搬進新家的第二天,我在沙發底下發現一個用過的套套。
房東很委屈,甚至陰陽我:
“租客入住之前都是精細打掃的,你們自己產生的垃圾不能算在我的頭上。”
我當即怒了:
“放屁!昨天晚上只有我老婆一個人在這住!”
1
“逸哥,趕著回家啊?”
為期一個月的封閉式培訓總算結束。
我拖著行李,笑著和同事解釋道:
“這幾天搬新家,我都沒幫上忙。”
“再不早點回去,你們嫂子該有意見了。”
我和妻子于嫚結婚一年。
剛從一居室的出租屋,搬進三居室的新家。
搬家之際卻趕上單位組織培訓,我的心里對她充滿了內疚。
“真羨慕逸哥,家里的事情都有老婆張羅。”
我聽著同事們的恭維,感覺與有榮焉,一顆心恨不能立刻飛奔回家。
其實這個“新家”也是租的。
因為新房的開發商延期交付,我和于嫚已經輾轉租了兩年房子。
她跟著我,受了很多苦。
想到這里,我心懷激蕩。
到很快便跟隨地址到達目的地。
又乘坐電梯來到七樓。
打開密碼鎖,房間內空無一人,一應家具電器卻擺放得井井有條。
我不在的這幾天。
于嫚為了早日搬進新家,肯定累壞了。
我滿懷愧疚,走進臥室。
臥室的雙人床有點亂,床單和被子扭在一起,滿是褶皺。
于嫚的內衣也被隨意的扔在地上。
我不甚在意,當即拿起掃把,準備大掃除。
等于嫚回家,要讓她的眼前煥然一新!
抱著這樣的心態。
我干勁十足,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直到我用掃把清理沙發底下時,掃出一只套套。
用過的那種。
我呆滯了幾秒。
新租的房子,怎么會有這種臟東西?
一定是上一任租客留下來的。
房東看到于嫚一個女孩子搬家,連清場都不仔細了嗎?
更有甚者。
房東可能就是一個猥瑣男。
故意留下這種臟東西。
我越想越氣。
一怒之下,撥通了房東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
是一個女人。
我把在沙發底下發現套套的事情告訴了她。
“不可能!”
房東斬釘截鐵的說。
“所有租客入住之前,我都會專門找家政公司精細打掃的!”
房東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
“自己產生的垃圾,可不能賴在我頭上。”
這是什么態度?
她覺得我在訛人嗎?!
我當即怒了。
直接開口爆粗:
“放屁!昨天晚上只有我老婆一個人在這住!”
電話那頭的房東沉默了幾秒。
我也突然回過味來。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里。
在此之前,只有于嫚來過。
如果房東真的找人精細打掃過。
那沙發下面的套套……
我一個激靈。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接下來,房東的話更是讓我的心涼了半截。
她說:
“你和你老婆都搬進去一個月了,現在來找茬也太晚了吧?!”
我感到大腦一陣轟鳴。
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還記得我出發去培訓的那天。
于嫚挽著我的胳膊,嬌滴滴的說:
“老公,等你回來了我們就搬家哦!”
可是剛才,房東卻告訴我。
“我們”已經搬來一個月了。
搬進來的人,到底是誰?
2
掛斷電話以后,我在沙發上癱坐了許久。
我不斷告訴自己,那些都是房東的一面之詞。
于嫚不可能背叛我。
可房東的那句話,就像是一道魔咒。
始終在我的耳邊飄蕩。
過了許久。
我痛定思痛,終于重新站了起來。
我換了一身衣服,很快找到物業辦公室。
我謊稱自己昨天喝多了酒,把錢包弄丟了。
需要調取電梯監控。
看監控的大爺很爽快。
二話不說,立刻幫我調出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并八倍速播放。
屏幕里的時間飛速跳躍。
在我以為沒戲了的時候,一張熟悉的臉龐終于進入我的視野。
“就是這!”
大爺按了一個按鈕。
錄像恢復了正常速度。
只見電梯走進來的一男一女,姿勢曖昧。
在電梯上升到七樓的幾十秒里。
兩個人已經打得火熱,恨不得原地就把事給辦了。
我的臉色陰沉的不像話。
根本沒有發現大爺看我的眼神已經變了。
“小伙子,我看你丟的不是錢包。”
“是老婆吧?”
即使之前已經有所猜測。
當我真的看到監控錄像的時候,受到的震撼依然讓我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大爺拍了拍我的肩膀,企圖給我一些安慰。
從監控室走出來的時候。
我感覺自己似乎只剩下一具軀殼。
大爺最終幫我調了最近一個月的監控錄像。
如果不是這些錄像。
我永遠也想不到。
于嫚在我去公司集訓的當天下午,就和那個男人搬到了這里。
每天出雙入對,一進電梯就是干柴烈火。
最重要的是。
那個男人,我認識。
他是我在A市唯一的朋友。
徐濤。
徐濤和我是初中同學,上大學以后就再也沒聯系過。
直到兩年前。
在A市這座陌生的城市,我們不期而遇。
那時,我和于嫚已經確定了關系。
在商場遇到徐濤,三個人還一起吃了頓飯。
那時。
徐濤說他正在某公司賣保險,還問我們有沒有需要。
保險?!
想到這個詞,我突然一個激靈。
瞬間醍醐灌頂。
一年前,于嫚曾經從我這里拿走兩萬塊錢。
她說,她要給我們未來的孩子上一份保險。
那時我就問她。
我們連孩子都沒有,給孩子上哪門子的保險?
于嫚說。
這是現在非常流行的“投資型”險種。
從受孕那天就能生效。
即使以后沒有孩子,也可以作為一種“儲蓄”。
到期以后,就能連同利息一起提取出來。
那時,我和于嫚剛剛結婚。
正是對老婆孩子熱炕頭充滿期待的時候。
她三言兩語勸了幾句,我就答應了。
現在想想。
我真是個傻缺!
回到家以后。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單保險。
投了兩萬塊,剛滿一年,保險單在哪里?
這么重要的東西,一定會搬過來的。
我在家里翻了一會。
終于從于嫚的梳妝臺抽屜底下,找到了那張保險單。
果不其然。
保險單上的業務員簽名,正是徐濤。
我還沒來及喘口氣,卻發現了更加令人震驚的事實。
這單保險已經在半年前賠付了五萬元。
賠付原因是:
意外流產。
我的心,如墜冰窟。
我和于嫚一直想要個孩子,她的肚子卻始終沒有動靜。
現在卻告訴我,她在半年前流過產。
我甚至完全不知道她曾經懷過孕。
懷的會是我的孩子嗎?
我僅存的希冀很快落空。
我們戀愛兩年,結婚一年。
這兩年多的付出和陪伴,究竟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