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周義之死
說話的人,名叫江財,是和死者一個寢屋的人。
他來這妄塵山莊也有好些年,所以也算是有些輩分的師兄。
莊主見他如此說,摸了摸自己白色的胡須,眉頭深鎖片刻,便點了點頭,“照你說的辦。”
于是,擅長破解案件真相的顧玄謹再一次臨危上任。
道長語重心長地道:“此案關乎我妄塵山莊的名譽,還請顧學子周到點。”
顧玄謹點了點頭,拿著一家伙的仵作工具,道:“道長,您放心吧。”
“我一定盡力偵破。”
道長松了口氣地道:“那就好,那就好。”
根據同寢師兄江財所言,死者名叫周義,是個嗜酒如命的家伙。
距離出事之前,周義還拜托江財幫他看好自己新買的天桃醉。
“這酒叫什么名字?”顧玄謹突然打斷江財的口述,問道。
“天桃醉。”江財重復了一遍。
“為何叫這個名字?”顧玄謹好奇,因為平常的酒叫桃花釀也就罷了,這酒名字非要搭上個天字,這可搭上怪力亂神了。
顧玄謹心中默默思索,或許真的和仙妖有關。
江財解釋道:“天桃醉,這是極樂世界獨一無二的佳釀,如今長安城里也在賣這個酒。但還是極樂世界的最為好喝。”
“聽極樂世界的賣酒人說,這酒,是天上的桃仙釀的,每一百年才釀出一盞,珍貴的很。”
江財說完,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周義曾經給他喝過兩杯天桃釀,那滋味,真是美妙得很、美妙的很吶。
顧玄謹嘆了口氣,想著這案件大概脫離不了昨晚看見的那狐族、還有那些被關在牢籠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他率先走向死者,將死者從上到下,從里到外,仔仔細細地偵查了一番。
隨后對一旁拿著簿的洛英說道:“記。”
“死者衣服潮濕,可能有溺水癥狀,脖頸處一道青紫色勒痕,看痕跡樣子,應該是用麻繩勒死的。”
“雙目圓睜,想必是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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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很大,也很高,距離陸地有5.6尺的距離,但死者后腦勺并未著地,想必是先掉進河里,然后被勒死了。”
“死者鼻腔進水,看似是溺水,實則是被強行按入水中,再從后面勒脖,而慘死。”
洛英一一將顧玄謹說的記了下來。
她抬頭望了望這假山,只見下面的小溪,似乎比上次她跌落時深了不少。
想必兇手是山莊的內部人員?
洛英不確定,握著毛筆的手在簿上圈了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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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忙至傍晚,顧玄謹才和洛英一同回寢屋。
大致環境及死因已經分析完畢,剩下的只要用仵作工具,便可得知具體死因。
周圍有山莊的人幫忙,在勘察完一切后,便有人將尸體抬走,以便明日的勘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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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兩天內,山莊里的傳言便像長了翅膀一樣不翼而飛,飛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有人驚駭,有人恐懼,也有人幸災樂禍。
最離譜的是,有傳言穿出:桃仙來懲治壞人了。
顧玄謹默默聽著這些傳聞,只彎起嘴角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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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明星稀,漆黑的天幕上,墜著一彎月亮。
距離洛瑤涅槃還有18天,洛英抬起手,念了咒語揮了揮,這才發現自己法力又精進了幾分。
“誒,顧玄謹。”洛英突然喊道。
“怎么?”顧玄謹轉過身來,看向洛英。
洛英揮了揮手,便從手里多了個簿來,遞給他。
顧玄謹笑了笑,“看來你靈力恢復的不錯。”
洛英驕傲的揚起頭顱,“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她說的驕傲,一雙眼睛熠熠生輝,在忽明忽暗的燭火下,顯得可愛動人。
過了一會,顧玄謹突然問道:“你信不信桃仙懲罰人這個說法?”
洛英仔細思考了一番,隨后道:“不信。”
顧玄謹:“為什么?”
洛英:“因為我們神仙對人類用法術是要坐天牢的。”
顧玄謹:“那如果是桃妖呢?”
洛英:“你指的我的那個桃夭?”
顧玄謹:“不是,我是指桃花妖。”
洛英想了想,“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太大。”
顧玄謹:“怎么說?”
洛英:“妖怪也有法律,也不太會隨意打死凡人。”
顧玄謹了然。
看來這莊命案鐵定是在人身上了。
看來,流言也并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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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顧玄謹便前往停尸的房間。
尸體用白布整個蓋住,他拿出仵作工具,仔細地解剖。
不得不說,顧玄謹在某些方面屬于天才級別的。
即使沒有系統,他也能很好的活下去。
除了那要命的比武,畫畫、解剖等等東西,他是一學就會。
尸體解剖完,他仔細地拿著簿分析。
確定死者是在案發當天晚上的10-11點之間。
那時候算是黑燈瞎火了,平常人應該早去寢屋休息了。
想必,他也知道假山上的機關門。
想到此,顧玄謹不得不思考,死者與那些關在地牢里的人有什么聯系。
他那日和洛英走過地牢。
看見有美麗的婦人,還有那個奇怪的,只一個人待一間的老者。
這一切,究竟有什么關聯?
顧玄謹愁眉苦思,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到底是哪個環節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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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洛英即將入睡,卻被顧玄謹吵醒。
顧玄謹才從外面回來。
“你沒事吧?”洛英看顧玄謹渾身都濕透了,驚訝道。
顧玄謹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那池塘的水也不算深,以周義的武力,怎會被人從背后暗算。”
洛英抿了抿唇,“萬一是熟人呢,沒有防備。”
顧玄謹像是突然被打開了八竅,心里的問題忽然通了。
“對,就是熟人,熟人作案。”他笑的有些瘋癲。
天知道,思考一個問題一整天沒答案時,突然豁然開朗的興奮感。
如果是熟人的話,那就好排查了。顧玄謹心道。
第二天,天一亮,顧玄謹就往死者周義的寢屋里去。
彼時,江財正在呼呼大睡。
他聽到門哐當一聲響起,像是個炸毛的貓,立刻從床上彈跳起來,“誰呀,這么一大早的。”
待看清來人,他倏然又躺了下去,“是你啊。顧玄。”
顧玄謹點了點頭,道:“早,江師兄。”
江財困得沒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