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對不起
莫管家轉身過來,恭順般低垂著頭。看著少爺凌厲眼神,只能選擇實話實說。
“少爺,我沒有同郁小姐說過這件事。”
男人眼里沒什么溫度,只是臉色很快沉下來,風雨欲來。
“莫管家,你在傅家快三十年了,這么低級的錯誤你也會犯。”
雖然聲音帶了幾分斥責,眼睛在瞟向他鬢間的白發,還是于心不忍。
一字一句頓出,“記住,下不為例。”
回到房間的莫管家,背抵著門,擦干額間的汗水,事后才覺得僥幸。
了解傅庚毓的人才知道,在他手下辦事,犯一次錯誤就不會再出現他身邊。
說到底這還是傅家主宅的意思,聯姻沒有繼續的必要。
回到郁家的郁安晚,回來之后就感覺無所事事,總想找點事情來做。
很快就到了飯點時間,餐桌上沒有昨晚吃飯那般劍拔弩張的氣氛,只能聽到餐具碰撞的聲音。
“爸,媽。我想在南城辦一場屬于自己的音樂會。”
回來這么些日子,第一次叫爸媽。也是她打算認認真真聽他們商量這件事。
本來拿著碗的郁彬,身子明顯一滯,不知道此刻該作何反應。
“晚晚,傅家這樣的人家可能不會想你在外面拋頭露面。“唐婉華出聲想要緩解這尷尬,眼睛還在一邊觀察著小女兒的神情變化。
“我到底是在誰家?我到底欠了他什么?做什么都要看他傅庚毓臉色是不是?”接連的質問,讓唐婉華和郁彬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晚晚,誰叫你姐姐悔婚了。終究是我們對不起傅家。”
唐婉華低垂著頭,對傅家有愧,對自己的女兒何嘗不是有愧。
“那你們這么些年就沒想過對不起我,補償我。”她眼眶有些濕潤,聲音顯得更是有些飄渺。
心里清楚說到底還是懼怕傅家,腦海里總是回響起男人說的那句: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還在上菜的保姆,一直都不敢抬起頭來。
椅子響動的聲音響起,郁安晚站起了身,冷聲道出自己的不滿:“那我現在就回傅家大宅,不打擾你們繼續用餐。”
把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
臨走之前像是想到什么,回過身來,話鋒一轉。“姐姐這么久和你們聯系過了嗎?”
“言言出了這檔子事她哪有臉和我們聯系,估計躲在哪里玩吧。”
唐婉華對此絲毫不以為意。
只覺得大女兒被他們寵壞了,做事情也一向由著她的性子來。絲毫沒覺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勸你們,再沒有姐姐的消息就報警吧。”她留下這么一句話。
剛出門就看到傅庚毓的車停在那。一臉冷漠的看向男人,她什么話也沒說。識相進了車內,兩個人相顧無言。
當情緒快到失控邊緣,郁安晚也不想勉強自己,但身旁的男人好像一直在努力找出什么話題來。
一會問要不要喝水,一會說車內空調溫度是不是太低。
駕駛位的司機看著后排座椅的傅少,傅少太太,都感到有些著急,傅少爺等了她兩個小時,怎么什么話也不說。
畢竟他很少見到傅少爺會主動等人。
“傅先生,最近你那邊有我姐姐的消息嗎?”
她直接開門見山。
傅庚毓沒說話,只是臉色突然凝重起來。總覺得這女人極其不識相,不是想離開南城就是想回家。
轉念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她:“還在查。”
“如果有我姐姐的消息還請傅先生第一時間告訴我。”她的眼神里總是有什么,說不清道不明。
讓他失了神。
本來還想著繼續緩解這尷尬局面,車子毫無征兆停下來。
司機說了聲:到了。就下車給傅少爺打開車門。
反觀她沒有完全等他的想法,只是一個人徑直上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后,剛準備換一身自己的衣服。
一打開衣柜門,發現滿柜子的衣服、鞋子和包包。吊牌什么都還在。
這是給她準備的?她滿是疑惑的打開房間門,男人正好就在她門前,一副準備要敲門的姿勢。
女人一副修長窈窕的好身段,穿著吊帶長裙,胸中的溝壑似有似無,勾得人心癢難耐,視線由下及三,看她滿臉不高興的樣子,尷尬的將手放下。
“我衣柜的衣服是你準備的嗎?”
他點了點頭。
“你不用給我準備這些的。萬一我住不了這多久就得走,這些衣服豈不是浪費了。”
不識好歹。
眼前女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態,瞬間點燃了傅庚毓的怒火。
“你要搞清楚,這些衣服是為了不讓你丟傅家的臉面準備的。過兩天還得陪我參加一個聚會,你準備準備。”
就留下一臉懵的郁安晚。
男人回到房間后,才發現他最近總是和以前的自己不一樣。
莫管家那件事她的確是受委屈。
本來是打算同她好好說句話,沒想到郁安晚總能輕易點燃他心中的怒火。
又到了深夜,還未到12點。因為晚上吃的很少,現在肚子已經開始抗議起來。
她躡手躡腳的下了樓,看著廚房的冰箱吃的東西竟然沒什么東西。
就只有些面包片和水果。
沒辦法今天太晚也只能這么應付。
拿著東西就準備上樓,忽然看見傅庚毓雙眼處于無神狀態就這么走下來。
郁安晚只好蹲下身去,縮在一個角落,盡量想避免和他直接接觸。
就這樣同一個姿勢持續好幾分鐘,腿都蹲麻了,她才決定起身上樓。
剛上樓,就感受到背后一涼。跟昨晚一樣一只手觸摸到她的肩膀上。下意識的想要甩開,肩上的力量卻一直還在。
這一次郁安晚雖然害怕。但她不準備逃避,反手一擰。
聽到男人吃痛一聲,她才轉過頭來。
這聲音有點熟悉。
她蹙著眉,有些俏麗的五官顯得更加立體。怒聲道:“傅庚毓,你大晚上不睡覺是故意出來嚇人的吧。”
也難怪有什么破規定,12點不準出門。
可是男人只是蹬大了眼睛看她,沒有說任何話。
“傅庚毓,你怎么了。你是在夢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