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打了鎮定劑,已經睡著了?!?p> 辦公室里,張靜雯脫下套在打底衫外面的病號服,麻利地換上白大褂,再將故意散下的頭發扎起。自從他們發現,只要引導安娜完成腦中幻想的故事就能讓她短暫的清醒一段時間后,張靜雯就和安娜玩起了病人與醫生的游戲,雖然有效,但確確實實耗費精力。
“記得三個小時后再注射一針?!?p> 小護士匆匆走了出去,差點撞到迎面走來探問病情的凌琪。
“張醫生,這次情況怎么樣?”凌琪問道。
“老樣子,沉迷于自己編造的幻想無法自拔。她根據你的外貌形象在腦子里幻想了一個戀人,性格上和自身性格非常相似,情況類似于希娜神話里的那喀索斯。”
吃過午飯,張靜雯和凌琪一起走進安娜的病房。安娜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精神有了短暫的清醒。
“靜雯,凌琪。”安娜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從窗外投射來的一束陽光把她的發絲照得金光透亮。
“我又發病了。”安娜感到抱歉地說。
“安娜,你不要多想,積極配合治療就行?!绷桤骺粗约涸浀母咧型瑢W變成如今的模樣,心里一陣惋惜。
突然,安娜抓住脖子上的小鯨魚項鏈,眼淚奪眶而出。
“憑我的行醫經驗看,我認為,安娜不是簡單的幻想癥,而是身體里有另外一個人格。第二人格并不想讓主人格發現自己的存在,而且暫時無法取代主人格出現,所以通過這種偽裝操縱身體。”凌琪說道。
“愛上另一個自己?”
“她或許只是想保護自己?!绷桤黝D了頓,“我對她過往的經歷還算了解,安娜的父母是保護區的工作人員,在一次探測工作中意外發現了一搜可疑的大漁船,原以為是一群普通偷獵者,便沿著他們的航線偷偷跟了上去,其實,這艘船上夾帶了大量武器彈藥,專門從邊境線往返與恐怖分子做軍火交易,不幸的是,這些人反偵察能力極強,很快就發現了‘尾巴’,等警方抓獲他們的時候,安娜的父母已經被肢解后倒進海里喂魚了。”
靜雯心疼地看向安娜,這樣的痛苦,有幾個人能徹底接受呢?
“我想這個時候安娜的精神狀態其實已經不穩定了,后來發生的事給了她最后一擊。大學里,她一直愛慕的人在接受了所有她的心意后,一聲不吭地選擇了別人,后來才知道那個真正挖墻腳的人是自己,而她也變成了男生口中甩都甩不掉的騷擾狂?!?p> “然后呢?”
“后來的事,我也不清楚了?!?p> “你不是她的高中同學嗎”
“這都是郝醫生告訴我的,他說我是安娜的高中同學?!?p> “所以你不是醫生,你是病人。”
“對哦,我是病人?!?p> “我跟你是同事,所以你是病人,我也是病人。”
張靜文和凌琪有默契地點頭微笑。
小護士站在郝醫生的旁邊,遠遠地看著三個人,說道:“安娜的狀況最近好多了,這兩個人怎么辦?”
“先加強藥物劑量,再想其它辦法?!?p> ?。ㄍ辏?

瓦上有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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