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來也是,他這人……天生有點叛逆吧,這種神出鬼沒的行為虞星在寒潭洞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也沒有想過多無用的東西,虞星也拿起筷子,夾了一點自己愛吃的菜。
按照原本的東西,原本是次日凌晨就出發去古源鎮,只是在望舒客棧歇個腳而已,所以吃飯吃得早,睡得早,這么一來也于情于理了。
幾個人吃的正香呢,突然聽到一聲“恭!”的聲音,聲音很大,吸引了整個客棧的目光。
大家齊刷刷地看過去,有五個穿著破爛,穿著廉價的草鞋,腰間還掛著幾個破荷包,手里拿著一把很鈍的殺魚刀,脖子上還掛著一串很大的佛珠,沒有任何色澤的佛珠,光從衣著上看,這幾個人倒是像要飯的。
但是看他們這囂張的氣質,昂著頭,一副誰也不看在眼里的樣子,又像是土匪。
帶頭的那個人表情很猙獰,面部的肌肉都要擠成一團了,左眼還有一道很長的疤,貫穿了半張臉,兇神惡煞的。
剛才那個門估計就是他踹的,不是個善茬啊。
其他幾個弟子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上的武器。
一進來他們就四處張望著,好像是在尋找著什么人,好像又不是,他眼睛看來看去,一直是沒有目標的看,帶頭那個人拿著手上的那把很鈍的殺魚刀,四處揮舞了幾下。
有幾個年輕點的小姑娘和小孩兒,當場就被嚇哭了,帶頭旁邊的一個小弟嫌吵,拿起殺魚刀,朝著一個小姑娘臉就劃過去了。
不幸被劃臉的小姑娘捂著半張臉,猛的跪在地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更多的還是害怕。
這一操作,確實是震懾了很多人,原本還有些吵鬧的客棧,霎時間悄無聲息。
蘇小小握緊了手上的劍,同為女子,臉是女孩子最重要的東西,這要她以后怎么嫁人啊。
蘇小小正要從樓上跳下去,準備來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
卻被虞星攔住了。
“我們這次是秘密出行,過于聲張,不太好。”
陳世文也在一旁附和道:“若是驚動了這妖魔,打草驚蛇,抓到這妖魔的概率就更低了。”
蘇小小沒有再說話,像泄了氣的皮球,坐在自己位置上,連吃美食的動力都沒有了。
不過陳世文說的確實也對,萬一這老妖魔就在這里呢?不能過于打草驚蛇。
此時帶頭那個開口了:“各位不必害怕,在下是來保護大家的。
只要每人各出10兩銀子,就當做是保護費,在下可免于各位困于夢魘之難。
若是不交……”
帶頭那個人笑了一下,笑的很滲人,順便揮了揮手上的殺魚刀:“那就拿命來換。”
有一個老婦在顫顫巍巍地走出來,眼神里滿是恐懼:“老奴沒這么多銀兩,大人能否?……”
老婦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反駁回去了,正要抄起殺魚刀,打算來個殺雞儆猴。
旁邊的小弟湊過去跟他說了什么,這帶頭的轉了幾下眼珠子,思考了一會兒。
“也行,那就富人要付20兩,窮人只要付5兩,各位可有意見?”
“太囂張了。”二樓的蘇小小看見這一幕狠的牙癢癢了。
虞星突然湊到蘇小小耳旁,說著悄悄話:“我們不能出手,是因為我們都自我覺醒過,修仙人的法力很容易辨認,所以才會打草驚蛇。
那如果……我們出手不是用自己的法力,是用凡間的土辦法呢?”
會打草驚蛇,但不會暴露他們的身份,如果隱蔽一點,不會打草驚蛇的概率也是存在的。
蘇小小長長地“噢~”了一聲,接著她從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紙人,念叨了幾聲,小紙人迅速地飛下去了。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這幾個砸場子的人身上,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小紙人。
小紙人也很聰明,會繞點路,從下面走,讓自己顯得不這么突出。
那個帶頭的使了一個眼色,旁邊的小弟看了以后秒懂,拿起腰間的荷包就在收錢。
還沒收到第一份錢,二樓的一個茶杯就飛了出來,精準地打在一個小弟的手。
虞星轉過頭看著蘇小小,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你干的?
蘇小小瞪著眼睛,一臉茫然,也眨了眨眼:怎么可能是我。
兩人轉過頭齊刷刷看著后面喝茶的陳世文,眼神里帶著審判的氣息,陳世文沒有抬頭都感覺到這股強烈的目光。
陳世文抬起頭對上她們的目光,眨巴眨巴眼,就差把無辜寫在臉上,意思是:關我屁事啊。
那小弟痛的直接躺在地上了,儼然沒有剛才那種囂張的氣質了。
握著自己的手,躺在地上直打滾,嘴里叫囂著疼,帶頭的那個走過去查看了一眼。
“什么!……骨頭碎了……”
“誰!是誰!給我出來!否則今日,一個也別想離開客棧。”
高調又張揚的聲音從二樓傳出來:“沒品的強盜,連你小爺我都不認識?你的腦子是銹的嘛?”
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了,那個餐桌上坐著兩個人,一個身著鵝黃色的錦衣,雍容華貴的。
坐在他對面的是另一個男子,與他的風格大不相通,雖說都是錦衣,是一件水藍色的,但十分素雅,不過從衣服的面料和腰間的玉佩來看,多半是富家子弟出身。
鵝黃色少年從二樓一躍而下,三兩下就把他踹到數米遠。
在場的人哪里見過這種場面的,一個個的都被驚地說不出話來。
“還以為有多強呢,說你是強盜都是你高攀了。”
有幾個百姓連哭帶爬地走到鵝黃色少年旁邊:
“大俠,這可是我孩兒的救命錢,不能給啊……”
“大俠啊,我累死累活干了這么久,也就只有這點小錢,真的不可以啊……”
“大俠……”
……
百姓們似乎找到了靠山,向這個鵝黃色少年求助著。
鵝黃色少年把這些跪著的百姓都扶了起來。
那個“強盜”一瘸一拐地走走回來,命令自己的小弟。
“都上啊,傻站著干什么,都上啊。”
那幾個小弟還是無動于衷,雙手拿著燉了的殺魚刀,手抖的不成樣子。
“原來是只紙老虎啊,哪來的勇氣啊?”
少年面露怒色,再加上剛才百姓的訴苦,這幾個“強盜”倒是成了能夠泄氣的道具。
沒過一會兒,幾個鼻青臉腫的“強盜”就開始求饒了。
虞星往剛才鵝黃色少年躍的方向看去,那個水藍色少年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顧自抿著茶,對著一切沒有太大的反應。
虞星在內心默默感嘆:不是……這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