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踩我腳!
宋喆斂去眼里的情緒,再睜開已經與平時呆直狗狗的形象沒什么差別。
他不愿再面對曾經暗戀了大學三年的少女,也沒法若無其事,畢竟這次他真的只能死心了。
宋喆作別,江迢是攔也沒攔,反倒暗自松了口氣。
看著下面開始地蒙面舞會,江迢饒有興致地吃著手里的堅果,不久就注意到一個沒有舞伴的男人。
玄色的面具遮住大半張臉,只留下一雙好看瀲滟的桃花眼。
是林危闌吧……她猜。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燒得這么外向。
偏偏很多人覺得他恪守禮儀,溫和矜貴。
江迢不屑一笑,感慨也就哥哥和他們的共友清楚這男人的死德行。
這才能有共同話題得罵上兩句。
至于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嘖,都是被他的外表所騙。
———這不,又來一個?
江迢摸了兩顆杏仁,剛準備偷看,仔細瞇眼辨別,卻發現靠近的是江綾。
江迢:“?!”
她咬牙切齒地站在邊上,時刻關注舞池的動態。
等看到江綾要抱住林危闌的手,江迢轉身又拿了兩顆杏仁。
等回來時,江迢原本關注的身影都不見了,連江綾都是。
“去哪兒了……”
江迢小聲嘀咕,又探身出去看看。
“在找我嗎?”
身后傳出男人的輕笑,江迢僵硬地轉身,入目是林危闌輕抿嘴角,眼中盛滿笑意。
江迢吃驚,不自覺朝后退了兩步,卻剛好踩到舞池邊緣,踉蹌著向后倒去。
“怎么回事?”林危闌眼疾手快,下意識摟住她的腰,把人拉了回來。
江迢撞進堅硬的胸膛,只覺得腦殼發痛。
后腰被扣住,林危闌的手掌寬厚炙熱,橫亙在腰上,她不自在地動了動。
林危闌瞇了瞇眼,不舍地松開手,“看見我這么激動?”
江迢看著身前的面具男,一臉嫌棄,“這位先生還請你自重,我們不認識。”
說罷,塞了杏仁放進嘴里,鼓著腮幫子往旁邊挪。
林危闌冷笑,就直直地盯著少女。
“吃醋了?”
“我有什么可吃的。”
“嗯。”林危闌若有所思,“生氣了。”
“懶得和你說。”江迢塞著杏仁,不想理他,抓著裙子就要走。
林危闌伸手攔住,“小姐。”
他微微俯身,低聲邀舞,“那就認識一下吧,給我一支舞的時間。”
江迢咽了咽口水,剛準備拿起酒杯拒絕,就發現空酒杯被收走了。
江迢:“……”服務生真勤快。
騎虎難下,江迢最終伸手答應。
舞池人不多,他們進去時恰好換了曲子。
江迢從前學過,只是不知道林危闌跳的怎么樣。
害怕被踩到腳,她還特意裝兇恐嚇男人,“你不要踩我的腳啊!我會生氣的!”
誰知道,舞池版“踩地鼠”忠實玩家,江迢,現場認證成功。
被第三次道歉之后,林危闌也忍不住調侃,“迢迢,你不要踩我的腳,我會生氣的。”
很好,死去一個無敵美少女·迢。
趁著音樂間隙,江迢趕緊把人拉出去,差點滑跪進地縫里。
林危闌剛想笑,就聽見有人叫他,只能失陪離開。
跳舞時就注視著漂亮的少女,宋喆走來,像尋常朋友那樣遞來一塊蛋糕,打聽道,“江迢同學,剛剛那位是?”
“哦,朋友。”
江迢隨口一說,叉了塊蛋糕,笑道,“謝謝你啊!我超喜歡吃宴會小蛋糕的。”
“嗤,鄉巴佬。”
不知道從哪里冒出的小姐,穿著低胸吊帶,擦身而過。
還刻意放大了聲音嘲諷,“宴會上的蛋糕,我向來是看不上的。”
那人撩了撩頭發,扭著屁股離開,說出來的話卻膈應,“畢竟,我們家都是請專門的廚師來的,不像這種……嘖嘖。”
宋喆聽此生氣,本想轉身替人討個說法,卻被江迢攔下。
“這有什么好計較的,不過是口頭上的便宜,她想占就占吧。”
隨意瞥了眼那人離開的方向,看到熟悉的令人討厭的面孔,江迢淡定低頭,又叉了一塊蛋糕。
滿滿當當地塞完最后一口,她禮貌提出離開,宋喆只能點頭告別。
向父母那走起,還沒邁出幾步,宋喆聽到了冷漠的,男人的聲音。
“和她爸爸聯系,對。”
那人手指修長,指尖又被純黑色手機殼襯得很白,莫名帶了點暗夜的狠戾。
“是,希望她以后不要再出現這種場合,畢竟他們家還不夠格。”
聲音由遠及近,手機對面大約是多問了句為什么,那男人便懶懶一笑道,“哪那么多廢話,她敢欺負人,我也能用身份壓她。”
“行了,別和迢迢說。”
林危闌掃了一眼落荒而逃的少年,沒再多分半點視線。
大約是被問煩了,他閉了閉眼道,“說有什么用,讓她記著人情?”
“做就行,小事不必拿來和她說。”
“明白,一定不會透露給江小姐。”
于茫在手機那邊點頭,感嘆林總果然貼心,殊不知自己又被迫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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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江輒黏著姜溫漁,她走哪,江輒就跟到哪,連聊工作都不愿意離開。
“這……江總這是……?”終于有人耐不住江輒在邊上的壓力,擦汗開口。
姜溫漁尷尬,只能轉頭示意江輒好好說話。
“沒事。”
男人扶了扶眼鏡,抬手間亮出袖口亮晶晶的鉆石袖扣,慢條斯理道,“剛好我對你們聊的內容很感興趣。”
說話那位又是一陣害怕,只能去看姜溫漁眼色。
“江總沒有參與我們的項目,還麻煩您去別處聽聽。”
姜溫漁和善地笑,臉上抓不出破綻,做了個請的姿勢,背地里悄悄使勁扯了江輒一下。
“行,那姜總監先聊,我去別的地方轉轉。”
看著男人一身西裝離開,這里聚著的一群人才算松了口氣。
姜溫漁尤其,終于不再忍受江輒灼灼的目光。
至于走后的江輒,除了去找同是孤家寡人的林危闌,還能找誰?
往林危闌那里走,剛好聽到他的電話墻角,江輒拍拍男人的肩膀,“誰又惹事了?”
“沒事,宴會里混進來的貓貓狗狗,嫌聒噪。”
林危闌把江輒的手從肩膀上拿下來,指尖搓了搓。
“得,嫌棄我呢。”江輒見狀,轉身去找了傅函。
至于江迢?正在角落里覓食,就看到剛剛陰陽怪氣的吊帶女人被保安“請”走。
她就說吧,嘴上不積德,早晚會惹上麻煩的。
也不知道惹到哪個大人物了,誒……
如是想著,又低頭覓食,不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