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上錯車?!
“誒,迢迢回來啦?上午宋喆來找你,我說你去面試了,他給你發消息了嗎?”室友唐雀探出頭,去撈書桌上的薯片。
江迢搖搖頭,走過去幫她拿薯片。
“謝謝寶貝兒。”唐雀接過,笑嘻嘻地插科打諢。而宋喆的電話剛好在這個時候打進來。
“喂?”江迢接了電話,對這個高中兼大學同學還算友善,“有什么事嗎,糖糖說你上午來找過我。”
“是……是有事。”那邊有點吵鬧,大約是在一片商業街,宋喆的電話沉默了一會兒,江迢差點要掛電話了,對面才出聲,“今天是我生日,迢……江迢,你今晚有空出來聚聚嗎?”
“我———”
拒絕的話還沒出口,對面又接上一句,“你要是怕不自在可以把你室友也帶上,反正是同學,人多熱鬧,我不介意的。”
“行。”看宋喆這么熱情,江迢也不好意思多拒絕,“在哪?”
“晚上七點,在異世界。”
約定好時間,江迢放下手機,卷了東西就去浴室。
唐雀探出頭來,關心到,“怎么大中午的洗澡?”
“上午面試出了好多汗,黏著難受。”江迢一邊拆頭發,想到電話內容,又補充道,“晚上宋喆生日,讓我去聚會,你們去嗎?他說人多熱鬧。”
“去啊,思晗和卡卡我替她們決定了,女舍307集體活動!出發!”唐雀在床上手舞足蹈,扔了追劇的平板就要起身,結果剛一站起和天花板來了個硬碰硬。
痛呼一聲,她利落地翻下床收拾。
另一邊,江輒和林危闌收到傅函的組局邀請———晚上異世界,傅老板請你們縱享夜生活,來不來?
“傅老板大氣。”
“收到。”
傅函滿意地收回手機,轉頭和身邊的人吹噓道,“等著吧,晚上帶你們看臨江背后的男人。”
周圍公子哥看到他手機的,心里都隱隱猜測出答案———江輒是江岸總裁,理應沒有多余時間管同期興起的臨江,那么只能是剩下那個———林危闌。
夜色昏暗,燈火闌珊。
異世界里,有如其名,異彩紛呈,熱鬧非凡。
“到了嗎?那我下來接你,等等我,馬上!”
宋喆掛了電話,在一群人的口哨聲里出門。江迢一行人等在異世界門口,唐雀和余思晗顯得格外興奮,齊卡則一臉無奈地囑咐,“你們倆注意點別給我們迢迢丟人。”
“知道啦知道啦,齊媽媽———”
激動不已的少女異口同聲,說罷還轉身做了個鬼臉。
齊卡給了兩人一人一記響栗,江迢看著捂額頭的少女,唇角情不自禁揚起,宛如春花明媚。
宋喆出門所見就是這樣一幅場景,白色連衣裙的少女,異世界門口的燈光絢爛,他好像,心臟的躍動在不知覺間加速,再加速。
“江迢!這里!”
“誒,你看那邊那個像不像阿輒妹妹?”被傅函使喚下來的成昀生用胳膊肘懟了懟身旁的人,目光還追循著進去不久的少女。
“哪兒呢?小迢迢嗎?”被戳的那人循著成昀生的視線看去,只看到了幾個模糊的背影。
“算了。”成昀生看了眼手機,“我們高貴的臨江總裁來了,走吧,帶你見見世面。”
包廂8876,推門就是炸開的音樂聲。縱是習慣異世界喧鬧的江迢也被這沖天響的聲音擊得皺眉。
“喲,宋喆,接上來啦。”在唱歌的男生回頭看了一眼,調侃道,“江同學,我們宋喆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把你盼來了。”
他身后,于是又一片笑聲。
宋喆見江迢臉色不算好看,趕緊出來解圍,“京徹,亂說什么呢。”然后領著一行人落座。
“思晗,我怎么覺得,這聚會是沖著我們迢迢辦的,不像是個生日聚會啊……”
“我也覺得,不管了,到時候再說吧……”
齊卡抓著衣領子,把兩個咬耳朵的少女分開,扶額無奈:“吃你們的,別想那么多。”
一邊又約了車子在樓下候著,等事發突然好有退路。
正在這時,房間的燈不知道被誰關了,那個被餃子京徹的少年捧著蛋糕出來,于是零零散散的生日歌就這么唱了起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宋喆!許愿了許愿了!”繞著今兒的主角圍了一圈,宋喆快速地吹了蠟燭許愿。等室內昏暗的燈再次亮起,他在沒什么人的角落,找到江迢:“迢…江迢,你和我出來一下吧,有事說。”
江迢正無聊地玩著杯子里的水果,抬頭就看到宋喆有些忐忑不安地朝自己來,“這不能說嗎?”
“出去說吧……”他請求道。
“行吧。”江迢拍拍手起身,臨走時齊卡拉了拉她,低聲道,“有事發消息,我在下面約了車,過會把信息發你。”
“謝了,卡姐。”說罷,江迢跟上走出去一會的少年。
8888,場面一事件鬧得不太好看。
“江綾?”江輒皺了皺眉,看向那個不太眼熟的男人,他身邊正是江輒口中之人,他好二叔的女兒。
“堂哥……”江綾也很驚訝,剛攀附上的這個,居然能混進江輒的圈子,此時為了不撕破臉皮,只好強裝鎮定的賣乖,“好巧啊堂哥,能在這里遇上。”
“不太巧。”江輒一點面子也不想給她,但這是傅函組的局,也不能攪了,只能冷著臉轉過頭去。
江綾被落了面子,轉頭望向另一個男人,他穿著一件黑襯衫,干凈利落的短發,身姿挺拔,是林危闌。爸爸得到消息讓她結交的對象,也剛好是年少時窺見與江迢并肩的少年。
“危闌哥……”她故作受傷地向男人求助,全然不顧身側帶自己入局的男人。
“不好意思,我獨生子女。”林危闌輕笑,看過來的眼神幽深而讓人脊背發涼,“這位小姐最好不要亂攀親戚。”
江綾頂不住凌厲的眼神,趕緊低下頭去,向身側男人靠靠,小聲道,“對不起。”
江輒側了側頭,“別理她”,然后拉著林危闌向傅函走去,一臉嫌棄。
傅函剛開始還沒注意到,這會看見了江綾,心里一陣懊悔,只能陪了酒探江輒口風。
“沒事,你也注意不到這種圈子外的人,下次注意就行。”江輒接過酒,這事就算過去了,傅函則暗暗記下帶江綾來的那人,往后大概不會來往。
“話說阿輒,妹妹最近怎么樣,聽說今天去面試了?我們下去接人的時候好像還見著她呢。”成昀生也過來轉移話題,順勢解圍。
“迢迢?她啊,下午送回學校了,這會不知道在哪玩呢。不過聽說晚上要去男同學的生日聚會,說不定你剛看到的就是她。”江輒漫不經心地放下空酒杯,瞥見旁邊那人喝酒的手頓住,無所謂地攤手,道,“不過我現在管不住她,等以后有人管她吧。”
成昀生和傅函了然一笑。
“我去趟衛生間,你們先玩。”林危闌倒了一下玻璃酒杯,已經空了,然后把杯子扔在桌上提腿離開。
“嘶,巡捕房出動了,小迢迢一路走好啊。”傅函幸災樂禍,剛要翹二郎腿,皮鞋就蹭到了一邊發消息的江輒,那人笑得春心蕩漾,只抬眸看了一眼,竟然沒有潔癖地找他麻煩。
“……”合著這個已經被巡捕房的拷起來了。
七樓,8876外的走廊,趁著相比包廂內更亮的燈光,江迢總算看出宋喆臉上的不自然。
少年白皙的臉上,透出格外鮮艷的粉色,饒是江迢再刀槍不入,也能猜出點東西。
果然———宋喆糾結了一下,把人緊緊抓住,拉到七樓露天天臺上,“江……迢迢,我喜歡你很久了,今天是我生日,你能不能……”
“不好意思,”江迢被他扯了一路過來已經是好脾氣,此刻知道他要做什么便不再忍著,利落拒絕道,“宋喆,我只把你當同學。”
“對……對不起。”少年紅著的臉瞬間蒼白,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呆愣愣地站定,然后轉身而逃。
“?”江迢莫名其妙地,腦海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她很兇嗎?難道不是拒絕地很禮貌?
“噗嗤。”樓上傳來男人悶悶的笑聲,像是憋了很久,江迢抬眼望去,就對上了一雙盛滿笑意的眼睛。
“你怎么在這?!”炸毛只需要0.01秒,這是面對林危闌時永恒不變的定律。
江迢瞪著眼睛,看向斜靠在玻璃護欄上的男人,他的手里還夾著一根明明滅滅的香煙。
不知道是羞憤難當,還是被人看到拒絕全過程的丟臉,江迢脫口而出,“笑什么笑,抽煙會腎虛哦,腎虛仔。”隨即,空氣陷入凝滯。
“你還挺關心我的腎,小迢迢。”林危闌先一步反應過來,笑著調侃。
江迢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剛要拔門而去,就聽到樓上傳來高跟鞋的踢踏聲,心下一喜,準備坐下看好戲。
“危闌哥,你怎么在這,晚上風涼……”
林危闌臉上一僵,轉頭看向矯揉造作走來的女人。
江迢則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于是在月色下反復瞇眼,試圖看清來人。
江綾嬌滴滴地夾著嗓子,剛要湊過去,就看見下面翹首觀望的江迢,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錯。
“草。”江迢一見到熟悉的令人作嘔的臉龐,就低下了頭,火速離開。
而江綾也停在原地,一時間不知所措,總有種被抓包的心虛。
“江小姐,我說過我是獨生子女,希望你不要亂攀親戚。”林危闌從女人身邊繞過,像生怕惹上臟東西似的,順便威脅道,“你這次怎么混進來的我不管,但我不希望再有看到你的下一次。”說罷,不管江綾臉色如何蒼白,快步離開。
“卡姐,事發突然,我先溜了,給你們重新約了車。”齊卡瞄了眼失魂落魄的少年,沒有多問,只回了個“ok”的表情。
至于唐雀和余思晗?兩個沒頭腦還在玩行酒令呢,不喝的酩酊大醉估計回不去。
這邊江迢趁江綾拖延時間,撒腿就跑,半路撞上下樓的傅函。
“誒,小迢迢?”傅函被撞的人肉分離,揉了揉腦袋在后面追著喊,“撞死我算了!怎么跑這么急?”
那聲音從后面傳來,隨著飛奔的步伐轉瞬消散,江迢也撞到有些頭暈眼花,晃晃腦袋,她一邊跑一邊瞄了眼齊卡發過來的汽車消息,默念道,“黑色大奔,黑色大奔,黑色大奔……”
剛跨出異世界的大門就看見緩緩駛來的黑色大奔,閃身上車:“手機尾號是0022,去京大東門,師傅,麻煩快點。”
“嗯。”前面的師傅低聲回應。
江迢正疑惑于這師傅怎么一點不熱情,手機又蹦出齊卡的消息,“迢迢,你是不是上錯車了,師傅打電話說沒接到人。”
“?”那這輛車……江迢疑惑且緩慢地抬頭,對上后視鏡里熟悉的視線。
“放我下去———!”半分鐘后,江迢靠在離駕駛座最遠側的門上,用力地拉著門把手。
“都上了車了,還想下去?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