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胡道長想了想,將玉扳指摘了下來。
喬芷接過,拿在手里打量。
這玉扳指很有份量,是用玉石特別打造,上面應(yīng)該有什么機(jī)關(guān)控制,可以將其打開。
她把玩了會兒,突然看著裴子清問:“平王內(nèi)力深厚,要劈開這東西,想必很容易。”
胡道長面色一變,當(dāng)即道:“王妃不可,這玉扳指可是我寺中圣物,怎么能隨意毀壞?”
喬芷好笑道:“辟邪之物眾多,這玉扳指倒是頭一回見,胡道長既是得道高人,鬼神邪祟自不敢靠近,又何必戴這么一個(gè)東西?”
胡道長明顯被噎了下,見說不過她,只能轉(zhuǎn)向裴子清,“平王殿下,這玉石有靈,萬萬不可擊碎,這可是對神靈不敬啊!”
喬芷輕笑,將玉扳指扔給了裴子清,“還請平王試試。”
裴子清黑沉著臉,這女人簡直越來越膽大包天,竟開始指使自己?!
“平王近兩年都在大理寺歷練,處理過不少刑案,應(yīng)該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說吧,平王任由大家鬧這么一出,不就想看看背后之人是誰嗎?”
喬芷此話一出,大家神色明顯又有變化,尤其是胡道長,平王妃這話什么意思?平王不相信神靈,那還讓他們搞這一出,合著這夫妻倆在唱戲?!
此刻,裴子清也有些詫異,這女人竟然能猜到他心里想什么?
他猶豫了片刻,突然將手中的玉扳指拋出,隨即凝聚出一道掌風(fēng)。
玉扳指被擊中掉在地上,四分五裂,同時(shí),四周浮現(xiàn)出一些微弱的紅點(diǎn)。
喬芷上前,撿起了一塊碎片,上面還有殘留的粉末,在夜色下尤為明顯。
“害怕暴露,便將血粉藏于玉扳指中,施法時(shí)趁機(jī)觸動機(jī)關(guān),用內(nèi)力將血粉送到指定的地方,胡道長,本王妃可說錯了?”
胡道長臉色難看,還想要辯駁,“不是,這玉扳指……”
喬芷冷笑著打斷,“胡道長第一次來王府,卻能第一時(shí)間辨別出白姨娘的身份,脫口就喊夫人,這可是在王府,若不是此前見過,怎會如此稱呼?”
胡道長臉都白了。
“帶下去——”
裴子清心里有了主意,直接沉聲吩咐。
“平王殿下,不是這樣的,你聽貧道解釋……”
宋嬤嬤等人過來就是想要捉拿喬芷“歸案”,突然這么一鬧,讓她們有些恐慌。
“站住——”
喬芷見其中一個(gè)婢女作勢要走,當(dāng)即開口,“怎么,想去給你主子報(bào)信?”
“王妃……”婢女十分慌亂,聲音發(fā)顫。
喬芷眸光寒冷,“將這幾人全部押下去,等待平王提審。”
至于宋嬤嬤…她將人扣了下來。
如今事情敗露,宋嬤嬤哪還敢囂張?直接大喊,“王爺饒命,王妃饒命啊——”
裴子清心情煩躁,不做理會,直接甩袖離開。
喬芷看著宋嬤嬤,二話不說一巴掌扇下去。
“宋嬤嬤忘性可真大,本王妃說的話完全記不住,既是如此,那本王妃今日就讓你長長記性。”
“仲管家,拖下去,和她主子一樣,賞三十杖。”
宋嬤嬤臉都白了,一路哇哇大叫,還沒挨板子,人就暈厥了過去。
仲管家只能請示,“王妃,這……”
喬芷似笑非笑,“沒事,等她醒了再責(zé)罰。”
裴錦在不遠(yuǎn)處看著,眉眼逐漸柔和。
“沒想到平王妃懂這么多。”漠臨忍不住贊嘆。
裴錦嘴角微動,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漠臨注意到,有些詫異,他是看錯了嗎?主子剛才在笑?
他有些不信邪,擦了下眼睛再次看去,果然,主子臉上只有一片漠然。
他就說嘛,主子怎么會露出那樣的神情?感覺怪瘆人的。
“走吧。”不多時(shí),裴錦淡聲吩咐。
漠臨有些懵,他們剛從刑詔司趕回來,殿下特意繞路走這邊,本以為是找平王殿下有事,誰知來聽了會兒墻角就走了。
不過殿下如此自然有他的道理,漠臨也不敢多問,兩抹黑影相繼消失在夜色中。
……
香院,白氏母女正等著消息。
因?yàn)橛駜哼€在,喬菲菲表面得保持著發(fā)瘋的狀態(tài),背地里卻暗自得意。
這一次,她一定要讓喬芷好看!
不多時(shí),有下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直奔里間,“白夫人,不好了,殿下要?dú)⒌艉篱L!”
“什么?!”
白氏一下站了起來,床上的喬菲菲也沒忍住,下意識的發(fā)問:“你剛說什么?”
下人還沒來得及回話,喬芷就款步走了進(jìn)來,“側(cè)妃能正常說話了?這病好得可真奇怪。”
喬菲菲瞳孔一縮,反應(yīng)過來被耍了,眸中瞬間迸射出殺意。
白氏見狀,上前質(zhì)問:“喬芷,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白姨娘能不清楚?”喬芷冷嘲,不答反問。
白氏看到這張臉就來氣,怒道:“你給我滾出去。”
喬芷譏諷,“怎么,這就惱羞成怒了?敢做不敢認(rèn)嗎?側(cè)妃平時(shí)柔柔弱弱,背地里卻如此狠毒,這要是被平王知道了,他得有多心寒啊。”
“喬芷!”喬菲菲被冷落了好幾日,心理本就脆弱,被喬芷這么一激,一下崩潰,當(dāng)即從床上跳了下來。
“你個(gè)賤人,要不是因?yàn)槟悖趺磿羞@些事?都是你害的!”
她沖過去要打人。
“菲菲——”白氏見狀,連忙將人拉住,生怕她扯到舊傷。
“賤人!”喬菲菲眼睛發(fā)紅,不管不顧往前撲,恨不得把喬芷撕碎。
“放肆——”
某一時(shí)刻,一道極其低沉的男聲從門外傳來,喬菲菲霎時(shí)僵住。
白氏也懵了下,回神看去,裴子清不知何時(shí)站在了門口。
他黑沉著臉,身上仿佛攜裹著一層寒霜,讓人周身發(fā)寒。
“平王殿下…”白氏調(diào)整了下情緒,試探的喊。
裴子清看都沒看她,只是盯著喬菲菲,沉聲,“都出去!”
喬芷目的達(dá)到,自然不想多留,轉(zhuǎn)身出了珠簾門。
白氏僵在原地,看了看裴子清,又看了看喬菲菲,有些擔(dān)心小心翼翼的開口:“殿下,菲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