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安紅著臉埋著頭,清秀可人的面容上滿是難堪,眼睛紅彤彤水靈靈得跟個兔子一樣:“我,我不懂得這些,江侍妾家世好長得也好,不比我,他得公主喜歡是應該的。”
裴玄與納蘭承使齊齊嘲笑起來。
“等來日西北的亂子平了,江岫白他再沒了那張臉,看公主還樂不樂意同他多說話。”裴玄笑夠了,恨聲泄憤道,“他哪日吃錯了什么東西,或是摔一跤倒霉摔破了臉也未可知。”
徐美人連忙打斷他:“裴美人慎言!”
今日此話一出,江岫白若真有那一日,裴玄就是沒干系也得有干系了。
“我就隨口一說。”裴玄不甘地抿了一下嘴,他又不會真做這種事。
角落里坐著的陸今安抬眸,用怯怯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飛快把目光落下來。
待到近晌午之時,這些人該回去吃飯了,才逐漸告辭散去。
人走了,廳堂里清凈起來,寒舟才扶著徐美人回寢房休息,他勸道:“裴美人莽撞,您以后還是不要請他的好,那樣的人也不值得寬慰,將來再給咱們惹了麻煩。”
徐美人溫和地笑笑:“不礙事,內院不穩,公主也不能專心于前朝,我身為美人,自然要替公主分憂,安撫內院。
劉美人性子冷,不愛搭理內院眾人,納蘭承使又是愛玩的性子,除卻他二人,便屬我位份最高,自然要擔負起責任。江侍妾今日病了,你晚上送些補藥去瞧瞧。”
寒舟與有榮焉地夸贊:“還是咱們美人最賢惠,公主若是了解了,必然會最寵愛您的。”
“我要的不是寵愛,是敬愛。”徐美人勾唇淡淡道,“寵愛也終究是寵,我要做那個能輔佐公主的賢德之人,做無可替代的那個。”他意屬的,絕非小小的美人之位。
這頭各懷心思,那頭江岫白被蕭瀟摁著往嘴里灌藥。
他喝一口吐半口,藥沒喝進去多少,蜜餞卻吃了一肚子。
江岫白倒是不鬧,也不說苦,單就白著一張臉,下巴尖尖的,抓著蕭瀟的衣角可憐巴巴看她,問他,他就點頭能喝,強行喝進去又吐。
蕭瀟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他看著實在怪可憐,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就把藥碗先放下了,讓人先去溫著,過會兒他好些再給他吃。
江岫白側躺著,亂糟糟的頭發披散在身上,輕輕勾勾蕭瀟的腰帶,小聲跟她說:“我想喝板藍根顆粒。”
蕭瀟冷笑,抬手又試了一下他的額頭:“板不板藍根顆粒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再燒下去多半提前嗝屁,你嗝屁后我幫你火化成顆粒倒是可以。”
江岫白癟癟嘴,翻身睡過去:“有你在呢,咱們倆肯定不會死的。說不定咱倆穿越過來,就是來體驗生活的,體驗完了,找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就該穿回去了。”
“當真是燒糊涂了,聽聽你自己在說什么鬼話?”蕭瀟敲他腦袋。
江岫白捂住頭:“穿書文里都這么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