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嫡姐誣陷浸豬籠后我重生了。
嫡姐與老相好在護國寺側院的小破屋尋求刺激,顛鸞倒鳳。
卻不料被前來祈福的婆母和夫君撞個正著。
事后,嫡姐跟嫡母幾番商議,竟將與人私會的罪名冠在我頭上。
對外說是我這庶女貪慕虛榮偷竊象征嫡姐的衣裳,假裝嫡姐引誘男人發(fā)生關系。
我名聲盡毀時,慘遭割舌,被嫡母以正家風為由,沉塘賜死。
死前嫡姐說,「你身份卑賤,能替我去死,是天大的恩賜!」
重來一回,我勢必也讓嫡姐受這天大恩賜!
1
「臭丫頭,你愣著干什么?」
「竟然還敢賴床,還真把自己當小姐了不成?」
「我告訴你,庶女就是個賤蹄子,跟我們下人沒什么區(qū)別。」
「趕緊滾起來,去給嫡小姐摘花瓣,她今日要去護國寺祈福。」
藤條帶著倒刺,打在身上上,火辣辣的痛,更是這種刺痛和熟悉的謾罵讓我猛然驚醒。
兇神惡煞的李嬤嬤正對著我發(fā)號施令,再看周圍竟是我在府中那間破落的屋子。
仔細聞還有茅房的腌臭傳來,令人作嘔。
但這一幕,卻讓我熟悉到心尖發(fā)顫。
我生前在府中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只因為我娘是酒后父親寵幸的婢子。
父親視我為恥辱,自小對我視而不見,嫡母看不慣我,嫡姐瞧不上我,所以我在府中沒過一天好日子。
「賤蹄子你想犯了不成?」
李嬤嬤氣呼呼的藤條再次抽打下來時,我迅速躲開。
急忙起身下床,順從的點頭。
「嬤嬤奴婢馬上就去。」
我迅速起身往外跑,果然一切都和我記憶中的一般無二。
不想再挨打,我一口氣跑到后花園,熟練的摘起了花瓣。
刺眼的陽光照在花瓣上,無比的真實,這一刻,我突然發(fā)覺,我重生了。
重回了嫡姐回府省親那些天。
胸腔內的恨意和絕望開始波濤洶涌,我恨的咬牙切齒。
上輩子,我死在一個寒冬日,被冠上與人私通,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等各種罪名,被嫡母浸了豬籠。
行刑那天,大雪紛飛,來了不少人,圍觀的百姓各個對我扔爛菜葉子,臭雞蛋。
還有我那哭哭啼啼的嫡姐,在外人面前她裝模作樣,一副姐妹情深,她傷心難過的模樣。
她跟嫡母一唱一和,給自己贏來了不少好名聲。
大伙都說,嫡姐溫柔端莊,天真善良不愧是嫡女,當得起將軍夫人名諱。
至于我這個籍籍無名,平日無人問津的庶女,身敗名裂,被罵的狗血噴頭。
可明明與人私通,不知廉恥,婚內偷情的人是嫡姐啊。
只因我是庶女,身份卑微,不爭不搶就成了她的替罪羔羊。
我有口難辯,她跟嫡母專門命人拔了我的舌根,唯恐我會為自己辯解。
絕望赴死前,嫡姐走近我,在我耳畔不屑道。
「你身份卑賤,能替我去死,是天大的恩賜!」
我只能惡狠狠的瞪著她,懷揣著不甘和絕望,死于非命。
不曾想我竟然重生了,一切噩夢還未發(fā)生。
指甲都快恰進肉里了,我發(fā)誓,這一世,我要成為這兩人的噩夢,睚眥必報。
讓她們也嘗嘗天大的恩賜,是什么滋味。
2
摘好花瓣收拾好湯池子時,我已經差不多理清了思緒。
今天是嫡姐陸長靈回府省親的第三天。
按上輩子的記憶,她會在七天后,去護國寺私會情郎,然后被自己的夫君和婆母當場撞破。
想到這里,我還有些心有余悸。
我不能坐以待斃,我是庶女,勢單力薄,對上她們沒有反抗的余地。
但這一世,我提前掌握了劇情,一定能逆風翻盤。
仔細籌謀一番后,我將手里多余的花瓣放入瓷杯,認真碾碎,又加上了一些別的東西。
剛做好這一切,嫡姐就來了。
看見我時,她眉眼輕挑,漫不經心的指著我。
「就你了,留下來伺候本夫人沐浴,其他人退下吧。」
我乖順的點頭,替她更衣,扶她入水。
雖然心里早就恨的咬牙切齒了,但終究我還是死死的忍住了。
她閉眼沐浴時,還不忘展現自己的優(yōu)越感。
「人這一生啊,身份很重要,縱然你身上流著阿爹的血脈又如何,庶女永遠都是庶女。」
「我是主,你是仆,這輩子都別指望有什么大出息了。」
「聽說府中馬夫壯年喪寡一直未娶,不如我這當姐姐的做主,將你許給他如何。」
她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上輩子也是這樣。
我死活不肯,因為那馬夫時常尋花問柳,早就沾了臟病,面相更是丑不堪言。
上輩子我低頭求饒,求嫡姐放過我。
不料卻惹惱了她,她抬起我的下巴,盯著我嬌好的容顏硬生生用自己的蔻丹將我毀容。
最后還用以下犯上,伺候不當的罪名讓人將我杖責十五。
還有和那馬夫的婚約自是定了下來,我逃無可逃。
雖然最后還是成了她的替罪羔羊,但她在府中,一日都不忘折磨我。
她不在時,嫡母也是,左右看我不順眼,各種刁難,非打即罵。
我這卑賤庶女,在府中人人可欺。
但這一次,我發(fā)誓定要爬到她們頭上。
見陸長靈還在等著我的回答,我不經意將弄好的玫瑰香液放到手邊,然后誠惶誠恐的開口。
「小姐,奴婢不愿嫁人。」
眼看著她要暴怒,我急忙道。
「十二歲那一年,奴婢高燒不斷,無人問津是小姐替奴婢請了大夫才讓奴婢活了下來。」
「奴婢這條命是小姐給的,奴婢愿一生都為小姐當牛做馬,報答小姐恩情。」
我說的極其認真,她沒有發(fā)怒,認真打量著我。
我忍下心中憤怒和冷笑,放低了姿態(tài)。
她最是不喜我體內流著和她一樣的血脈,所以處處折磨我,我以奴婢自稱,滿足了她極大的虛榮心。
十二歲那一年,高熱是因為冬日她逼我下手替她拿蹴鞠。
替我請郎中是因為怕我死了,府中沒人供她取樂。
她從幼時,就是個惡魔。
她記不清了,我自當記的一清二楚。
良久后,她滿意的讓我起身。
「難為你倒是個有心的,竟對本夫人感恩戴德。」
「日后就跟在本夫人身邊吧。」
我急忙謝恩,見她鼻尖微動,急忙將香液拿給她介紹,說涂抹身上,持久留香。
她一聽小臉都紅了,卻有些遲疑。
我率先涂在手臂上,虛晃一番,她激動的不得了。
當即賞了我一片金葉子,讓我多做些出來。
我滿意退下,乘機出了府,采買了一些需要用到的催情散。
3
我一再俯小,一改前世懦弱如同鵪鶉般的模樣,說盡甜言蜜語做了嫡姐身邊的解語花。
知道她愛美,我用巧妙的手法替她畫上桃花妝,讓她愈發(fā)美上七分,她滿意的不得了。
反倒我不施粉黛,還將臉色弄的蠟黃,給足她安全感。
知道她想去護國寺祈福,我便花言巧語勸道,「夫人,祈福一日兩日聽說不得愿,不妨夫人直接在護國寺長住七日為將軍為老爺夫人祈福,這樣才顯心誠。」
她原本就愁眉苦臉,有了上輩子記憶,我揣測道,她是愁悶只有一日跟老相好私會的日子,有些不滿。
果然聽見我提議后,她眼睛都亮了。
專門去跟我那渣爹請示,見她有此孝心,還夸獎了一番。
她心情大好,當即再賞我一片金葉子,命貼身丫鬟準備用物。
她的丫鬟舂花很是不滿的瞪了我一眼,不喜我出了她的風頭。
我假裝沒看見,再次提議,「夫人,祈福而已,就不必帶太多人了,奴婢跟著您吧,可以替您抄佛經,舂花姐姐可以照顧您起居。」
她再次大喜,滿意的夸獎我想的周到。
當晚,她命我多做些香液,說日后要帶回府中。
我滿口答應,偷摸再次出了府。
趁無人注意喬裝一番去了一趟花樓,用一片金葉子,如愿換到了我想要的兩樣東西。
全都加到香液里,一晚上做出了十幾瓶。
拿給嫡姐時,她心情再次大好,很爽快的賞了我。
說我還算有點用,我急忙惶恐謝恩。
不過滿腦子都是她染病渾身潰爛,容顏盡毀的模樣。
當然這只是我埋的一個影子罷了。
護國寺一行沒有浩浩蕩蕩,只有馬夫帶著我們三人。
到了山上,我兩耳不聞主動替嫡姐祈福,抄佛經。
她高興的賞了我一件她的披風,說我穿上算是恩賜。
我攥緊手心,接下了她的掩人耳目。
半夜時,我偷摸來到護國寺旁邊那間小破屋,果然里面有很大的動靜,隨著山風還有香味襲來。
她還真是迫不及待,一連四日,流連忘返,跟著自己的老相好沉迷其中,不知天地為何物。
直到第五日,她的夫君帶著婆母上山還愿時,她還在破屋廝混。
至于她那婢女春花,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這些日子她們進口的糕點,都是經我之手,她自然也按耐不住,跟馬夫混在了一起。
嫡姐的夫君婆母進大殿時,我掐著時間許愿。
「愿佛祖保佑,讓常勝將軍在戰(zhàn)場年年平安,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愿柳老夫人身體康健,歲歲無恙……」
我的聲音和嫡姐自然很不一樣,再加上我梳的還是少女髻,一下子便讓他起疑。
嫡姐婆母率先呵斥道,「大膽你是哪家奴婢,竟在這里直言大將軍名諱?」
常勝將軍有皺眉盯著我,疑惑道,「我家夫人的披風為何會出現在你身上?」
我急忙驚慌失措的扯下披風,「啟稟老夫人,將軍,奴婢乃是陸家庶女,特地前來陪嫡姐祈福。」
「哦?那你嫡姐人呢?」
老夫人打量著我慌亂的模樣,聲音有些冷。
我憋紅了臉,半天說不上來,只能一個勁的搖頭。
嫡姐婆母也是個狠角色,當即覺得不對,讓人四處找嫡姐下落。
直到下人傳來護國寺側院破屋有人茍合時,這兩位主子都氣個夠嗆。
我一個勁的跪地搖頭,「不,不是的,不是我嫡姐,這幾天她沒去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