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菱悅突然感覺乾歸會罵她一頓。

　　至少這樣她會感覺好受一些。

　　澄陽在段菱悅面前揮了揮手。

　　“阿悅姐姐？”澄陽說道，“回家吧，在外面會凍感冒的。”

　　段菱悅說道：“我等會兒回去，你讓我冷靜一下。”

　　澄陽“哦”了一聲。

　　乾歸沒有罵段菱悅，也沒有罵任何人，除了乾安還在狀況外——家里的氣氛很和諧。

　　短短一周時間內，十多個貧民區被曝出來惡性殺人案件，兇手逍遙法外，受害人曝尸大路——尸體旁邊不出意外的出現了八個字：

　　意義未亡，終焉將至。

　　可笑的是這種事情甚至沒有傳播進平民區，貧民區卻因為這件事造成了大規模的恐慌。

　　有的貧民不知為何拼了命的想要闖入平民區，平民區在短時間內制定了針對暴亂貧民的策略，所有膽敢闖入平民區的格殺勿論。

　　乾安對這些新聞很敏銳，但是礙于乾歸狀態不好，她也沒有去麻煩乾歸。

　　于是在一次實驗中，乾安問段菱悅：“阿悅，老板最近怎么了？”

　　“受到了一些小刺激，問題不大。”段菱悅說道。

　　乾安問：“什么刺激？”

　　段菱悅道：“你知道老板是晶化骨骼患者吧。”

　　乾安點頭。

　　段菱悅說道：“用老板做實驗的那個人復活了，那個人甚至上門挑釁。”

　　“啊？”乾安疑惑，“老板沒殺了他？”

　　段菱悅說道：“問題出在這里，那個人比老板本人還要了解老板，老板也不知道該怎么殺了他。”

　　“是那個‘父親’？”乾安問。

　　段菱悅頓了頓，反問：“老板跟你提到過？”

　　“嗯。”乾安說道，“我記得老板殺了他不是嗎？”

　　段菱悅放下了手中的儀器，說道：“……要不要聽一個故事？”

　　“要。”乾安眨眨眼。

　　段菱悅說道：“‘父親’對晶石的研究共有五代作品，澄陽屬于第四代，第四代對人體而言已經呈現了相當不錯的適配性，可惜的是感染性相對于人類的免疫系統而言還是太強。”

　　“我不是很理解這個實驗的意義在哪。”乾安說道。

　　“意義就是更強大的人類，自從永恒融入人類的社會后，人類發現人類之外還有更強大的生物，這是一種觀測者恐懼，也就是說整個人類文明可能正在被觀察實驗。”段菱悅抿了一口可樂，接著說道，“科學家們氛圍兩派，第一派是想要發展更強大的科技文明，比如湮滅公司，第二派則是‘父親’他們，他們想要更強大的肉體。”

　　乾安問：“那你是什么？”

　　段菱悅無所謂道：“我是自由的。”

　　乾安：“還是繼續講故事吧。”

　　“澄陽實驗確認失敗的前夕，老板決定從‘父親’的實驗園區出逃，但她沒有足夠的能力，于是她做了個決定——她接受了第五代晶石。”段菱悅說道，“我和老板就是在‘父親’的新品發布會上認識的。”

　　“新品發布會？是指老板？”乾安好奇道。

　　段菱悅說道：“是啊，當時我們兩個聊的比較投機，還交換了聯系方式——言歸正傳，發布會結束后沒多久，‘父親’就準備銷毀所有的四代之前的作品，老板和澄陽一拍即合，準備逃跑。”

　　“只是逃跑？”乾安認為按照老板的脾氣應該會一路殺穿過去。

　　“別打岔，聽我繼續說——老板跑的不太順利，畢竟那是‘父親’的試驗園區，關鍵時刻澄陽替老板擋住了晶骸的追捕，老板成功逃跑。”段菱悅說道，“老板逃跑之后找我安頓了幾天，便又跑了回去，她想把澄陽也救出來。”

　　乾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段菱悅繼續講。

　　段菱悅說道：“她回去的過程太順利，順利到明知道是‘父親’設下的陷阱還要闖，她和澄陽見面之后，突然被數十個澄陽包圍了，‘父親’利用澄陽的身體數據制作了未知數量的澄陽晶骸。”

　　乾安臉色一變。

　　“五代晶石比前四代強大的多，若是老板一個人絕對能逃出去的，但老板頭硬，她非要帶著澄陽一起出去，當時的澄陽已經神志不清了，馬上要異變。”段菱悅繼續講道，“后來的發展老板沒有細說，不過那肯定不是什么很愉快的事，結果就是澄陽知道自己跑不掉了，讓老板殺了她。”

　　“老板照做了。”乾安說道，“不過那個老東西能創造一個澄陽晶骸，肯定也能創造更多澄陽晶骸。”

　　“所以老板殺了回去，她當時就是拼著送死去的，沒想到運氣不錯，遇到了晶石樣本異動，結果是刺殺成功。”段菱悅說道，“故事到此結束。”

　　【恭喜你達成成就：晶骸的記憶（猜猜還有誰能聽到這個故事？）】

　　【宿主你怎么了？】救世主系統問。

　　乾歸說道：“沒什么，聽完故事之后心里舒服多了——讓她們繼續聊，我走了。”

　　她原本只是想來看看段菱悅，沒想到正好遇到了段菱悅給乾安講故事。

　　段菱悅的分寸把握的很好，沒有過度神化她的形象，也沒有透露一絲與乾安有關的信息。

　　【不過話說回來，第五代晶石的力量那么強大，總不可能真的讓維克創造出至高人類了吧】救世主系統問。

　　乾歸說道：“在當時的發布會來看是的，但這晶石我用了十多年，其短板也很明顯——過度使用晶化骨骼的力量會消耗壽命，至于晶化骨骼并發癥發作都是次要的。”

　　晶化骨骼的并發癥發作的時候會渾身劇痛，這是一代時就有的毛病。

　　乾歸回到了自己房間，澄陽和小童正在天臺上試圖改造激光槍，她一個人樂得清閑。

　　她的手機收到了一條信息：

　　【阿歸，看看這是什么？】

　　配圖是兩個晶化骨骼患者。

　　乾歸心底一涼，那兩個小孩是小黑屋內的另外兩個小家伙。

　　母體發作的時候，他們兩個為什么會沒事？

　　還是說為什么母體不利用晶化骨骼的力量破開那扇門——是擔心會傷害門內的這兩個人嗎？

　　【這兩個小家伙是否值得你跑一趟？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