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逃出來了
朋友就是財富。
乾歸清楚的認識到了這句話的含金量。
她點開了那篇新聞,映入眼簾的就是縮小版的自己,不過是真正意義上的縮小版,與現在的自己很像。
和乾安八竿子打不著。
不像歸不像,乾歸還是有了些危機意識——和未來的自己一樣,這世界上的貴族想要做什么事情比平民簡單的多。
自己的懸賞已經和下方的戀童癖差不多高了,她是什么很便宜的人嗎?
就算是便宜,至于放出來個戀童癖惡心她嗎?
天殺的,這懸賞金額是誰定的?
乾歸憤怒的放下手機。
翌日一早,乾安再次發問:“老板,我已經把這學期的……”
“可以。”乾歸伸了個懶腰,“老規矩,下學后我在你們學校門口等你,別亂跑。”
乾安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嗎?老板我太愛你了。”
沉默。
反正乾安的活動范圍有限,就算讓乾安跑出去,短短一天她也跑不出灰墻。
乾歸打算放任乾安去發展,畢竟她也好奇,自己究竟可以發展成什么模樣。
乾安和乾歸收拾好之后,乾歸將乾安送去了學校。
整整一天內,乾歸沒有收到任何消息,閑來無事她便看著手機里的監控錄像——母體沒有任何動作。
整整一天內,除了兩個全副武裝的大人來送食物,監控錄像中沒有任何異常。
下課時間,乾歸去學校接乾安。
“我今天哪也沒去。”乾安率先開口,“不過我規劃了一下明天的行程。”
乾歸“嗯”了一聲。
她留在學校也是一件好事,一方面打消了乾歸的好奇心,另一方面也不至于讓明天手忙腳亂。
翌日一早,乾歸又將乾安送去學校。
她依舊盯著手機里的監控錄像看,除了這件事,她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
監控錄像依舊沒有異常。
第三天下雨了。
與平常一樣的行程,只是這次,乾歸終于發現了不對勁。
錄像中沒有下雨。
乾歸發覺不對勁,她連忙趕到了福利院中,她才將車停在矮墻下,墻后便探出了幾只如冰錐一樣的紅色晶石。
【宿主,母體逃出來了】救世主系統說道。
“我知道。”乾歸說道,“有人把監控錄像中控制中樞改成了記憶中樞。”
【啊?】
“小看自己了。”乾歸皺眉道,“目前成就點全部兌換成抑制劑的話能兌換多少?”
救世主系統驚慌失措:【宿主,宿主你冷靜一點啊宿主!】
“冷靜不了,你難道要福利院的那群小孩子和那群廢物老東西去對付母體嗎?”乾歸說著,縱身一躍進入了矮墻內。
福利院的大半空間都被紅色晶石吞噬,如此濃度的晶石輻射,正常人稍稍靠近一點就會被干擾。
乾歸感覺自己體內的骨骼正在有規律的跳動,有什么正在掙扎著想要從皮肉內鉆出來。
“你看準時機注射抑制劑。”乾歸對救世主系統說道,“我盡量速戰速決——”
【宿主冷靜啊,你要為自己的身體著想!】救世主系統有些語無倫次。
乾歸沒有再回答救世主系統。
晶化骨骼對輻射濃度格外敏感,乾歸幾乎沒有浪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了母體。
母體已經看不出人類的模樣了,她用晶石堆砌成高墻,高墻內是數十個小孩。
乾安就在其中,而她身邊是永恒的幼兒以及澄陽。
澄陽還活著。
乾歸心跳漏了半拍。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母體朝乾安一步步挪動,她似乎已經到末路了。
乾安說道:“你拒絕了永恒的禁錮,你體內的晶化骨骼也拒絕了。”
“你騙我,永恒從未正視過我!”母體道,“你現在馬上救我!不然你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里!”
晶石瘋狂生長,如同雨后的春筍一般。
乾安與十多個小孩子的立足之處越來越小,永恒的幼兒抓著乾安的手,口中念念有詞。
他試圖利用永恒的禁錮來延緩晶石生長,但無論他如何努力,他只是幼兒,甚至還未擁有自己的領域。
乾安額頭上冒出冷汗,她看著母體拼了命的使用自己的力量。
她在賭——賭母體的力量先用完,或者是他們會死在這里。
“沒人會救你!停手!”
黑色的晶石破開紅色晶石的壁壘,乾歸手中握著黑色晶石著稱的長劍,劍鋒直指母體的心臟。
母體愣了一瞬,她轉身抬手,乾歸面前便騰起了數米高的晶石高墻。
長劍破開高墻,緊接著,乾歸腳下出現異動,她匆忙躲閃,又是數只晶石椎體破土而出。
“是你?”母體看著乾歸。
乾歸說道:“沒有人來救你,你被騙了。”
“我不相信,我明明能做的都做了,我逃了出來又被關進了小黑屋,憑什么我不能活下去?”母體發瘋似的說道,“你也是晶化骨骼的載體,告訴我怎么活下去,不然我們一起死!”
“老板!”
紅色晶石化作的巨大手掌破土而出,出現在乾歸的身后,乾歸轉身用劍鋒破開手掌,但緊接著,她的身后又是尖錐。
這不在人類的反應范疇內。
乾安的臉色在一瞬間變的煞白。
千鈞一發之刻,乾歸的身后突然生長出了黑色的晶石翅膀,黑色翅膀阻隔開紅色尖錐,給了乾歸充分的反應時間。
乾歸回頭,長劍沒入母體的喉嚨。
黑色晶石脫落,乾歸半蹲在地上,滿頭大汗。
“還有抑制劑嗎?”乾歸問。
救世主系統說道:【還剩三支……宿主,你還好嗎?】
“還好,五代的黑色晶石硬度要大于初代母體。”乾歸故作冷靜道,“給我一支抑制劑。”
【剛剛注射過,宿主放心】救世主系統說道。
乾歸說道:“我的意思是,給我一支,放在我手上。”
救世主系統通過乾歸的眼看到了母體因為瀕死而恐懼的臉。
“到最后,還是沒人來救我嗎?”母體抓著長劍說道,“我做錯了什么呢?你我同是載體,我們做錯了什么呢?”
乾歸將抑制劑注射入母體僅存的肉體內,緩緩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