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道有異,氣運之說
二人再次回到伴山別墅,開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求神拜佛大行動。
企業家算卦求財看風水,甚至養小鬼,都還算是正常。
但是這可是華國頂尖的慕氏集團,那位新的總裁竟然也搞封建迷信這一套?
沈玉的辦事效率很高,各路大師的回應也很快。
要是真能算卦算到這位慕大總裁心里,那自己的身份地位也會水漲船高,找自己算命的明星和大老總,要翻幾番。
也就幾個小時的功夫,沈玉已經把全國各地的玄學大師都請來了。
“二人必然會修成正果……”
“下一個。”
“慕總有大富大貴之相……”
“謝謝,下一個。”
“這宅子選的位置實在是好,氣運亨通……”
“……”
忙活了大半天,云知眠感覺所謂的大師就是大騙子。
是啊,要是人的命運可以算出來,那每個人都不需要艱苦奮斗上進了。
沈玉出去安頓這些玄學大師,云知眠則坐在沙發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慕湛倒是很冷靜,甚至慢悠悠地削著蘋果。
他的手很穩,一氣呵成,蘋果皮一長串而不斷,完美無缺。
他用刀切了一小塊下來,一言不發地遞給云知眠。
“霸總還會削蘋果?”云知眠有些受寵若驚。
看著那一連串的蘋果皮,她又說道:“技術還這么好?”
慕湛微微蹙眉:“什么爸?我不是……”
“不是那個意思,我什么都沒說。”云知眠露出一個乖巧地微笑,接過他切下來的那塊蘋果,用吃來掩飾尷尬。
小姑娘吃得很可愛,一邊吃還一邊往慕湛這邊看,仿佛在探視他會不會接著追問。
一個成熟男人的身體里,鉆進了一個小孩的靈魂,里面的開朗熱情,古靈精怪,藏不住地滿溢了出來。
慕湛心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異感覺,清冷的眼里,終究是揉進了些許暖意。
這是云知眠見到他第一次笑,是他在她的身體里第一次有了人情味。
只是,這笑還是淡淡的,淺淺的,宛如像大海中投去一個石頭,馬上又波瀾不驚了。
沈玉在門外看著這一幕,看著自己的老板像是小孩子一樣的神情,忍不住一臉姨母笑。
原來男人在戀愛的時候,真的都會變成小孩子。
和這位高冷的云小姐開始,老板反而變得開朗,有了血肉。
這對她來說當然是好事,感覺替老板工作,都輕松了不少,沒有那么擔驚受怕了。
說起來,老板以前也沒怎么責罰過她。
就是這一臉冷冰冰的樣子,總是令人害怕,哪怕什么壞事都沒有做,整個人看起來也是鐵腕鐵拳鐵石心腸。
沈玉走上前說道:“外面還有一位大師。”
“啊?剛剛不是把他們都安頓好了嗎?”云知眠抬頭,滿臉的疑問。
沈玉補充道:“不是,這不是我們請的,是他自己來的。”
自己來的?
慕湛回想起剛剛那一場算命,簡直就是一場鬧劇。
連她都看出來了,這些玄學大師就是把慕氏集團當鍍金工具。
這人也是來……
慕湛本來就不太信這些,他的時間很寶貴,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來浪費。
云知眠卻覺得沒什么,大手一揮說道:“讓他進來,不差這一個。”
慕湛便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啃著蘋果。
她現在在自己的身體里呢。
她說要,便聽她的。
這位自稱自己也是玄學大師的人,和前面的幾位很不同。
他大概三十幾歲的年紀,身高不高,白白胖胖,看起來憨厚老實,屬于是丟在人群里就會立馬消失的大眾臉。
他禮貌地做著自我介紹:“我叫黃子健,是青玄宗的弟子。”
云知眠看著他背著一個公文包,西裝革履,怎么看都不像是修行之人:“這是你們青玄宗宗服嗎?”
黃子健尷尬一笑,拱手說道:“青玄宗比不得剛剛那些大師,門派顯赫。我們門派沒什么人,我師父在外云游,我便自己出來謀生了。”
云知眠追問道:“為何?”
黃子健撓了撓頭:“青玄宗當然比不得慕氏集團,我們修道者也不真是飲露水就能吃飽,我還是要賺錢養家的嘛。”
這人還挺有意思,云知眠抱著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說道:“那大師不請自來,是看出了我二人身份有什么玄妙之處嗎?”
黃子健眨巴眨巴眼睛:“暫時還未有定論。”
云知眠感覺自己像是被耍了:“誒你你你……”
黃子健立馬解釋道:“我夜觀天象,發現天道有異,細細分析后,發現就是這座山內。
有人在破壞天道,制造劫數。天理難容,便引我至此,給受害者提個醒。
而山內,就這一棟別墅,想來就是此處了。”
天道?
還真有這種東西嗎?
云知眠微微蹙眉,黃子健則從公文包里拿出了算命所用的一應工具。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這架勢看起來不比前面那些大師差。
“生辰八字。”
黃子健掐指算著,又看了看云知眠的面相。
水墨畫般的斜飛長眉,眼睛明亮而幽深,鼻梁挺拔,嘴唇唇線豐潤飽滿,是很符合東方審美的大帥哥。
半響后,他嘴里嘀咕著:“氣運濃郁,并無異處啊。”
“這位小姐,你……”
黃子健這才注意到旁邊這位美人。
云知眠這總是笑盈盈的桃花眼,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層秋日的寒霜,目光中帶著審視和侵略,像是能直達人的心底。
這人看起來年輕,身上的氣質卻跟個女殺手一樣,仿佛自己說錯了一句話,她便會如蛇繞脖,一口咬死他。
黃子健心底有些發顫,自己竟然被個女孩子嚇住了。
“你的生辰八字。”
由于兩人前面已經算過很多次,生辰八字都記得滾瓜爛熟了,慕湛便流利地報出了云知眠的生辰八字。
“稍等,我算算。”
黃子健再次起卦,又抬眸看了看這個女孩子的面相,眉頭越皺越深。
看來,問題出在女方身上。
明明女方也是氣運濃郁,前途光明,面相卻隱隱有些兇煞之氣。
這兇煞之氣淺得像無限悠遠的龍檀香,要不是他帶著挑刺的心態來算卦,是很難發現的。
這兇煞之氣,便是天道所說的異象。
他從包中拿出一個符箓,伸出手對著慕湛說道:“冒昧了。”
慕湛沒有拒絕,乖乖地把額頭伸了過去。
誰知這黃色的符箓剛剛貼上慕湛的額頭,便馬上侵成純黑,飛回黃子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