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需不需要我幫你回憶
江沐憶神情溫和地盯著他的肚子,溫暖的掌心在他肚皮上輕揉,“顧總啊,這點疼就受不了了嗎?”
“你知道我以前被許梓的粉絲追車的事嗎?”
溫熱輕柔的手掌讓他的疼痛緩解了一些,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明。
這一天江沐憶對他下的絆子和陰陽怪氣實在太多,導致他現在看到這樣的江沐憶,就覺得她好溫柔通情達理。
顧延凱沒說話,江沐憶就自顧自說著,手上動作沒停,“當時那個粉絲瘋狂追尾我,直到將我逼下車,我下車后,她掏出刀子不管不顧地朝我刺?!?p> “嘴里還喊著我倒貼炒作女,叫我去死?!?p> “然后呢。”顧延凱莫名心臟一緊。
“然后啊……”
江沐憶低頭,左手摸向右手臂,那里有個不太起眼的疤痕,“雖然制止住了她,但她手里拿著刀,我還是被劃了一道口子?!?p> 顧延凱記起來,有一段時間江沐憶確實手上綁著綁帶上班。
“你……當時怎么也不跟我說,我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老板。”
忽然,肚子上那只手輕揉的動作突變,往里重重一壓,疼得顧延凱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您是我的恩人嘛,怎么好讓恩人擔憂呢。”
燈光下,江沐憶的眼睛亮晶晶的。
可若是仔細看,那眼里更多的是深不見底的黑。
這句話是真的。
她以前真的把顧延凱當做自己恩人,是他將自己挖掘出,讓她可以告別大城市沒有安全感的漂泊生活。
可也是顧延凱將她推入的深淵。
顧延凱與她錯開視線,不敢看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
“您知道嗎,我當時被那個狂熱粉絲捅完的疼痛感可不比您現在少?!?p> 江沐憶臉色一變,重重一壓,胃疼的更加劇烈。
這一次顧延凱終于受不了了,痛呼一聲,暈倒了。
拍攝江沐憶和顧延凱雙人照的導演最先聽到聲音,帶著眾人看看這是什么情況。
走近發現,顧延凱臉色慘白地倒在沙發上,江沐憶則是一臉笑容。
見識過江沐憶之前用劍指著顧延凱那滿眼的殺意后,導演怎么看這一幕都像大仇得報的兇殺現場。
胡詩茶示意她的跟拍打開攝影機直播。
開機的一瞬間,胡詩茶的眼中就蓄滿淚,“沐憶妹妹,我知道你跟延凱哥有私人恩怨,可也不能這樣吧?!?p> 導演穩住想要報警的心,“到底怎么回事?”
江沐憶收住笑意,“哪樣?”
“延凱哥明明剛才還好好的,叫你過去就倒在沙發上了?!?p> 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從她眼里流出,讓直播間不少網友心疼不已。
【我嘞個豆,之前覺得江沐憶很討厭顧總,現在看來不止是討厭還是恨他不能死吧。】
【所以這是什么情況啊,有誰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不知道啊,才開播就看到顧總面色慘白倒在沙發上,然后就是胡詩茶問責江沐憶的話?!?p> 許梓看到顧延凱滿臉慘白地倒在沙發上,氣得發抖:“你這毒婦,又干了什么!”
雖然他喜歡詩茶姐,但對于顧延凱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哥哥,也存著感情。
現在看到他這樣大一個人,縮倒在這么小的沙發上,一時沖動,嘴上蹦出個“毒婦”這樣極其難聽的詞。
徐雪雪聽得眉頭一皺,“先聽聽江老師怎么說的吧。”
雖然江沐憶在節目里確實很喜歡惹事,但毒婦一詞未免也太過言重。
江沐憶冷冷地瞥了眼許梓那個蠢蛋,“不是胡小姐姐自己告訴我顧總生病了叫我去看看嗎?”
原以為胡詩茶是個聰明的,但自己有了防備心后才發現,她做事好蠢。
錄著節目呢,就敢這么明目張膽的說謊。
“我有嗎?”胡詩茶朝許梓露出迷??蓱z的神色。
她能說這句話就是觀察過,那時候所有跟拍都在吃飯,把攝像機集中架在吃飯的地方,沒人拍顧延凱那邊。
所以,江沐憶這口鍋背定了。
許梓摟過胡詩茶的肩,安慰道:“沒事的別害怕?!?p> 看向江沐憶,溫柔的眼神瞬間變凌厲,“你陷害延凱哥后還想陷害詩茶姐?”
“既然詩茶姐記不清。”江沐憶從口袋里掏出錄音筆,“那就讓我來幫你回憶下吧?!?p> 怎么會,她居然錄了音?!
許梓才不信江沐憶什么錄音,不過是拖延時間的說法,“好啊,你放啊?!?p> 胡詩茶趕緊握住許梓的手,聲音有絲不易察覺的顫,“對不起,我忘了,之前延凱哥是看樣子不舒服。”
【大反轉啊這是,不過這種事有那么容易忘記嗎?】
【額,要不是江沐憶錄音了,怕是要被扣個陷害的罪名吧?!?p> 【胡詩茶被江沐憶反問的時候,不還迷茫地說'我有嗎',我覺得她應該是真忘了?!?p> 江沐憶挑釁般朝許梓晃了晃手中的錄音筆。
“你們與其費那么多時間審問我,不如先把人送進醫院。”
眾人從吃瓜情緒中出來,趕忙給救護車打電話。
等大家都忙做一團時系統突然出現,“宿主終于學會保護自己給自己反黑了。”
主角團都有氣運加身,觀眾會莫名對他們生喜,對妨礙主角團的人生厭。
所以這也就是系統為什么反對江沐憶跟主角團作對,將重心放在討好網友身上。
但現在她已經將主角團得罪光了,剛剛胡詩茶過來陷害她時,系統以為這次完了,沒想到她居然錄了音,躲過了可能發生的一場網暴。
江沐憶收起錄音筆,波瀾不驚,“我沒錄音?!?p> “哈?”
“這支筆還是你跟我講完劇情后,臨時買的,還沒搞明白怎么用呢。”誰知道女主第一天就開始耍心眼了。
系統:白夸了。
由于顧延凱的意外狀況,直播被迫中斷,本來發送心動短信的安排也就此擱置。
守著電視機的周老太太關了電視,還有些意猶未盡。
拿起手機,熟練地找到通話記錄第一排撥出去。
深夜,蕭煥安在郊外的一處畫室陽臺上,聆聽蟬鳴,尋找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