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公主回京
“這一次,我會護著你。”
霍淮宴繼續說道。
有幾縷碎發被風吹起,不偏不倚正好遮住沈清棠的視線,她看不清霍淮宴臉上的表情,卻莫名有些安心。
“你也……”
沈清棠丹唇輕啟,正想說些什么,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問霍淮宴,如果霍淮宴真的也重活一世,她又該怎么面對他呢?因為她的愚蠢,讓整個大鄴陷入危險,甚至叫霍淮宴臨危受命,回來收拾爛攤子。
霍淮宴似乎也沒有察覺沈清棠的異常,兩個人沿著岸邊走了一段路程之后,沈清棠畢竟有傷在身,沒有多久,她便懶散的打了一個哈欠,霍淮宴站在她的身側,為她擋住吹來的風。
“回去休息吧。”
沈清棠點點頭,她昨天一夜未睡,如今倒也真的有些撐不住了,霍淮宴二話不說,把她送回房間。
翌日,麒麟軍押著水匪來到津南,當著津南百姓的面,坐在高臺上的沈清棠紅衣灼灼,頭戴鳳釵,金線繡成的鳳凰翱翔九天,她眉間是一朵火紅色的鳶尾花鈿,許久未曾打扮的這樣華麗,沈清棠略微有些不適應,直到一雙溫暖的手堅定的牽住她白皙柔嫩的小手,給她帶來一絲安慰。
沈清棠抬頭看向霍淮宴,他一雙多情的桃花眼認真溫柔的盯著沈清棠,他點點頭,試圖給沈清棠一些勇氣,沈清棠微微一笑,輕輕掙脫開霍淮宴的手,她一揮衣袖,裙擺上的鳳凰隨著她的動作飛舞,仿佛活過來一樣。
沈清棠看著臺下被麒麟軍押著的水匪,又看向圍觀的百姓,面色凝重,她清清嗓子,清冷的聲音自高臺傳出,清楚的傳遞給在場的所有人。
“我乃大鄴長寧公主沈清棠,奉命起來剿匪,如今水匪已被盡數抓獲,今日,就讓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斬首示眾。”
沈清棠話音剛落,底下便傳來一陣歡呼聲,似乎大多數人都受到過水匪的迫害,哪怕是僥幸逃過一劫,也終日惶惶不安,如今水匪落在長寧公主手中,他們可算是松了一口氣,這些天的陰霾也在這一刻盡數散去。
“斬立決。”
沈清棠抬高下巴,朗聲命令道。
臺下瞬間響起水匪或是求饒,或是咒罵,又或者是哭嚎的聲音,沈清棠對此充耳不聞,麒麟軍得到命令,當即手起刀落,一顆顆人頭滾落在地上,濺起一道道血花,不一會兒的功夫,整條街都變得鮮紅一片。
再次嗅到熟悉的血腥味,沈清棠甚至閉上眼睛輕輕的嗅了嗅,她居然覺得這樣也并沒有什么不好,欲成大事者,絕不在這些小事上糾纏,與其一直生活在前世的陰影里,不如趁此機會打破它。
你瞧,她并不是無法勝過寧越,寧越能做到的事情,她同樣可以,用時甚至比寧越還要短,這是不是可以說明,她其實比寧越更厲害呢?
剩下的事情就更容易處理了,當著津南百姓的面斬殺水匪之后,她順手把假的津南知府也砍了。
這一次,是沈清棠救下林君默,林君默回京之后,自然要效忠于沈清棠,可惜寧越沒有重生,否則的話,看著他前世忠誠的狗腿子如今變成她的手下,還不知道該如何憋屈呢!
公主回京是件大事,尤其是立了大功的公主,因此,消息一傳回京城,就引起軒然大波,鄴帝倒是高興得很,每天計算著寶貝閨女回來的日期,恨不得沈清棠立刻就回來。
還在路上的沈清棠騎著高頭大馬,面上帶著春風得意的笑容,遠遠看去,火紅色的騎裝宛如一團紅云,三千墨發被一條同色系的發帶束在腦后,整個人看上去英姿颯爽,活潑可愛。
身邊的霍淮宴一身玄色錦衣,俊美的臉上滿是笑意,尤其是那雙桃花眼在看向沈清棠的時候,蘊含著萬千情絲,叫人不由得感嘆一句佳偶天成,天生一對。
言家兄妹就此同沈清棠告別,她們要繼續尋找師父,沈清棠曾邀請二人來京城,她可以用自己的勢力幫言家兄妹找師父,卻被言歡婉言拒絕了。
沈清棠無奈,只得留下鷹隼,讓言歡有什么需要隨時聯系她,言歡也禮尚往來送她十幾瓶丹藥,二人就此分別,不過嘛,山高水遠,那就江湖再見啦!
這一天,隊伍在經過一處密林的時候,沈清棠突然心血來潮,想去打獵,順便給眾人改改伙食。
這里官職最大的當屬長寧公主沈清棠,她說出的話,誰敢提反對意見?霍淮宴當即點頭,拿過裝備便跟在沈清棠的身后。
沈清棠一夾馬腹,揚鞭而去,霍淮宴緊追不舍,兩道身影閃電一般沖進林子深處,留下霽月和燕統領帶著麒麟軍在原地等候。
“淮宴,若說武藝,我實在比不上你,可在射箭這一方面,你未必贏得過我。”
沈清棠突然勒馬,轉頭微笑著看向霍淮宴,聽說長寧公主沈清棠的箭術非凡,乃是鄴帝手把手教導出來的,不然的話,前些日子,又怎么能一箭穿心,讓萬盛越死于非命呢?
“公主的箭術自然極好。”
霍淮宴眼底帶著寵溺,嘴角帶著淺笑,他點頭附和道。
“聽聞霍小將軍箭術高超,如今正是個好機會,我們不妨比試一場?”
沈清棠揚了揚手中的弓箭,臉上是明媚的笑意,高馬尾順著她的動作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度,微風吹過,霍淮宴隱約聞到沈清棠秀發上的清香。
像是被蠱惑一般,霍淮宴點點頭,目光直直的盯著沈清棠,這樣明媚如同驕陽一樣的小公主,他似乎許久未曾見到。
上一世,他遠去邊疆,只希望有朝一日能放下心中的驕陽,卻不料,再接到她發來的消息之后,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帶著軍隊回京,哪怕是陷阱,哪怕萬劫不復,只要小公主一個請求,他便甘之如飴。
重生歸來之后,再次見到驕陽,她卻是發生許多變化,眼底再沒有以前的自信,寧越真是該死,竟把他的小公主磋磨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