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管仙堂
楊修遠盯著羽清,心中總覺得怪異。
羽清長得好,這是整個群星大陸都知道的事,但她時??囍淙舯男∧?,眼神也木訥,像是個被精心保護起來的花瓶。
可現在她眼神靈動了許多,眼角似有紅暈,唇也水潤誘人,身上藍灰色的練功服雖然臃腫繁復,卻掩不住她勾得人心癢的氣質。
但這變化卻不是因他而起。
楊修遠怒火越燒越旺,揚手照著羽清的臉扇過去,“說!哪個野男人把你開發成這騷樣!別以為你換衣服了我就不知道你跟別人鬼混!”
羽清到底身份尊貴,聞言也惱了:“我穿什么衣服與你何干?這錦囊款式也不新奇,怎么就非得是我的?你再胡言亂語我就要去拜訪一下楊閣主了?!?p> “你!”
“還有,柳姑娘也不小了吧,聽說楊夫人最近打算給你招婿,或許我可以給些建議。”
柳淑言本來正楚楚可憐抱著楊修遠的手臂,羽清一個眼神掃過來渾身一顫,好像被她看透了一樣。
她瑟縮著躲在楊修遠身后,楊修遠怒罵:“關淑言什么事!你做了虧心事還強詞奪理,管仙堂就教出來這種貨色嗎?”
羽清冷冷看著他:“你把我圣脈當什么了?!?p> 楊修遠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圣脈是一代代傳下來的,血統最為純凈,整個仙門還要依靠他們來維持源樹的活力。
他剛要找補,一抬頭,羽清已經走遠了,背影清冷孤傲,將他們無視個徹底。
殊不知羽清的冷汗已經浸濕了后背。
秘境馬上就要到達運轉極限,她要趕在被傳送出去之前找到雪融草。
要不是時間緊迫,她也不會激動之下把銀光草認成了雪融草,還發生了那種事……
楊修遠冷靜了下來,柳淑言則看著羽清有些怪異的走路的姿勢心中狐疑。
她又把錦囊撿起來仔細看了看,“表哥,我怎么覺得這就是圣女平日里掛在腰間的錦囊……”
楊修遠打斷她自信道:“管仙堂對每一代圣女的管教有多嚴厲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是真的婚前做出那種齷齪事,首先就要被管仙堂打個半死,她不敢?!?p> 柳淑言不再多說,但心中狐疑不減。
雖然楊修遠信了,但她總覺得羽清那樣子像是經歷過情事的。
況且羽清剛剛還暗暗敲打過她,怎么能就這么放過她。
柳淑言一面偷偷將錦囊藏進口袋,一面泫然欲泣,“今天被圣女這么說,我也沒臉繼續和表哥待在一起了,淑言生怕會牽連表哥,我們還是分開吧?!?p> 楊修遠立刻抱住她輕聲安慰:“好淑言,你不要這樣想,她礙不著我們的事的?!?p> 柳淑言淚眼迷蒙地抬頭看他,楊修遠秒上閃過一絲狠厲,冷聲道:“管仙堂會出手的。”
……
鞭子一下一下打在背上,白衣早已滲出道道血痕,羽清臉色蒼白,冷汗從下巴一滴滴落下。
直到眼前一陣發黑,那虛幻而又洪亮的聲音才喊停。
她急促地吐出一口氣,雙手撐在地面上強忍著背上麻木的痛。
“你可知錯?!?p> 羽清艱難的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羽清,知錯?!?p> 太師椅上端坐的老人在昏暗中看不清面目,只聽到他傳來的冷哼:“楊修遠是天機閣選中的,整個仙門只有他符合演算后得出的八字,就算你再不情愿,也得和他成親,誕下下一代圣女?!?p> 羽清垂頭聽訓。
“你該懂事的,天機閣早有預言,此間將被天道拋棄,此前種種已經驗證。我們仙門為名門正派,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你貴為圣女,自然得先做出犧牲?!?p> 白色拂塵垂下,風吹過而不動,云風長老幾句便定了羽清今后的命運。
“待你與楊修遠成親,八字相結合,必定于仙門之成功有大幫助。現在你最重要的是和楊修遠修好關系,收起你的性子,不要忤逆他。”
羽清低著頭沉默不語。
是的,圣女看著風光,其實不過是仙門的工具。
自她記事以來,管仙堂便是她揮之不散的噩夢。
嚴厲的管教,狠辣的懲罰,一定要把她調教成仙門想要的樣子,容不得她有半分自己的思想。
“離擂臺還有八日,你且去祠堂跪著,這幾日就別去打擾云真長老了?!?p> 心突然被蟄了一下,唇上被咬出深深的齒痕,羽清一寸寸彎下腰,沉聲答道:“是,長老?!?p> ……
跪了整整八日,一步步走出祠堂,看到了久違的陽光,羽清被刺得眼睛酸痛。
不止是腿脹痛,那處沒有被好好對待也隱隱作痛。
但是她不能休息。
每年的擂臺比試都是仙門的大事,榜上的排名將重新洗牌,各閣弟子要依據排名而調動,她作為圣女自然不能缺席。
只是剛踏出一步腳下便一軟,羽清忙扶住門框。
她搖搖頭嘲諷自己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只是和楊修遠發生爭吵便被罰成這樣,要是云風長老知道了她與魔尊玄朔發生了關系,她怕是直接被清理門戶了。
想到那天丟失的錦囊她就一陣氣不順。
跟魔尊沾上的真是沒好事,她每日如履薄冰,生怕出什么差錯,結果不光雪融草沒找到還留下了把柄。
此人太過危險,她也怕兩人的事東窗事發,以后還是離他遠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