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脫險(xiǎn)
我握了握劍柄。
歸嬰萬分配合地發(fā)出一聲悠長的嗡鳴。
我心道你可千萬別出簍子,若是你控制不住力量,我還是死路一條。
它感應(yīng)到我心中所言,像是同意了一般輕輕顫動了一下。
我深吸一口氣,沒有別的法子,進(jìn)是險(xiǎn),退是死。
關(guān)心則亂,從一開始我就選錯了。
眼下是不得不上了,我不去,難道讓兩個(gè)金丹筑基去嗎?這兩個(gè)廢物能有什么用?她們送完死還不是我去送?
“噌——”
銀光閃過,我飛身而上,直迎九頭蛟。
它剩下的十四雙眼睛朝我看來,離我最近的兩只腦袋張開大嘴。
眼看要被吞入腹中。
我落下去,彎腰躲過,它其中一只腦袋沒來得及收住力道,狠狠咬在了自己的脖頸上,頓時(shí)血花四濺。
它再次被激怒。
我發(fā)現(xiàn)它的力量在被斬首之后變?nèi)趿恕?p> 但要我再砍下它剩下的七個(gè)腦袋,實(shí)在是強(qiáng)人所難。
“它再被削弱的話殺陣能誅殺嗎?”我朝謝挽星大喊。
“可以!”他也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再砍下它兩只腦袋!”
我立刻將目標(biāo)放在它被咬傷的腦袋上,故技重施,銀絲再次纏住它那兩處脖頸,將它的動作制在原地。
“歸嬰!”
劍身亮起刺目白光,靈氣瘋狂涌動,寒風(fēng)卷起,飛沙走石。
“太初法門,萬易周天,斬!”劍訣運(yùn)轉(zhuǎn),劍意迸發(fā)。
兩只巨大的腦袋轟然落下,漫天血雨。
我將目光轉(zhuǎn)向謝挽星——
他雙手結(jié)印:“你出來!”
我立刻撤離戰(zhàn)場。
在退出的一瞬間,天地變色,閃電先行,驚雷隨后。
九頭蛟所在地面陣法飛速轉(zhuǎn)換,亮起的陣紋浮起,萬丈華光。
雷云密布,從天而降的驚雷比劫雷更有氣勢地朝著九頭蛟劈去。
地面顫動。
幾聲巨響后,光芒暗淡,烏云散去,場地中只躺著一具失去四只腦袋的尸體。
我探出銀色,插入九頭蛟尸體,抽出妖丹,血不沾分毫。
我放下心來,瞬間脫力,勉強(qiáng)用劍當(dāng)成拐杖用才不至于跌進(jìn)一地血泊。
“噗——”謝挽星更慘,猛吐了口血就跪倒在地。
我轉(zhuǎn)過身:“這妖丹怎么只有半顆?”
他抬頭看了眼,抹了抹嘴角的血,站起身:“給你吧,九頭蛟的妖丹煉器最好,我用不上。”
我不客氣地收入須彌戒,那是自然,我要是不來他一個(gè)人夠嗆。
“你們沒事吧!”聞秋詩連忙跑上前。
她師妹也跑過來,還未從驚懼中抽出神,只愣愣跟在聞秋詩身后。
我搖頭:“九頭蛟身上的鱗片與牙齒都是好材料,就算不用也能售賣。”
聞秋詩卻仿佛聽不懂我的言外之意,還站在我身邊:“你受傷了!”
我當(dāng)然知道!
我又不是木頭做的,痛不痛我不知道嗎?
我現(xiàn)在全身劇痛,靈力透支,經(jīng)脈凝滯,要不是撐著劍我已經(jīng)躺下了。
但就這么倒下太丟人了,他們?nèi)齻€(gè)都站的好好的,我一個(gè)人倒了算什么事兒。
“你們走吧。”我又說,“這是一處領(lǐng)域。”
“那你呢?”聞秋詩鍥而不舍地問。
我想一個(gè)人躺一會再打坐:“我要去尋我?guī)熃恪!?p> 她愣了下,接著說:“我們可以結(jié)伴同行,領(lǐng)域兇險(xiǎn),比之秘境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和師妹修為不如二位,所以想借二位的勢,但若是真有兇險(xiǎn),我們也不會拖后腿,二位只管離開!若是你們有什么事兒要做也可以差遣我們。”
她說的很坦蕩,既愿意聽候差遣,也不會在關(guān)鍵時(shí)刻當(dāng)拖累。
如果是平時(shí),多兩個(gè)手下聽我吆三喝四,何樂而不為呢。
但現(xiàn)在不行,我真沒力氣了。
“你別揪著她了。”謝挽星突然說。
聞秋詩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接著立刻說:“我們之前確實(shí)多有得罪,但二位也受傷了,要是遇到低階妖獸我和師妹便已足夠,你們也能多些時(shí)間恢復(fù)。”
她說的確實(shí)沒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的確是最好的方法。
“要是真遇上九死一生的危險(xiǎn),你們不必管我和師妹。”她再次強(qiáng)調(diào),“我們雖然想借兩位帶我們離開,但真到那時(shí)候,我們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我:……
服了,我真撐不住了。
謝挽星目光落在我握著劍柄發(fā)白的指尖上,突然笑起來:“她死要面子,我們再不走她要撐不住了。”
?
他怎么知道?
我瞪了他一眼:“不知所謂。”
他故意拆我臺:“她快站不住了。”
聞秋詩立刻反應(yīng)過來:“那我背你吧!”
她立馬過來攙扶我,又朝謝挽星看去:“道友你……”
謝挽星拍拍衣擺:“我比她好多了。”
我想揍他,這有什么好比的,凡修真者,軀體都勝于普通人,體質(zhì)更不必說,這有什么好比的。
真煩人。
我施了個(gè)凈塵訣。
聞秋詩看著自己身上突然消失的血跡,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
謝挽星大笑起來。
我搭著聞秋詩的肩膀,悶悶地說:“你不是要背我嗎?”
“要不我背你吧?”謝挽星突然湊過來,“她身上也有傷。”
聞秋詩立馬彎腰將我背起來:“我是皮外傷,之前在山洞就用了藥,沒事的,我不會拖后腿的。”
我趴在她背上,看到謝挽星一閃而過吃癟的樣子,心里又順暢多了。
“我們該去哪?”聞秋詩問,“這位……你知道你的同門在哪嗎?”
“我姓祝。”我說,“玉牌失效了,我也尋不到她在哪。”
“原來是祝道友。”
謝挽星道:“那便往前走吧,總要找出路的。”
確實(shí),反正不認(rèn)識路,往哪走都一樣。
聞秋詩看了眼還在愣神的宋月嬌,嘆了口氣:“走了,九頭蛟已經(jīng)死了。”
宋月嬌這才回過神,忌憚的眼神從謝挽星身上飛快掠過,然后道歉:“對……對不起。”
謝挽星不置一詞。
我下巴搭在聞秋詩肩膀上,有氣無力:“又是她捅的簍子?”
孽緣,害我也成了冤大頭。
聞秋詩苦笑一聲。
宋月嬌立馬道:“對不起,我不會再碰任何東西了,別丟下我!”
我也沒說話。
聞秋詩道:“你跟著便是,但你要是再惹麻煩,沒有人會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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