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不會驅(qū)邪
聽到瘦干老頭的話,一臉淚水的女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三步并作兩步跑到梁安晚面前,急切地說:“你,你真的有辦法嗎……”
說罷,她像是才注意到梁安晚的年紀,又有些猶豫:“可是你看起來很年輕,真的可以救我的女兒嗎?”
女人喃喃自語,下一秒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然在無意識中將自己的內(nèi)心想法說了出來,又連忙鞠躬道歉:“不好意思,這位大師,我不是在懷疑您。如果您有辦法能夠救我的女兒,我誠懇地請求您出手,您要什么條件都我都可以滿足。”
瘦干老頭聽到這話,陰森的目光落到女人的身上,仔細端詳打量了一番。
他這才注意到,女人看似狼狽,但氣質(zhì)不俗,身上的穿戴也都是名牌貨,看起來家境頗為殷實。
而她會為了女兒的病癥哭成這樣,一定很關(guān)愛自己的女兒,愿意花大價錢救女兒。
思及此,瘦干老頭小小的三角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和渴望。
他清了清嗓子,還不等梁安晚開口,徑直道:“這位大姐,你可別小看了眼前這人,她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師!區(qū)區(qū)為小女孩驅(qū)邪,必然是手到擒來的,你說對吧,大師?”
瘦干老頭陰陽怪氣的聲音在安靜的空氣中回蕩,鄧冬青有些不自在地皺了皺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老頭說的話看似是捧著梁安晚,但總讓人覺得不懷好意,給人一種明捧暗踩的感覺。
鄧冬青有些擔心地看向梁安晚,不知道她會如何反應(yīng)。
梁安晚靜靜地瞥了一眼瘦干老頭。
她的眼神中不含絲毫情緒,卻像是能夠看透瘦干老頭的心一般,讓他心虛地移開視線,不敢與她對視。
見狀,梁安晚不屑地撇了撇嘴。
女人絕望的哭啼還在耳邊旋繞,梁安晚收回思緒,認真地說:“我現(xiàn)在無法給你保證,但我可以跟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還不了解情況就答應(yīng)委托是大忌。
即便梁安晚上輩子已然是只差一步就飛升的上仙之尊,可今生今世半分修為也無。
僅憑現(xiàn)在的她,還真沒辦法在毫不知情地情況下,就保證一定能夠治好對方的女兒。
更別提,不遠處還站著一個虎視眈眈的瘦干老頭。
那老頭一看就是在故意捧殺她,好讓她答應(yīng)下來女人的委托。
萬一等會兒她對女人女兒的病癥束手無策,那就丟大人了。
女人聞言,覺得梁安晚說的也有道理,連連點頭答應(yīng)下來。
她說:“大師,您現(xiàn)在方便嗎,我?guī)丶遥H眼看看我家閨女。”
梁安晚思忖半晌,沒有直接答應(yīng)下來,反而道:“那你稍等我兩分鐘,我再買點東西。”
聽女人剛才描述的話,她家閨女的癥狀的確像是中了邪。
梁安晚雖然可以畫驅(qū)邪的符箓,但這種符箓的級別比較高。以她現(xiàn)在的能力,也不是不能畫,只是恐怕要耗費許多時間,還得凈身焚香,以示對道教天尊的敬重。
可她看女人心急如焚的樣子,猜測她壓根等不及這么久,只好暫時放棄了這個法子,轉(zhuǎn)身去仔細挑了一些成色上佳的五帝錢。
和依靠畫符之人刻畫不同符文、以此發(fā)揮不同作用的符箓不同,五帝錢并不需要使用者多么高深的修為,只需要將組裝好的戴在身上,就能發(fā)揮作用。
五帝錢大多只具備驅(qū)邪招福一個功用。
因為組成五帝錢的古錢幣在古代流通時,經(jīng)歷過無數(shù)人的手,吸納了不知凡幾的陽氣,天然地克制邪祟,本身就具備驅(qū)邪的作用。
制成五帝錢后,效果成倍疊加。
“古今一夢”同樣售賣古錢幣,品相都不錯。相應(yīng)的,價格也比朱砂黃紙貴上許多。
梁安晚挑挑揀揀,選了一些最合適的,才拿到收銀臺去付款。
梁安晚買了近萬元的東西,是個難得的大客戶,店老板笑瞇瞇地為她抹去了零頭,連包裝的錢都沒收,主動將那些古錢幣和黃紙朱砂用上好的材料包裝起來。
鄧冬青極有眼色地主動接過,幫忙拎包。
梁安晚一怔,笑著道了聲謝,將空空如也的手插回了口袋。
她看向女人:“咱們走吧。”
女人趕忙在前面帶路。
臨走時,梁安晚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瘦干老頭主動湊到女人面前,毛遂自薦:“我也頗擅驅(qū)邪之術(shù),我跟你一起去,說不定能救你女兒。”
女人愣了愣,樂不可支地答應(yīng)下來。
對她來說,能救女兒的人,當然越多越好。
一行四人離開“古今一夢”,他們不知道的是,店老板注視著瘦干老頭離開的背影,翻了個白眼,不屑地嗤笑一聲:“就這個半吊子的貨色……”
路上,女人自我介紹說她叫周霞,老公叫李騰,中邪的女兒叫李玉婷,今年才6歲。
周霞的家就在不遠,所以一行人也沒有打車,而是快步趕過去。
十分鐘后,梁安晚等人抵達周霞家門口。
周霞開了門,瘦干老頭第一個跳了進去,繞著房子打量了一番,徑直走進李玉婷住的小房間。
臥室里,小姑娘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嘴中還時不時地嘟囔著什么。
梁安晚湊近了,才聽到小姑娘似乎在說:“……別追我……媽,媽媽……”
一邊說,眼角還一邊往外滲著眼淚。
看到這一幕,周霞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趕忙去把孩子抱在懷里,心疼地不能自抑。
她眼含希望地看著眼前的兩人:“兩位大師,請問你們有辦法能救救我女兒嗎?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應(yīng)!”
瘦干老頭自視甚高地哼了一聲:“我自然是有辦法的。不過我身邊這位大師可比我厲害多了,我可不敢在她面前班門弄斧,還是看她有什么辦法吧。”
一時間,屋里除了陷入夢魘昏迷的李玉婷,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沉默的梁安晚身上。
她抿了抿唇,直言:“我不會驅(q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