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很快太醫院的御醫來了,姓杜,聽說是東宮殿掌事姑姑生病,便派了老成的御醫來。
杜御醫只看了一眼,就認為是針扎傷的,不是出疹子,可媛媛拉著御醫堅持說是出疹子。
杜御醫在宮里呆了二十幾年,知道有些事不能明說,便在出診單寫上發疹多日,即刻遷出宮,到宮外靜養。
皇后拿到出診單后,沉思半天,遞給詩樂:“可惜一顆好棋子,本宮還想留給葵兒用,你看著辦。”
詩樂立刻就明白,皇后并不想放棄這顆好用棋子,招來兩個心腹婆子,特意囑咐,要在顧槿葵回來的時候,才拉媛媛出來,衣服著透明的素紗單衣,而且要露出胳膊來,兩個婆子立刻就明白,大開旗鼓去拉人。
果然,顧槿葵聽到消息,丟了功課趕緊回來,太子妃也慌了,在門口攔著太子:“殿下,她是出疹子,傳染人,切莫近身。”
顧槿葵推開她:“發什么疹子,不過是感染風寒,我就說好好的,突然間就得疹子,原來是你搞的鬼,你就這么容不得人?孤好不容易有個用的順手的人,你就用這些下三濫手段趕她走。”
太子妃哭著爭辯著:“太子殿下,妾身沒有。”
兩人正吵著,婆子已經拖著媛媛出來,媛媛見到顧槿葵,便下跪行個大禮,顧槿葵才幾天沒有見到她,就像換了一個人,只見她頭發散亂,形如枯稿,臉色蒼白,手腕上勒痕明顯,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紅點,透過中衣,脖子下,背上好像都有。
顧槿葵趕緊扶媛媛起來:“媛媛,沒事,孤重新為你喚太醫診斷。”
媛媛搖頭,躲開顧槿葵的手:“殿下,不必,媛媛福薄,沒有機會伺候殿下。”
后面的顧漫雪追上來,拉著顧槿葵:“太子哥哥,你一定要救姐姐。”
顧槿葵再次伸手扶媛媛起來,媛媛哪里能起來,兩個膝蓋已經跪壞,才好,被六殿下一鬧,滾到地上,傷口崩開,疼的爬都爬不起來。
太子妃再次沖上前攔著:“殿下,圣體為重。”
“滾開。”顧槿葵再也沒有好脾氣,推倒太子妃。
太子妃倒在地上,看著他:“你敢推妾身,本宮可是中書閣的孫女,你反了,本宮要叫爺爺上書。”
顧槿葵也不理她,扶起媛媛,手碰到紅點,奇怪,怎么沒有疙瘩?反而像被什么東西扎的?他不顧一切,擼起媛媛的衣袖,天啊,全是紅點,密密麻麻,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皇后娘娘已經坐轎子趕來,看著亂成一團的靜思殿:“詩樂帶六殿下回中殿,詩福送太子妃回披香殿反省,沒有本宮允許,不準出來,詩琪去請本宮御醫來,若是疹子,即刻發出去,詩婷你帶人捆了這所有的人,今天的事一律不準外說。”
不愧是皇后,三言兩語把所有的事安排的明明白白,很快負責中殿的高御醫來了,仔細的診脈后,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說出來?偷偷的看皇后臉色。
急得顧槿葵問:“到底是不是疹子?”
“這,這,那,那。”高御醫擦著汗,不敢回答。
皇后見狀便給提示:“太子問你話,你就照實說,欺君可不好。”
高御醫只好硬著頭皮說:“啟稟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不是疹子,是受針刑后的傷痕。”
顧槿葵疑惑的看著他:“針刑的傷痕。”
站在旁邊的詩琪回答說:“對,太子殿下,您有所不知,宮中對犯錯的宮女一種處罰,用一根長十厘米扎入大半,拔出,再扎,如此往復,直到宮女承認錯誤。”
高御醫見皇后心腹姑姑把話抖出來,便道出實情:“的確如此,這位姑姑不僅全身都是針眼,而且膝蓋都跪破,強撐到現在,已經了不起。”
顧槿葵聽了,氣的摔了茶杯:“是誰干的?敢動孤身邊的人,星月,你給孤滾進來。”
站在門口候著的星月,聽到顧槿葵叫自己,趕緊的連滾帶爬進來,把頭磕得如搗蒜:“殿下,是披香殿那位,說媛媛用嘴給你解腰帶,不要臉的學暗門娼婦,想爬殿下的床,還讓媛媛用舌頭給她舔鞋底。”
饒是顧槿葵這么好的脾氣,聽了都生氣,不顧皇后在場,拔出劍往后面沖去:“孤今天非宰了這毒婦不可,以前她害雨良娣丟孩子,孤倒沒和她計較,現在連孤身邊的人都算計。”
太子妃見太子持劍沖進來,嚇得到處躲藏,皇后故意的讓詩樂和詩福去拉人,披香殿弄的雞飛狗跳,最后驚動陛下,這事才消停。
陛下聽完皇后陳述后,召喚披香殿所有的人,聽到太子妃令人發指行為后,作出決定:“召中書閣付閣老立刻進宮,帶他孫女回去,太子妃行為有失體統,謀害子嗣,欺辱宮女,廢除太子妃,收回玉碟,太子行為沖動,有失一國儲君身份,發配玉門關做左監軍,開春后即刻出發,反省好了再回來。”
至于媛媛等人,交由皇后處理,披香殿的所有的人杖斃,雨良娣失子后身體欠佳,不能再伺候太子,賜名大惠娘娘,遷到宮外尼姑庵靜養,平良娣暫時住在披香殿,隨后搬入靜思殿的后院,星月和媛媛知大體,封為月良娣和媛良娣,與平良娣身份齊平,待成年后(女孩及笈后)舉行圓房之禮,靜思殿的內殿事務暫時由詩樂主持。星月還是主持外殿事務,待圓房后再交出外殿事務,內殿事務也同樣,等媛媛身體好了,詩樂交給媛媛,同樣承蒙圣恩后交出內殿事務。
媛媛聽到后,直接暈過去,如果是,這樣自己忍氣吞聲算什么,一輩子都不可能出去。
哪知六殿下知道后,又哭又鬧,憑什么太子哥哥有兩個姐姐,還要媛媛姐姐,自己一個也沒有,陛下心疼老么,便對皇后說:“槿葵有兩個通房就夠了,不如給漫雪一個,就把那個叫媛媛給他,省得鬧得孤頭疼。”
皇后:“可他才多大點,要什么通房?”
陛下:“那就先在槿葵那里,等漫雪封王,梓童主持就可以。”
六殿下一聽父皇都這么說了,以后媛媛姐姐還是自己的,便收了性子,一個勁哄皇帝高興,皇后見皇帝開口,無奈只得改口,媛媛是六殿下的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