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天蓬被黜
許流光覺得不可理喻,不聽夜嘯的勸阻,還是去了廣寒宮,幸好她就是一副低等天女的樣子,去到哪都不會惹人注意。
看她一眼就會覺得,哦,來打掃殘局的。
廣寒宮里里外外圍滿了天兵天將,她還以為碰見了前來維護治安的子正。
在那次混亂后,雖然她帶走了子正的牌位并重新供奉,但世道艱難,人間頻繁戰亂,新的神殿并沒有給他換來多少香火。
“怎么了?”
子正看了她一眼,并沒有說話。
她不識趣地給他使了幾個眼色,繼續追問道:“怎么了?”
還沒等他回答,就見宮里烏泱泱出來一群人,王靈官為首,中間捆著一個威武但是酒氣熏天的將軍,還在叫囂發瘋。
許流光認得他,自己之前在天河挖淤泥的時候見過,好像是什么掌管十萬天兵的大將軍,具體法號是什么自己倒不知道,真是喝點馬尿就不認東西南北了。
跟著隊伍到了誅仙臺,就見玉帝親自下令,重責兩千錘。
媽呀,兩千錘?那不打成肉泥了,別說肉泥了,估計都得打上勁了,變得QQ彈彈還能拉絲了。
許流光一面覺得殘忍,一面覺得活該,又想看,又害怕。
天兵天將倒是也沒阻止這些愛看熱鬧的神仙,任意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把誅仙臺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受刑的將軍叫喊聲只沖九天。
就在打了一千錘之時,許流光突然被人從后面拉了出去。
“怎么了?”她有些不耐煩,不回頭都知道是夜嘯。
“就這么好看?”
“我沒見過怎么處決神仙呢,看看不行嗎,萬一哪天我也難逃此劫,也有個心理準備?!?p> 夜嘯滿不在乎的說道:“人家可是天蓬大元帥,區區兩千錘,死不了。”
“真的啊,我還以為就是想打死他呢,那大錘,一錘我都承受不住啊?!?p> “死不了,放心吧。”夜嘯又看了一眼皮開肉綻的天蓬,“大概率會下界受罰。”
“那還行,”許流光點點頭,似乎很滿意這個處理結果,“我還以為會像你說的一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沒想到當真嚴厲處罰了?!?p> 但是夜嘯卻搖搖頭“此事蹊蹺,像是處理犯錯神仙這種事,又不光彩,是不會允許圍觀的,今天放開了讓大家看熱鬧,明顯就是——”
“殺雞儆猴!”
“敬什么猴啊,肯定是另有所謀?!?p> “謀什么?”
“這個我怎么知道,”夜嘯把他拉到了南天門,“別看了,你趕快下界吧,不出一時三刻,我們也要下去做苦力嘍?!?p> 回到人間,許流光看見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雪,自己走的時候還是夏天,沒想到就在天庭待了這么一會,人間就冬天了。
也不知道胡花斑還能歡迎自己嗎?這么冷的天,實在不想住破廟。
她站在門口敲門,心里有些忐忑,畢竟不辭而別大半年了,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感念自己救過他一命。
正想著門,就被打開了,里面的門房一眼就認出了許流光,開心的說道:“仙姑,半年不見您終于回來了,我這就去通報老爺?!?p> 許流光跟著他一路走進暖閣,里面溫暖如春,胡花斑正在塌上打盹。
“老爺,仙姑回來了。”
胡花睜開眼看著許流光也很高興,“仙姑,半年前你不辭而別,我還以為你嫌棄我這條件不好呢,終于還是又見到您了,您這半年去干什么了呀?也走的時候也不和我說一聲,我給你打包點東西?!?p> 許流光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自來熟的坐下來了。“回天庭領了個任務。沒和你打招呼是以為能速去速回,結果去了半天,回來人間已經過冬了。”
“哦哦這樣啊,您讓我供奉的畫像已經供奉了半年了,不知道有沒有變化?”
“我不知道,”她嘆了口氣,“若是覺得麻煩,便停了吧?!?p> 胡花斑覺得好奇,給她把茶杯斟滿,又問道:“仙姑何出此言啊?!?p> “哼”她自嘲的冷哼了一下?!霸谶@人間當牛做馬,也沒什么用,剛回到天庭這一趟,也不過是被通知給別人當了墊腳石。”
感嘆完,她便把在天庭碰見的事兒,給他講出了一番。
聽完此事,胡花斑不覺感嘆道:“天庭竟然有這樣的腌臜事?”
“這天上人間啊,能力上不一樣,心里都一樣。不過我答應了你的事,我會辦到的。我求了東華帝君一件事,我說我在人間打掃辛苦,希望可以能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掃帚?!?p> 沒想到聽見這個消息,胡花斑還有些興奮:“帝君可否應允?。俊?p> “這有什么好興奮的。這不就跟牲口拉磨,問自己能不能配一副好鞍一樣,他能不答應嗎。”
“東華帝君啊?!焙ò咩裤降溃骸跋炔徽擁斕婺氵@事帝君做的地不地道,只聽這個名號,我都覺得遙不可及,別說還同我說幾句話了?!?p> “嘖嘖,”許流光一臉鄙夷地搖搖頭,“看你賤樣吧。”
“您已經是神仙了,自然不懂妖對成仙的向往?!?p> 看他這個樣,許流光不覺想炫耀一下,手心一捻變出來一把掃把?!敖o你看看我的新掃把,可厲害了,就你這個院子的雪,我只需掃一下??纯??”
“看看!”胡花斑興奮地起身打開了房門,看著足有一掌厚的學卻又舍不得了。
“這么好的雪,掃了倒是沒興致了,”
“雪有什么好看的?!痹S流光跟到了門口,倒是沒他那么好的興致。
“瑞雪兆豐年啊,明年都有好收成,有什么好不高興的?!?p> 許流光又看了他一眼:“你還種地了?”
“我種什么地,但是大家收成好點,總是值得高興的?!?p> 兩個人正探討著,突然一個嬌俏的小丫鬟踏著雪跑了來。
“老爺,孫家阿婆出事了,請您去看看呢?”
“怎么,”胡花斑問道:“可是雪天路滑摔倒了?”
“聽報信的張郎說,是他們家的老母豬今天產仔,這天寒地凍的,阿婆怕小豬仔生下來被凍死,就一直在豬圈里守著,誰承想那白花花的老母豬竟然生一下一只黑毛硬刺的小野豬,那小豬更不似其他小豬,竟然撞開了阿婆,跑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遍知道那頭小黑豬必是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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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吉島介
我個人的人生無意義意識和想法,已經完全影響到了小說里的主角,我甚至每天都在思考,虛構中的天庭因為有法力這種超自然能量的存在,階級固化只會比現實生活更牢固,也就是說我好像無法給書里的人物找到一個有力的抓點,讓她去努力,去奮斗,去逆天改命。 這讓我很痛苦,包括已經描寫的那些矛盾,都在反反復復,因為這樣的理由并不能改變女主的喪氣和對命運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