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說江旭看著美貌的仙子們接踵而來,癡傻的樣子,好家伙,竟變了數(shù)十次心。警幻仙姑見了,嘆道:“果然是癡兒心易變!”
警幻仙姑便命仙子們撤去殘席,把江旭帶至一香閨繡閣之中,其間鋪陳之盛,乃平生未見之物,更讓人意外的是,早有一位女子在內(nèi),其鮮艷嫵媚,風(fēng)流裊娜,不知是何方女子!
江旭正不知何意,忽聞警幻仙姑道:“此香閨繡閣之中出現(xiàn)之人乃爾心之所想,爾本可不念過往,不畏將來。所謂不離不棄,生死相依皆是以欲赴巫山之會(huì),云雨之歡,皆由既悅其色,復(fù)戀其情所致也。”
江旭聽得迷糊,心中正細(xì)細(xì)回味她所說的這番話,卻又見仙子凝眸望著他道:“吾愛汝至,所以為汝謀者惟恐未盡。如爾則天分中生成一段癡情,吾輩推之為:“意”,“意”者惟心會(huì)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可語達(dá)。今日遇令祖深囑,吾不忍君獨(dú)為吾閨閣增光,見棄于世道,是以特引前來,醉以靈酒,沁以仙茗,美以色目,再將吾妹一人許配于汝。今夕良時(shí),即可成姻。不過令汝領(lǐng)略此仙閨幻境之風(fēng)光尚如此,何況塵境之情景哉?而今后萬萬解釋,改悟前情,留意于孔孟之間,委身于經(jīng)濟(jì)之道。”
說畢警幻仙姑便將江旭推入內(nèi)房,又在那女子耳旁說了些什么,還未等江旭上前問個(gè)明白,已見仙姑將門掩上去了。
江旭恍恍惚惚,但見那女子的美不可言,又似十分之親切熟悉,況在現(xiàn)實(shí)中他已不是初哥,再者這還是他夢中之事,豈能就這么認(rèn)慫,該是滿足自己的心猿意馬怎么爽就怎么來。想罷便一屁股坐在那床榻之上。
“相公,我們先說說話可好。”女子一臉驚恐,只見眼前這翩翩美少年也是自己得意的人兒,但又怕男子的粗魯傷害到了自己,所以急忙說道。
“好啊,What your name?”江旭不知怎的,突然間冒出這么一句。可說完這句英格哩噓的時(shí)又后悔了,這古代的女子怎么能聽得懂呢。
可令江旭萬萬沒想到,女子竟然回應(yīng)道:“my name is Hua yinger。”
“華瑩兒?”一瞬間,江旭前世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灌入他的腦海,“我知你文筆驚鴻,三分筆墨可寫傾世溫柔,半點(diǎn)朱砂可繞指柔,那你是否能將我納入心頭,一生守候?”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古道長亭離別難。只愿與君,愛有來生,重溫舊夢,共度良辰。”
“塵緣自古都似水,胭脂淚,須盡一生情?莫生情,情以斷。何言?我在太虛,思念成空……”
江旭心驚吃了一驚,望望這女子,越來越覺得熟悉,努力想了想,這不就是自己前世的愛過的人嗎?隨后愣愣道:“瑩兒,當(dāng)年你母親不同意我們的婚事,將你拖走的情形我至今歷歷在目。后來你過得好嗎?”
“我恨我的母親,但更恨你,恨你為什么不帶我走,我嫁給了一個(gè)我不愛的男人,我的心也死了。此后郁郁寡歡,我的魂魄飄到了這太虛境內(nèi),每日看見你跟別的女子過著沒羞沒臊的生活,我就恨的牙癢癢,你怕是已經(jīng)忘記我了。”
“瑩兒,我的好瑩兒,前世我負(fù)了你,這一世我定然不再負(fù)你。”江旭慌了神。
女子眼角有淚流出,凝結(jié)成霜。隨后又嬉笑著輕輕將螓首埋入江旭的懷里,半響后說道:“嘻嘻,我多留戀相公身上的溫存,既然幻警姐姐將我許配與你,日后你可不能負(fù)了人家。”
江旭忙點(diǎn)頭答應(yīng),只覺懷中玉人火燙燙的緊緊貼過來,所觸肌膚粉滑嬌嫩。紅鸞疊帳,嬌羞動(dòng)人,他們在這仙闕之中,柔情繾綣,軟語溫存,難解難分,那兒女之事,不好盡述。
翌日,兩人攜手在這片仙境中閑逛,不知不覺間,竟又到了一處所在,但見四周荊棘遍地,狼虎同群,迎面有一道遙不見的黑溪阻路,也沒看到橋梁可以通過。
兩人正在猶豫之間,忽見警幻后面遙遙追來,叫道:“快休前進(jìn),作速回頭要緊!”
江旭忙止步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警幻仙姑道:“此處即是天地之間的‘迷津’也,深有萬丈,遙亙千里,中無舟楫可通,只有一個(gè)木筏,乃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撐篙,不受金銀之謝,但遇有緣者渡之。爾今偶游至此,設(shè)如墮落其中,則深負(fù)我從前諄諄警戒之語矣。”
江旭心頭惶惑,又聽仙姑道:“此津中有一妖孽,乃前古邪魔,與你素來有怨,我也制它不住,你可千萬小心了,快快隨我回太虛去吧。”
江旭剛要答應(yīng),忽聽迷津內(nèi)水聲如雷響起,他的心中有如千斤巨石一般步履沉重,許多夜叉海鬼似的妖物躍出黑水,為首一個(gè),形容邪惡無比,江旭與之四目對望,不覺一陣癡迷,轉(zhuǎn)眼間已被它拖了下去。
警幻仙姑急忙上前施法營救,卻已是慢了一步,隱隱還聽得江旭在那迷津里失聲喊叫:“瑩兒救我!”
伴隨著夢中驚醒的一聲尖叫聲,江旭的呼吸急促然后窒息最后凝結(jié)成霜,頃刻之間,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頰上滑落下來,他感到精神恍惚,目光呆滯,全身癱瘓,后背透凉。而這一切終將過去,空對著黑暗之中凝結(jié)而成的一簾幽夢,他竟不知是該往上,還是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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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靜也正在驚慌,又聽那邊老公江旭大叫一聲,雙眼一睜,但見劉嬸忙奔進(jìn)屋里去,喚道:“江少爺,江少爺!”
胡靜忙定了定神,原來剛才自己也竟是做了一夢,自己仍躺臥在屋外園子里的石椅上,身上已是杏葉片片,驚疑不定想道:“難道老公也在做夢?”
臉上不由嬌暈起來,心里思道:“定是因?yàn)槔瞎蛞褂玫哪谴猴L(fēng)酥,害人這會(huì)兒春夢了一場。”
再細(xì)細(xì)回想那夢中情景,更是羞不可耐,暗嗔自己道:“該死!昨晚身體都快被他弄散架了,怎么又夢到他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