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林聽拖著被玻璃碎片劃破的腳回到臥室,但沒注意有血跡留在地上。忍痛回到床上一躺,就看見雪白的瓷磚上隱約的紅色印記,“我真覺得這輩子都完了。”
剛欲起身去擦又聽見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聽聽,我剛剛看見地上有血跡一直延伸到你房間,你沒事吧?”是應有期的聲音。
林聽打開房門,看見應有期手中拿著醫療箱也是驚訝,“你家常備著?怎么精神世界也有。”
“家里有的,這里不應該都有嗎?”應有期敷衍回答,“你不讓我進去?”
“呃……哦好,你先進來吧。”林聽讓應有期進了門,來不及關上門就看見應有期已經坐下了。
“這么不見外,我們已經熟到這種地步了?”林聽有點不爽,比較前一秒才聽見自己只是被利用,后一秒前者就搞的似乎跟自己關系特別好。
“我知道你聽見了。”應有期慢條斯理的打開醫療箱,漫不經心的神情讓林聽很難看懂,他總是這樣,千變萬化又難以揣測。
“你怎么知道?”
“血跡一直是一點一點的,直到墻角拐彎處,血多了那么一點。”應有期望著林聽,“那可不是被偷聽了,你說是不是?”
“那看來你是要坦白。”林聽笑笑,也注視著他。
“我只是不想和你產生矛盾啊聽聽。”應有期委屈的語氣再加上他那張帥氣的臉,讓林聽也不好意思說。
“應有期,你媽媽撞我的事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當然不能,聽聽想怎么辦就怎么辦。”應有期拿出創口貼,就想為林聽貼上,“聽聽你過來坐下吧。”
林聽卻沒有坐回床上,小心翼翼地后退到到床頭柜旁,拿起花瓶旁的小刀,“你要幫我處理傷口嗎?”沒等對方開口,林聽已經走到應有期的身旁。
“是啊聽聽,你看我是不是對你特別好……”應有期一愣,“聽聽你這是什么意思。”
林聽已將小刀抵在前者的脖子上,“你不是應有期,你是剛剛的黑衣人吧。”
“真無趣,我還以為你們小情侶喜歡這種戲碼呢。”“應有期”搖身一變成為熟悉的黑衣人。“怎么就看出來了呢,聽聽,我覺得我偽裝的特別好呀。”
“別讓我犯惡心,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林聽手中小刀已將對方脖子劃出小口,血順著刀尖流到地上,啪嗒聲打斷沉靜的氣氛。
“你又殺不掉我,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黑衣人冷笑道,“想知道我的目的,你不如去問那應有期。”
“小姑娘,我比誰都希望你可以離開這里,你難道不想離開嗎?”
“你能帶我走?”林聽確實有點想聽他繼續說,但是他偽裝成應有期以及他們兩人對話已經證明此人不可信。
“當然了,整個世界都是我創造的,但這里也只能走一個人。”黑衣人笑著說,“我想讓你走啊聽聽。”
“真的嗎?”林聽看上去真的很好奇,“我也想讓你走!”說罷就用小刀毫不猶豫地刺向對方,伴隨著一聲尖叫,黑衣人就消失了。
又是一陣咚咚聲,林聽心想真是沒完沒了了是吧,也沒收起小刀,就打開門向面前人刺去。
“你干什么!”應有期有意識的攔下面前小刀,但手仍被劃傷,“林聽你瘋了啊?我好心給你送醫藥箱!”
發現眼前人真是應有期,林聽便讓他進了門。本來是應有期要給林聽包扎,現在直接反過來。
“不好意思啊,剛剛有人冒充你。”林聽心虛的說,“但這也不能怪我,警惕一點也是好的。”
“那個人來過了?”應有期問道。“沒想到他的偽裝能力差到你都能識別。”
“你什么意思啊。”林聽又沒忍住翻白眼,“誰認識兩天就聽聽聽聽的叫啊,惡心死了。這還不容易識別嗎?”
“那我也叫你聽聽,我是不是也是假的。”
“你不想說點什么?”林聽嚴肅地說道。
“我想啊,但現在可能不是時候,不過你已經見過他了,我想還是告訴你好一點。”應有期的傷口已經包扎好,開始給林聽上藥。
“這個精神世界準確來說是我的,但也有可能是他的。”
“所以他才會說,這個世界是他創造的?”
“也不全是,所以我們打賭,誰才是這個世界的控制者。”應有期一邊嫻熟的上藥,一邊繼續說,“本來一切都平穩的進行著,直到你的出現。”
“怎么這么說?”
“因為我之前一直以為,這里不會有人進,而且我一直在探索這里的規則,他也是。不過他知道的更多。”
“所以你想利用我,我們聯手和他作對,因為兩個人的力量比你一個人強大。”林聽懂了,“所以他剛剛扮演你,也是為了利用我。”
“是這樣沒錯,但你沒上當啊。”應有期笑著說。
林聽無語,“你怎么看上去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
“因為我相信你。”
伴隨著這句話而來的是一陣沉默。
“呃……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林聽打破沉寂。
“因為我也沒弄清楚怎么讓你離開這里,我們還得慢慢探索。”應有期回答道。
林聽的傷口也包扎好了,沒有再滲出血,但林聽身體本來就不好,嘴唇泛白的嚴重。林聽示意應有期可以離開,便換上睡衣在床上躺平了。
“林聽,早點睡。”門外應有期的聲音響起,這次很確定,是真的應有期。林聽隨口回答一聲便又陷入沉思。
每到晚上要入睡的時候,她總是可以聽見林承國兩人的聲音,說她日漸消瘦。但……在應有期精神世界里的她,好像真的瘦了很多。
“難道,現實世界中的身體會照應到精神世界?”林聽心想,但這只是猜測,她還不敢篤定,打算第二天和應有期說。
伴著父母的嘮叨,林聽進入夢鄉,今天干貨實在太多,林聽垂直入睡。
另一邊的應有期回到房間卻沒有立刻睡著,回想著自己抱著林聽哭泣的場景發呆,他一直以來都在被黑衣人制造的幻境困擾。但這一切都被林聽的到來改變了。一切的一切包括應有期的心,都無法正常跳動。
只是看到地上的血跡便很擔心她,“肯定是因為,太久沒看見人了,對,絕對是因為這個。”應有期心想,“絕對不是因為自己抱著一個女孩兒哭……”
感覺被自己越描越黑,索性也不再去想,“林聽,你值得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