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milky被屋外大作的狂風吵醒,發現puppet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臥在身邊望著自己,另一側的cookie正睡得香甜。“喵……”見milky醒來,puppet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蹭進她的懷里。打開電視,調小音量,天氣預報正播報,今明兩日,毛絨鎮將有中到大雨。窗外雷聲悶響,puppet躲在milky的懷里不愿出來。門鈴聲,旅店的早餐服務。打開門,一只姜黃的卷毛熊絨偶比milky稍矮,站在餐車后,“您的早餐。”,“好的,請進來吧。”絨偶服務員將餐車推進房間,puppet在milky懷里,全程盯著它看。很快,豐盛的早餐便擺滿窗邊的小桌子。奶白色的平盤里,三塊烤至焦黃的熊頭形狀華夫餅,點綴著球形香草冰淇淋與樹莓,淋著可可液;奶白瓷杯上系著粉色絲帶,紅茶里加入了草莓碎,搭配著一只銀質茶壺;三份西冷牛排,配著蘆筍與口蘑;一份沙拉,一籃牛角面包。milky將puppet放在餐椅上,讓前臺送來一壺熱牛奶,倒在花朵市買來的貓碗里;牛排切塊,放在另一個小貓碗中。
毛絨鎮上的絨偶、毛絨建筑與車輛,都采用了防水的絨毛材質,此時,透過餐桌邊的窗,能看到即使下著大雨,街上的行人也并未打傘或穿上雨衣,而是一切如常。但puppet與cookie的絨毛并不防水,只好暫時呆在室內。大家吃飽后,絨熊服務生來打掃了房間,milky把行李收拾好。在整潔的大床上,puppet在milky懷里,cookie坐在床正中,一起看著劇。milky用手機搜索回程的路線,puppet時不時看看她的手機屏幕。從毛絨鎮到白熊市,路途漫長,幾乎縱跨四分之三個鯨霧島。毛絨鎮西北側山脈高原間,是著名的垂釣勝地“絨藍村”,垂釣的地點在山體側面的洞穴內,深夜凌晨,許多釣魚愛好者在此聚集,享受在懸崖夜釣的快樂;因較高的地勢使得空氣稀薄,天空純凈透亮,海水深藍而得名。而絨藍村東側山腳下,便是露營愛好者喜歡的“絨溪露營地”,露營的地點位于搭建在山腳溪流之上的高腳木質平臺上,山頂垂下的瀑布十分壯觀。乘車自露營地向東北方向行駛,便是“絨巖火山群”間的“霧藍溫泉旅店”,火山石的焦黑配上終年不化的白雪,被火山加熱的泛藍溫泉,因連霧氣都是霧藍色而得名。“puppet?你喜歡哪里?”,puppet看著pad屏幕上被milky標記的三處景點,抬起右爪點點點,“三處景點都喜歡嗎?”,“喵!”puppet點點頭,“那好,我們都去,泡完溫泉走夢境之城的通道回家。”puppet的兩只前爪開心的原地蹦噠了兩下,“喵!”表示著贊同。
傍晚,雨聲漸弱,但窗外的天色仍黑壓壓的,烏云密布。在布偶貓群體里,puppet的分身,算是較瘦小的。舉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嬌滴滴的女生小貓。此時,puppet在房間里跑來跑去,像一顆等待出爐的爆米花一樣蹦跳著,milky半臥在床邊,上身靠在床頭上。忽然一聲雷響,puppet跳上床沖向milky懷里,“沒事沒事puppet。”milky邊安撫著她,邊捋順她頭頂的毛發,“安靜一會puppet。”不知是跑跳使心跳加速,還是被雷聲嚇到,milky用手背捋著puppet胸前的絨毛,感受到她有力的心跳。
milky下午便早早預定了“玩偶熊旅店全家福套餐”,里面有旅店的各種特色小吃,還在電視中購買了最新的影片,打算一邊吃晚飯一邊看電影。臨近晚餐時間,puppet興奮的跑到床邊盯著房門的方向,很快,門鈴響起。熊頭形狀的厚切吐司上,涂抹著一層厚厚的奶油,棉花糖做的熊鼻子,用巧克力醬畫出的熊眼睛,腦門上一顆紅櫻桃。熊頭狀的貝果三明治,似乎是在特制模具中烤制出來的,半圓的熊耳朵立在貝果上,夾著番茄、生菜、芝士與鹽火腿。熊頭形狀的菠蘿炸雞漢堡,牛肉漢堡,魚排堡。熊頭形狀的蜂蜜煎蛋,中心一個桔色的蛋黃。焦糖布丁被裝在蜂蜜罐子造型的瓷碗里,各種口味的小蛋糕被切成四方塊,擺放在熊形狀的雙層甜點盤里。一個碩大的熊臉形狀披薩,厚厚的邊緣卷著芝士與火腿,被擺在正中間。一套旅店贈送的,晚間觀影套餐,包含一份焦糖爆米花桶,與兩杯巨型可樂,與puppet坐下同高。邊吃著,邊看著電影,在暖黃的燈光下,puppet、milky、cookie時不時被劇情逗得大笑起來。夜里,puppet變回了人形。雨也并未像天氣預報所報道的連下兩日,而是在轉天清晨時便停了。離開玩偶熊旅店前,puppet與門童玩偶熊,負責送餐與打掃的玩偶熊服務員一一合影,并留下了它們之中幾熊的名片與聯系方式。“歡迎您再次光臨玩偶熊旅店,如需要,可隨時撥打旅店的客服電話進行房間預定,祝您旅途愉快。”在玩偶熊服務員的目送下,puppet、milky、cookie坐上了開往車站的計程車。
絨藍村,與毛絨鎮相鄰,位于小鎮以北,鯨霧島西側沿海的山脈間,車程僅需二到三個小時。此時,puppet、milky、cookie排排站在毛絨鎮最大的巴士車站線路牌前。這里的大小型巴士,開往島上各個地方,外形有橘貓狀、棕熊狀等,皆是沒有輪胎轱轆,靠“貓腿”、“熊腿”跑動的,肌肉線條流暢而逼真,即使是在顛簸不平的路況下也能平穩運行。買好車票后,任puppet選了一輛布偶貓造型的毛絨巴士,檢票員在票上蓋上“已使用”的熒光圖章,她們便走入車廂內。這輛布偶貓狀的巴士體積不大,不算司機的話,車廂內僅有二十個座位,兩座一排,共兩列,中間一趟過道。巴士十分柔軟,車廂內的地面踩上去也是軟軟的,車內一塵不染,乘客需要穿上鞋套。奶白色的車身,頭部梳著呆萌的中分發型,實際上是布偶貓頭部的花紋。兩側各一排小方格車窗,車頭車尾各一個大觀景窗,卻均未嵌入玻璃,窗戶邊緣也是毛絨絨的。乘客坐齊后,巴士便在日落時出發了。天際籠罩在濃郁的紫色中,過渡至地平線處變為爛漫的桃粉色,路燈星點般鵝黃而渺小,壓抑,卻浪漫。一路向西北方行駛,鯨霧島西側的海域漸漸出現在南側的車窗外。途經盤山而上的蜿蜒路徑,上行至山脈頂部的高原。兩個小時后,到達處在一塊巨大斜坡中央,稍顯孤寂遺世的絨藍村。夜晚,晚風輕柔,海、天郁藍色。
巴士在村落北端終點站處停下,milky打開照明手電,這里的路燈十分微弱昏黃。據昨日puppet趴在milky懷里看到的村落簡介,絨藍村靠風力發電,在長期無風的月份,村里的電力會隨之削弱,因而路燈昏暗也是正常的。由于絨藍村的居民多靠漁業為生,而這里的魚群集中在夜晚時涌現。已是夜里22:00,走出車站,村落中卻如白晝時繁華。milky在車站門口,隨意找了位村民問路。“您好,請問‘懸釣旅店’怎么走?”,“哦哦,你們是游客吧?往正南方向走,十余分鐘便能看到!”,這里的建筑多為手工自建,墻面像未完全抹平的黃油奶油蛋糕,粗糙,卻造型美妙。在村民的指路下,milky帶puppet穿過一條條建筑間的狹窄走廊,昏黃的路燈打在粗獷的墻面上,更顯昏黃。向南走了十余分鐘后,一座獨棟花園式建筑出現在眼前,門口,一塊極小的木牌上用十分秀氣的筆跡刻寫著“懸釣旅店”四字。大門未鎖,穿過花園,她們走進旅店一樓的廳堂。“我們預訂了一晚住宿。”,店家是位銀發老太,一身素凈的高端旗袍,華貴、優雅,卻萬分和藹,瞇笑著,查了查記錄冊,“好的,我現在派人來接應。”懸釣旅店的垂釣地點在懸崖峭壁側面的山洞中,而眼前這座小樓只是白日供人們休憩,為客人們提供行李寄存、準備餐食服務的地點。
很快,一輛桔色的三輪電動摩托車,停在花園門前。milky向店家寄存了大部分行李,只帶了些貼身物品,裝在一個雙肩包里,單肩背著。“你們從哪里來?打算在這邊呆幾天?”,坐著三輪摩托,穿過熙攘如白晝的街道,司機健談的詢問著。“白熊市,只呆一天。”,“那么遠?怎么不多玩幾日,今年的冬天沒有那么冷,風也不大,很適合海釣。”聊著天,十余分鐘后,車便駛出了村子,四下寂靜,一路向海邊開。在一大片斜坡的草原上,無路也無燈,繁星很低,觸手可及般。“我們到了,跟我來。”約三十分鐘后,她們抵達臨海的懸崖邊,也是這大斜坡的最頂端,處在半空中般,眼前便是無邊的海。只見司機用力拽開地上一塊四方形的草皮,走近看,才發現那是一間電梯的頂蓋。“一次只能下行兩人!”,于是司機先帶milky下去,再帶puppet,絨熊cookie被puppet抱在懷里。電梯在巖層間下行,內壁上掛著一盞古老的煤油燈。陳舊的電梯門吱呀的打開,一個橢圓型,墻壁原始不平,位于懸崖絕壁中部,面向海面開著口的石洞房間出現在眼前。“如有任何需要,請隨時按下墻壁上紅色的通話按鈕,我將在明早11點來接應您們,祝您們夜釣愉快!”站在電梯里說完這些話,司機便隨電梯上行離開。房間內,中央一個石桌,桌上銀質餐盤中,一把精致的銀質茶壺里,盛滿熱檸檬紅茶,一籃新烤好的牛角面包冒著熱氣。各類漁具一應俱全,陳列在一側儲物柜中。懸崖邊的釣位上,三把釣椅整齊擺放著,座位后,巨大的儲魚箱中已放好海水,魚竿已被架好。房屋后側,一排烤架,一個小方櫥柜上,砧板,刮鱗刀,調味料整齊擺放著,碩大的望遠鏡立在中央。空氣中,能看到下層上層,其他石屋此時不斷亮起的光源,puppet也將壁燈打開。
東墻的木質保溫柜里,各種餌料長相奇特,柜門玻璃質地,此刻,里面的魚餌一盒盒擺放整齊,多為半透明狀,發著多色的奇異光茫。milky從柜邊拿起一只透明玻璃盒,打開盒蓋,拉開餌料柜,一陣嘈雜的聲音從柜中傳出,聽起來像是多種地外語言被混合在一起,puppet與cookie聽到后也湊了過來。多角星狀的,明黃色餌料,果凍般Q彈呆萌,散著熒黃的光,發出“啾”的小聲鳴叫,是用來釣鱈魚的;蜜桃狀,圓潤飽滿的玫紅色餌料,發著微弱的粉色光芒,魚籽般脆弱,仿佛一觸即破,安靜無聲,是釣豚類的;月牙狀,月白色的微小餌料,散著銀白、青、淡藍色的多重光芒,發著難以形容的宇宙轟鳴般的鳴聲,是釣魷魚的;天青色,羽毛狀的餌料,不透明,發著風聲似的鳴音,是釣飛魚的;角落里,球型的,太極八卦圖狀,黑白配色的餌料,暗淡無光,沉默無聲,但夾起時會自行順時針滾動,是釣鮭魚的;最大的方形餌料合里,五顏六色的小圓片餌料,是萬能魚餌,優勢是可釣千萬種魚類,危險之處是可能會釣到有毒性的魚;另一箱彩色粉末,抓起散著熒光,是喂食海鳥的飼料。milky每種魚餌都拿了幾顆,puppet便也如此照做。
puppet、milky與絨熊cookie分別在一把釣椅上坐下來,在魚鉤上掛好魚食,向海中拋去。由于距海面過遠,為方便觀察咬鉤狀況,釣具裝有攝像頭,可實時看到魚鉤周圍的狀況。僅一分鐘,milky的釣竿便突然發出警報似的三聲“叮”響,“咬鉤了。”puppet湊近看,屏幕中海水昏暗,僅靠魚鉤處燈具的一點點微弱光源,模糊看到一只長相怪異,周身黑色的大魚正掙扎翻騰著,milky按下提桿鍵,魚很快便被自動拉了上來。“是幻極地鱈魚!”,只見這魚身長一米有余,長相十分丑陋,在燈光下看,魚身暗藍灰色,大口,橙紅的眼睛正翻動著,面目猙獰。“我覺得它該叫魔鬼魚!”,puppet說著又害怕又嫌棄的一直往后面退。“puppet別怕,它雖長得丑陋,但肉質細膩,有甜味哦!即使不用酒進行處理,也完全不會腥的。”,一聽milky說這魚很好吃,吃貨puppet對它的嫌惡瞬間減少了一多半。milky提著咬住魚鉤的魚頭,魚尾拖至地面,一米長的大魚到她腰間,cookie笑嘻嘻的站在一旁,被扭動的大魚甩了一身海水。milky將魚放入水箱簡單清洗,便放在烤架上。事實上,幻極地鱈魚渾身是寶,沒有可扔的部位,它的肉常被入藥,作為治療多種重癥疾病的藥引子。于是,puppet在房間后方看著烤架,milky與cookie繼續垂釣。
“我的也咬鉤了!”cookie激動的站在釣椅上蹦蹦跳跳地說,milky連忙過去,“似乎也是幻鱈魚。”,可魚被提上來后,puppet只看到一條透明的藍色魚類在半空中出現,便聽到milky大聲喊道,“cookie!快按放生鍵!那是幻藍鱒魚,有毒的。”幻藍鱒魚,在淡水中產卵,孵化后回到海水中生活。魚身是半透明的海藍色,在陽光下可清晰看到魚體內的骨與透明血液,如葉脈般分布,并布滿奶白色波點,十分美麗。但有劇毒,其毒素僅2毫克即可危及性命,死亡前會使人產生幻覺。“cookie,你用了萬能魚餌嗎?”puppet邊問,邊把濺到cookie絨毛上的水抹干,“注意安全哦!”,“好的。”cookie也被嚇得不輕,于是坐在milky身后休息。puppet在幻極地鱈魚上均勻撒了些海鹽,繼續烤著。二十余分鐘后,這條肥美的大魚終于被烤好。雪白的魚肉分別盛入三個奶黃色平盤內,點綴幾片鮮檸檬,撒了些黑胡椒,拿給milky與cookie,“這魚肉還真的是甜的!”cookie靠在椅背上邊吃邊看向遠處的海面。puppet吃好后,用溫毛巾給cookie好好擦干身體,擔心它會感冒。
幾十分鐘后,凌晨3點,一直沒有魚再咬鉤,milky與cookie都在釣椅上睡著了。puppet發著呆,也犯起困來。忽然,遠處空中一陣轟鳴,空靈而溫柔。恍惚間,puppet看到有一只巨型的,身體像鯨,卻長有巨幅翅膀的生物,穿過月光,自云間飛來。“milky?milky?”puppet小聲喚著一旁的milky,直到她迷迷糊糊的醒來,看向自己,“怎么了puppet?”,“你看……”puppet小聲的說著,生怕驚擾了這巨型的美麗生物。milky瞇起雙眼,又揉了揉眼睛,好一會后才說,“是幻鯨……”。幻鯨,身長數千余米,周身霄藍色,脊背長有一對巨型羽翼,羽翼長萬米,如薄紗般透明,骨細如絲,似脈絡分布于翼內。可潛游于海,又可于夜晚翱翔于空。在天際飛行時,舒展開來的羽翼如云霧般廣大,鳴聲似序曲,帶有空靈的回響。當這種生物出現在puppet眼前時,她才驚覺,原來這世上有些生命即使近在咫尺也會顯得并不真實。幻鯨在周身飛動時,一種強烈的被守護感縈繞四周。“這種魚的傳說,是關于守護的。”milky說著,“又咬鉤了。”,puppet看到milky的釣竿觀察屏上一條桃粉色的魚掙扎著擰作一團,隨后果然響起咬鉤提示音。一條粉紅色的魚兒被拉出水面,milky將它放在水箱里。“這是鳳羽豚,食用可以治療低落心緒。”milky說著,puppet蹲下來看著它,感到它也在看著自己。鳳羽豚,桃粉色的豚類,臉像小豬,身側長有一對羽翼,食之可使人感到快樂。“我們放了它吧。”puppet邊說邊揚起頭來看向milky,“恩恩。”milky笑著答道。這豚被放回海中時,在空中發出愉悅的鳴叫聲。
深夜,puppet的魚餌終于有魚咬鉤,是幻飛魚。鳥頭魚尾,周身十一對羽翼,肚皮銀白,羽翼天青色,頭頂覆蓋著紅色的羽毛,可在夜間飛行,食之可治療血液疾病,洗滌靈魂。“好美的魚……”puppet蹲在儲魚箱邊,癡癡的望著它,“puppet,要不要把它空運回家養起來?”,milky雙臂撐在膝蓋上,俯著身問,而puppet搖搖頭說,“不要,那樣它不會快樂,它本可以自由自在的。”清晨時,海面上,幻鴛成對漂浮,尋找著食物。幻鴛,海鳥。叫聲動聽似鸝鳥,周身月白色,成對出現。幻鴛的羽毛做成的筆具有魔幻效果,常被巫師用于書寫咒語。puppet撿起它們掉落的一根羽毛,夾進一張油紙里,放進背包。
這次puppet、milky與cookie未釣到的魚,包括幻魷,因在被捕捉時會分散成無數個分身,而極難捕到的魚。月白色,血液中含有熒光物質,因而身體散著星星點點的奇異白光。幻鮭魚,長約1.5米,頭臉似牛,長有一對攻擊用的小角,眼睛海藍色,渾身白底,布滿墨黑、朱砂、海藍色相混的紋路,極具東方風情,身前側魚鰭極大,像一副羽翼,后側一對小魚鰭,像副翼,可越出海面低空飛行,被絨藍村村民奉為神明的象征,需采用圓形太極八卦狀餌料進行釣捕,但大多數人因恐觸怒神明,不會刻意去捕捉它們。幻鳳,叫聲嘶啞慘烈,聽覺肅穆。死時可浴火重生,雖是不死之身,但因極其孤傲的性格,繁育率奇低,十分稀有。對災難有某種預知能力,人常會在重大困境出現前看到它們。puppet與milky沒看到這種海鳥,是一件幸事。還有千萬種海魚與海鳥,她們未能親眼目睹,但在短短十余小時內,能釣到好幾種奇特的魚也已實屬難得,其他的奇妙生靈就當作是以后來游玩時的念想。
凌晨,石壁上的電話響起,“我已到達電梯口處。”,是懸釣旅店的司機服務人員。回到旅店時,正是早餐時間。“只玩一天嗎?”前臺處,銀發奶奶笑著問,“是的,以后再來玩。”旅店二樓的餐廳內滿是前來用餐的旅客,這座靠海吃海的小村落,村民世代捕魚為生,旅店里的早餐也大部分都是魚類料理。煎魚、炸魚排、魚肉漢堡、三明治、魚籽壽司,多是些當地常見的魚類。除此外,也有各種剛出爐的面包甜點、水果咖啡,品類豐富。吃好后,乘坐三輪摩托車來到昨夜來時的車站。puppet與cookie睡眼惺忪,上車后倒頭便睡,milky笑著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們身上。位于高原斜坡之上的絨藍村,處在眾山脈間,雨量豐沛,山間流經多條溪流,而沿山勢東行,山腳處溪流匯聚之地,便是“絨溪露營地”。乘巴士,從絨藍村到露營地需約1個半小時的車程。沿蜿蜒的環狀山路不斷下行,潺潺的溪流不時出現在一側車窗外。很快,車在距營地一座小山的距離處停下,眼前是一條向下緩流的小溪,剩下的路需要乘坐漂流艇前行。正圓形的橡膠漂流艇,像一只巨型救生圈,puppet、milky與cookie坐在一起,與十余位旅客一同向下漂流著,山體一側由溪流匯聚而成的瀑布從天而降般,水花四濺。溪水清澈見底,可以清楚的看到水下的巖石與湖藻。
十余分鐘后,遠處,一個個一半矗立于溪水中,一半搭建于岸上的高腳木質平臺出現在視野里。來到一片開闊水域,后方正中便是飛流而下的瀑布,水流窸窸窣窣的砸落在水面上,岸邊,漂流艇一個個排著隊,在碼頭處集中停靠,一大片圓形小艇聚在一起,很是壯觀。上岸后東行百余米,milky挑選了一個靠邊側的木質平臺,拿出魔法帳篷。米黃色的圓盤,在空中一甩帳篷便自動成型,六角固定在平臺的木樁上后,她們撩開門簾,走進帳篷中。在外面看起來正常大小的帳篷,內部卻帶有前廳、餐廳、觀影廳、兩間臥室與浴室,十分寬敞。房間內帶有凈水系統,會自動從湖水中汲水,并予以過濾。puppet放下行李,打開浴室的熱水,拿出三套干凈的衣服。兩人一熊,決定先洗個熱水澡,換上干凈的衣服,午睡一下。浴室內,一個正圓形的奶白瓷質浴缸,已放好水,并放入了奶浴球,此時水面上浮著厚厚的一層泡沫,puppet在milky懷里玩她的手,洗好后,換上干凈的衣服。cookie在淋浴間里,邊沖澡邊跟著淋浴房墻上壁掛的音響哼著歌,熊尾跟著節奏擺動著。洗好后吹干自己的絨毛,換上新衣服。兩人一熊香噴噴的在臥室睡去,直到晚餐時間,其他旅客熱火朝天的準備起晚餐,美食的香味才把她們喚醒。
帳篷外的平臺處,配有全套燒烤器具,岸邊售物亭中,肉類、蔬菜與佐料齊全,溪流中魚類豐富,可垂釣食用。milky走出帳篷,向遠處望,東側一排露營平臺一個個長龍般沿岸排列,大家正將肉類與垂釣而來的魚類串在烤簽上,撒上佐料,噴香四溢。有的坐在爐前烤,有的坐在小凳子上切著當地特有的水果,一家人忙碌的準備著晚餐,歡聲笑語。此時,puppet與 milky在岸上的售物亭中,眼前的冰柜里,各種被腌制好的肉類,被放在保鮮盒中,整齊排列著,看起來很是新鮮;另一個冰柜中,也有未經腌制的肉類與魚類售賣。貨架上,各類新鮮蔬菜、佐料、飲品,日用品羅列碼放著。puppet拿起塑料打包盒與夾子,打開冰柜,夾了些牛肉塊、嫩雞肉塊、雞翅,又拿了束生菜、青椒紅椒、一只菠蘿、一盒口蘑、一小盒白蘿卜泡菜、一袋切片面包、一大瓶當地特有的水果混合鮮榨的果汁。店內布置打掃得十分潔凈,老板是位干練的短發女子,將東西利索的打包好遞給milky。
milky點燃圓形紅色燒烤爐里的炭火,烤架上部的造型像一只張開口的扇貝,下面帶著一副三腳架。puppet將青紅椒與菠蘿切塊,與肉相間穿成串;面包片上涂抹煉乳,口蘑朝上,一起放在烤爐上。木質平臺中央,一張淺咖色的原木矮桌,四周四張座墊,十余分鐘后,肉菜便陸續烤好端上餐桌,在玻璃杯中加入冰塊,倒滿果汁,耳邊充斥著溪流、瀑布與人們歡聚時偶爾傳出的笑聲。帳篷前,一盞帽狀透明玻璃小燈吊掛在屋檐下方,雕著雪花圖案,散著暖白的光。快吃完時,山間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微風清涼,大家收好餐具,回到帳篷里。夜里,puppet依偎在milky懷里看電影,cookie在一旁很快便睡著了。
清晨,山間各種鳥類的啼鳴聲清脆,一些奇特稀有的大型鳥獸不時發出突兀的一聲鳴叫,卻不見它的身影。整夜綿密柔和的小雨未停,人們睡得很沉。中午時分,帳篷外依然靜悄悄的。直到午后,日落時,才隱約聽到些許人聲。晚風溫柔,puppet在milky懷里醒來,伸伸懶腰。milky在售物亭內,買了一小袋面粉、一盒牛奶、一個小西瓜、一條幻極地鱈魚。售物亭的老板將鱈魚清理干凈,并問道,“請問要怎么吃它?”,“做烤魚。”milky答道,于是,老板又大方的附贈了一個烤魚用的錫箔鍋與一大盒蔬菜及佐料,打包好后,遞給milky。milky提著兩個大紙袋回來,撩開帳篷的一角門簾,“puppet!食材買來了!”趴在大床上看電視的puppet聽到后便走出來,將西瓜放入網兜,掛在木質平臺邊緣,浸泡在冰涼的溪水中。隨后,拿出一個料理碗,將面粉、酵母、牛奶混合,放置在房間內的溫暖處待其發酵。由于魚身過長,puppet將開好花刀的幻鱈魚分為數段,用姜蒜蔥、青花椒、生抽與鹽腌制一會,煎至焦黃,在烤爐上烤25分鐘,刷油再烤15分鐘;洋蔥、青紅椒圈、青筍、蘑菇、菜心洗凈切好,炒至七成熟,平鋪在店家贈送的錫箔煮盤中;將烤好的魚,放于配菜上,加開水沒過食材,撒青紅椒圈,青花椒粒,澆熱油爆香。滿滿一盤烤魚冒著香氣,milky點燃桌上的酒精爐,將魚端到文火上。這里售賣的極地幻鱈魚產自絨藍村,每一條都是24小時內新鮮海釣的,味道并不比前日milky與puppet自己釣的差,魚肉細膩鮮甜。夜宵時,切塊的西瓜,被放入玻璃水果碗中,插著三只木質水果叉。面已發好揉至光滑,puppet將面揉成扁扁的條狀,纏在端部已剝去樹皮并裹著錫紙的果樹枝上,架在火上烤,煙囪狀的蓬松面包很快便被烤好,空心里被擠入淡奶油。也許是剛剛品嘗到人間的種種美味,絨熊cookie近日來總是吃的很多很飽,背影看起來稍顯圓潤,很是呆萌。
清晨時,milky與puppet整理好行囊,摁下帳篷上的收納按鈕,帳篷及帳篷中的一切設施便被壓縮至手掌大小的一個圓盤狀物件,將圓盤放入背包,便向車站走去。車窗外,暗綠的松樹林與綿延起伏的山脈漸漸變得稀疏平緩,冷灰色的火山群顯現,空氣中彌漫著濃霧。在霧中緩緩行駛,周遭的一切變得未知難料。由于能見度低,車輛行駛得極慢。原本從營地稍稍向東北方向行駛一小時車程,便是絨巖火山群,但事實上車卻足足開了三個小時才到達連綿的火山脈間,斷崖邊的霧藍溫泉旅店。穿過旅店大堂,內部花園前的平臺下,一大塊下行階梯狀溫泉池依山而砌,被四周落雪的灰黑色火山滾燙的余溫自然加熱,冒著熱氣。水色透藍,一切都是霧藍色。也許是久處高原,氧氣稀薄,也許是這幾日不斷更換居住場所,puppet很疲憊,路過溫泉,霧氣水汽,一切像是一場稍顯沉重的夢。房間極度潔凈,細膩奶白的墻面,透明般的落地窗,窗外灰黑、白、藍調的世界,令人抑郁卻舒適。milky打開浴室的熱水,cookie在自己臥室的淋浴間飛速的沖好澡后,換上它的純棉睡衣。兩人一熊都洗好后,疲憊被緩解了多半,湊在主臥室的大床上,對著菜單研究起來,因為已經過了旅店內晚餐的訂餐時間,于是她們預訂了隔天的晚餐。
轉天,傍晚,陰天。milky早早看了天氣預報,面對室外忽然降低的氣溫,在泳衣外套著一件寬松的T恤,而puppet僅穿著小泳衣,露出頸、鎖骨與修長的雙腿,被milky看到后用厚厚的浴巾裹住。來到溫泉邊,此時溫泉內只有零星幾人,被濃霧遮擋著看不清晰。puppet趴在溫泉最靠外的邊緣處向遠處望,這里的落日是冷白冷灰色,近處低矮的灰黑火山觸手可及般,覆著一層積雪,遠處高聳入云的大片火山,被慘白且不透明的云霧環繞,天色陰冷,但溫泉中水卻溫熱,視覺與溫感千差萬別,交感錯落。milky望著發呆的puppet,“puppet?”puppet回過頭來,也許是高原間氧氣稀薄,也許是水溫太過炙熱,puppet感到難受疲乏,milky看到puppet的眼睛泛紅,將她擁入懷里。絨熊cookie在岸上休息區,拿著杯霧藍色的冰果汁,帶著它前不久剛剛定制的小墨鏡,墨鏡的吊簽還在鏡架上忘記摘下來。此刻,小腿疊放著,哼著小曲。
晚餐被準時送來房間,puppet穿著浴袍,邊擦拭著頭發,邊掃了一眼桌上的餐食。幾個餐盤被銀質拱形餐罩罩住,看不出是什么。在milky的懷里吹干頭發,梳洗整齊后,揭開餐罩。幻藍蝦刺身、清蒸幻青衣魚、幻蘭花蟹、幻貽貝,藍莓慕斯蛋糕。霧藍旅店的特色菜譜上,一多半都是藍色。puppet與milky遲遲不動筷,cookie先嘗了一勺自己的藍莓蛋糕,“嗯……”神情滿意的吞下,“好吃!”,puppet這才拿起刀叉。吃好后,cookie拿著它的小手機早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puppet穿著一身寬松的吊帶棉質長裙,微卷的長發隨意散著,眼神空惘。玻璃落地拉門半開著,晚風吹弄著白紗窗簾,天色霧藍。“puppet?”milky脫下自己的長袖襯衫鋪在床邊,將puppet壓在下面,聽到她在耳邊輕柔的微喘。夜里,房間內未開燈,床對面電視的光源懶散的照著,“cookie一直在聯絡Berry嗎?它一直盯著手機。”puppet依偎在milky懷里,邊看著部產出于上世紀末的電影邊說,“心跳玩偶店長Brown說,與復活的玩偶關系最好的玩偶也會自動復活過來,說不定現在呆在家里的Berry已經學會使用抽屜里的舊手機了。”puppet偷笑著,臉埋進milky手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