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女流氓
翌日,日上三竿。
顏楚睜開眼睛,耳邊傳來盛夏均勻的呼吸聲,稍稍地側身,盯著她甜美的睡顏,昨晚的畫面浮現在腦海,他可以拒絕她的熱情,卻縱容著自己陪著她一起沉淪在其中。
顏楚輕聲嘆息,被子下的手小心地伸出被褥,掌心覆在她泛紅的面頰上,光滑白潔的肌膚,令他忍不住憐惜地摩挲。
“希望你醒來不后悔。”顏楚低喃著。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驚醒了顏楚,卻沒吵醒盛夏。
揮開臉頰上的大手,一個翻身抱住顏楚,腿習慣性的抬起搭在顏楚身上,她無意識的動作引來顏楚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不是知道她還沒醒,顏楚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在挑逗他。
考慮到房間外還有人在等著,顏楚極力控制住被盛夏挑撥起的情欲,塞給她一個枕頭,小心翼翼起身,穿上睡衣出門。
外婆坐在客廳,玩著手機,見顏楚出來,笑容滿面的開口。“我是不是來早了,打擾到你們了?”
顏楚微微挑眉,坐在外婆對面。“外婆,您很少會來我家,除非有事。”
“酒后傷身,蜂蜜水養胃。”外婆笑容不減,今天的她心情舒暢,尤其是看到她特意為盛夏調的蜂蜜水被喝光了,心情更是愉快又美麗。
顏楚這才注意到茶幾上放著盛夏的水杯,盛夏有個習慣,她的水杯不是放在餐桌上就是放在她房間里,很少放在茶幾上。
“您在蜂蜜水里加了藥。”顏楚不是問,是肯定。
盛夏沒在酒吧被下藥,而是回到家里,喝了外婆下藥的蜂蜜水,他就覺得奇怪,如果是在酒吧里被下藥,藥效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回到家中藥效發作了。
如果昨晚盛夏給他時間深思,他一定會想到問題所在,可盛夏沒給他時間,倆人都沉淪在情欲中不可自拔。
“滿意我的安排嗎?”外婆笑著問。
顏楚對她很無語,外婆行事雷厲風行,只是這次外婆過火了,事后他們要怎么處理?如何面對彼此?
他跟盛夏不是夫妻,卻有了夫妻之實。
“您這么算計,盛夏會對您失望。”顏楚說得很婉轉,她是他的親外婆,打斷骨頭連著筋,她跟盛夏卻沒血緣關系,惹怒了盛夏,以盛夏的脾氣,翻臉都是輕的。
外婆笑不出來了,凝結在嘴角。“你會出賣自己的親外婆嗎?”
“您打算瞞著她?”顏楚反問,這像外婆的品性,只管放火,不管滅火。
“酒后亂性,不是很正常嗎?”外婆暗自決定,蜂蜜里下藥這事,打死都不承認,只要她不承認,誰拿她也沒法。
連理由都找好了,顏楚很是無語,說道:“她沒醉。”
在酒吧里她是醉了,出了酒吧吐過后,她就清醒了。
“哼!我又沒說她喝醉了。”外婆哼哼著,又說道:“沒準她早就對你見色起心,礙于沒機會對你表白,借著喝酒的勁兒對你做出點什么,很正常啊!”
顏楚徹底無語了,外婆分析的愈加離譜。
“對了,小顏,你跟盛丫頭有采取避孕措施嗎?”外婆問。
顏楚蹙了蹙眉,眸色暗了些,采取什么避孕措施?事發突然令他措手不及,何況,他一個人獨居,又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家里備那玩意兒做什么?
“看你臉上的表情,應該沒有,沒關系,懷上了就生下來,你們不想帶的話,我幫你們帶。”外婆都開始幻想幫他們帶孩子的畫面了。
“外婆,我不想打擊您的積極性,先不說我們生不生孩子,即使我們愿意生孩子,您覺得孩子生下來后,您有機會幫我們帶嗎?”顏楚起身,拿起茶幾上的水杯,朝廚房走去,打開水龍頭,沖洗水杯,他幫外婆毀滅證據。
外婆很是挫敗,顏家長子生下的孩子,她的確沒資格幫忙帶,顏老頭絕對會搶走,像培養顏楚一樣培養。
“24小時緊急避孕。”外婆將準備好的避孕藥丟在茶幾上,起身挫敗的離開。
顏楚洗好杯子,從廚房出來,見茶幾上外婆放的避孕藥,眼角抽了抽,事后準備工作都做好了,還真是貼心,省得他下樓買了。
不知是昨晚累慘了,盛夏睡得很踏實,一覺無夢,直到自然醒。
盛夏睜開惺忪的眼簾,渾身酸痛,全身的骨頭像是被拆了重組,一時間沒多想,盛夏坐起身,被褥從她身上滑落,涼意襲來,盛夏打了個冷顫,低眸……
盛夏傻眼了,她沒有裸睡的習慣,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原本白皙的肌膚上布滿青紫的痕跡。
這不是她的房間,是顏楚的房間。
她怎么會睡在顏楚的房間里?昨晚的畫面席卷入腦海,倆人熱情的傭吻,還有……
臉頰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從臉頰蔓延到了脖子處,羞赧的感覺讓盛夏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沒臉見人了。
她跟顏楚上床了,還是她主動的。
“酒后亂性嗎?”盛夏喃喃自語,她也沒醉啊?不對,她醉了,在酒吧里,她醉了,回到家里,她又醉了,只有在路上,在海邊她才是清醒的。
在酒吧里,她醉了,全場買單。
回到家里,她又醉了,把顏楚給睡了。
“唉!酒,果然不能碰。”盛夏唉聲嘆氣。
她跟顏楚荒唐一夜,她寧愿相信自己酒后亂性,也不會去懷疑她喝的蜂蜜水被下了藥,她認定蜂蜜水是奶奶調的,奶奶是不會害她的。
想起顏楚說,他的房間里有攝像頭,盛夏迅速鉆回被褥里,腰更是酸痛的幾乎不是自己的一般。
“該死的顏楚,我喝酒了,你又沒喝,你就不知道拒絕嗎?”盛夏捂在被子里抱怨。
她撲倒他,他順從她,推開她不行嗎?
他不是喜歡男人嗎?
“睡醒了就起來。”顏楚低沉的聲音響起。
聞聲,盛夏身子一僵,神情變得有些驚慌,怒吼道:“顏楚,你個臭流氓,你進來做什么?出去。”
事后相比顏楚的淡定,盛夏卻慌張。
“流氓?”顏楚挑挑劍眉,眼底倏爾流露一抹精銳。“真正的流氓是你吧,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