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的信息跟著發了過來。
“還在看月亮，不行了我先撤了，蚊子太多，胖爺我血厚也扛不住……”
胖哥撤了。她還得把后續服務跟上，刷了一波新出的路透視頻的熱評。
確定好評一片后，就把胖哥剛剛發的照片配上文案后，在粉絲群里發出去。
閃爍的屏幕暗了下去。夏至又細細捋了一下，確定無事，就關了機。
劃開時空之門回到了九年后。
不明不暗的燈光跟著入眼。
夏至不適的瞇了瞇眼睛，再睜開的時候，有個人影晃了過來。
她看著，等人走近了，才想起這人的名字。
“林……允初？”
好像是這個名字吧？！谷念安口中的林家那個小子。她在之前的其它宴會上見過幾次。
林允初眉目溫和。
鼻梁上的無框眼鏡的鏡片，在燈光下反著光：“我看你離席，就冒昧地跟了過來……”
“有事？”總不會是來和她說退婚什么的吧？
林允許面露難色：“嗯……是有點事，也不知道怎么說……”
不是吧，還真是退婚？她家母上大人的醫療條件她還能努努力。中級考試之前，得湊夠上百個異人的歷練，才夠資格參加。這么多異人，來以為能借上谷家的一把東風，很拿到資格。現在要怎么辦？靠她自己一個個湊，那得等到什么時候？
夏至暗自嘆了一聲，提了提嘴角，淡淡一笑：“直說吧……”
“額……那我就直說了……”林允初似乎松了口氣：“不知道你哥有沒有和你說起過我們的婚事……”
我必須坦白的告訴你，我有喜歡的人了！
夏至點了點頭，在腦海中預設了林允初后面的話。
“下個月的20號，是我太爺爺93歲的生辰。不知道你能不能……做些桂花米糕給她嘗嘗……”
“??？”夏至有些意外。
“我知道很冒昧，但是我太爺爺一直念叨著，要吃未來太孫媳婦做的米糕。”
林允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有些急了：“我……知道……這事還沒公布，我這么說確實很唐突。我也是聽你哥哥提起，你做的米糕和你媽媽做的一模一樣。太爺爺以前吃過你媽媽做的米糕，說是得了你外婆的真傳。知道我們的事后，就一直念叨……”
“我很久沒做過了……”
夏至打斷了林允初的話，確實算得上有些唐突，但既然要組官配CP，拿出點合作的誠意也是應該的。
“我盡力試試。下個月20號，中午之前，我會讓表哥把米糕送過去的?！?p> “謝謝！太爺爺一定會很開心的！”
林允初露出笑顏，眉間舒展，眼神清亮。
她也挺高興的，好處和條件又回來了！
“那我回去了！”
夏至沒等他告別，就越過他原路返回。
路過徐家后院的小廚房，想起胖哥的信息上說的林歡言胃口不好。就進去問里面的人要了幾盤糕點和一盅鮮燉的甜品，用木托盤裝著，來到近處的涼亭。
轉動五彩手環，開啟隨身空間，想把一托盤的食物放進去。
奸商！
夏至咬了咬牙，在心里罵了一聲。
空間隱形，只能用手觸摸感知大小。
四四方方，十分規整。
大概十厘米大小。
別說放一托盤，就是放一瓶水都有困難吧？
難怪一顆低階元靈，胖哥真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夏至壓了壓心里的火頭，從手包里拿出棉質的手帕。
每盤糕點挑了幾塊，用手帕包了，滿滿當當塞進了隨身小空間。
林歡言抬手撥了撥被風拂動的劉海，看著素白的手帕里包著的糕點。
猶豫了一下，挑了一塊桃花酥，吃了起來。
花香混著豆沙，甜膩的味道入口，果真很甜。
林歡言吃了一口，皺了皺眉，放下了。
原本低落的心情，被口中殘留的甜味一點點拉起。
松了松微蹙的眉心，打開手機，刷著粉絲群的評論。
目光，落在一張遠景照片上。
正是此刻他所處的景致，連位置都沒有挪動一下。他略微低著頭，半張臉嵌在黑夜里。半明半暗的光影，清晰地勾勒出他流暢的臉部線條。
雖無濾鏡，但意境極好。
粉絲群已經有不少人轉發了這張照片。說是這個九月的夏天里，他顏值的巔峰之照。
林歡言轉過頭，循著最有可能的拍攝角度看過去。
蟬鳴蛙叫，漆黑一片，空無一人。
目光，沉沉地放了一會兒。
轉回頭，輕輕讀著照片的文案：
吾家歡言，
軒軒眉宇，
如明月孤照。
年約二九，
身高八尺有余，
世無其二。
“吾家歡言……吾家……夏九月……”
林歡言喃喃地，念著屏幕上文案發布者的名字，神思又開始飄遠……
夏至把一托盤的食物送回了小廚房。走過鵝卵石小徑，踏上回廊，隔著水氣感受到了比之前更強烈的異樣氣息。
凝神，細細感知。
終于確定了水閣四周，乃至整個徐家老宅子，到處都是這種氣息。
尖銳，猩甜，帶著沉沉的戾氣。
那是異空間異人的味道。
異人由異空間異獸化形。異獸天性暴戾，壽命又長。
天長日久積累的戾氣，有一股特殊的味道。
連她這個半路受訓的，都覺察出來了，自小訓練的九大家族子弟，怎么會毫無感知？
難道……不會是？
夏至心里浮起一個猜想，但又不是很確定。
想起最近還在學的傾聽術，就閉了眼，凝聚真氣細細聽著。
摒棄了賓客環境各種聲響，最后落在回廊另一頭，那間小小的廂房里。
“徐明耀，你到底要騙我到什么時候？”
夏至認出了花旦的聲音，帶著隱忍的怒氣。
徐明耀？！谷念安口中那個風流的徐家大少，徐老太太口中將要開訂婚宴的大孫子。
“寶寶，怎么可能騙你！我和她不過就是做做樣子，逢場作戲。”
“逢場作戲？徐大少爺，你家老太太都當眾宣布要辦訂婚宴了，還做戲？”
杯子砸到了地上，碎片碎了一地的脆響。
女異人的脾氣確實是普遍的火爆。
“我和她在一起，不過就是為了應付家里，你知道我愛的是你！”
“愛我？然后和別人結婚？”
“芊芊，你也知道你的身份，家里是不會同意的……”
“夏至，你在這里干什么？”
身后的聲音打斷了夏至的探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