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桃花依舊笑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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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各大媒體紛紛報道張奚政出院的消息,由舒歌出面回應,為了不影響進度,奚政提前出院進組拍攝,眾人紛紛贊揚他愛崗敬業。然而,這位敬業的大明星,卻因為在劇組瘋狂地奴役工作人員,被私下吐槽的不輕,可謂毀譽參半。
“惟伊,水~”
“惟伊,風扇~”
“惟伊,手機!”
“惟伊,胳膊酸~幫我揉揉”
“惟伊,腿上癢~替我撓撓”
…
接連數日,劇組從上到下,對“惟伊”這個名字PTSD了。
林睿知道這次進組,舒歌為奚政請了理療師,只是一直沒見過。這次奚政受傷,為了讓他盡快康復,舒歌命理療師跟助理一起貼身照顧。不知道他是不滿意舒歌的安排,還是對惟伊本人有意見,針對得很明顯,叫她做這做那一刻不得閑。林睿覺得老男人這種行為特別幼稚。
所幸惟伊脾氣好,逆來順受,任勞任怨,從無半分不滿,不免讓人心生同情,這不,就連作為奚政死黨的林睿都沒眼看,忍不住幫她說話,“差不多可以了啊,你又不是癱了,何況還有景頌,干嘛總跟人家小姑娘過不去?”
景頌聽到自己的名字,哀怨地瞥了林睿一眼,心里碎碎念:可拉倒吧?睿哥,你可千萬別被這倆戲精給誆騙了。
七月的豎店異常炎熱,拍古裝還要套上里三層外三層戲服,即使站著一動不動,沒幾分鐘就汗流浹背,脫妝是常有的事。演職人員都非常辛苦,奚政幾乎天天請人喝東西解暑降溫,稍稍挽回了一點形象。
余嫣的戲份即將殺青,這段時間,她一直惴惴不安,憂心奚政會什么時候出手,用什么方式對付自己。
奚政現在保鏢,助理,還有那個新來的理療師,眾星拱月一般,幾乎寸步不離。余嫣一直沒有找到單獨接觸他的機會,恐怕離開劇組之后,再想找他求情,只會難上加難。
這天出外景,午休時間時分,景頌帶司機和保鏢去用餐。余嫣覺得這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像奚政,那納,林睿這種咖位的演員都有自己的房車,他們會在車上用餐和休息,車子統一停在一片平坦的草坪上。
惟伊這幾天感冒了,人有點蔫,加上剛剛中了暑氣,差點暈倒。奚政讓她在房車上休息,這會兒得空去看她。
奚政喂她喝完水,用濕毛巾細細擦拭頭臉脖頸,看她還是難受,“下午,我讓景頌送你回去,別跟著我在這山里遭罪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嗯?”
惟伊不答應。
今天出外景,上午替身演員吊威亞的時候,有幾個動作沒到位,效果不理想,沒有行云流水的感覺。奚政一向追求完美,強迫癥的可怕,對此萬分嫌棄,想要親自上陣。擔心惟伊生氣,這才偃旗息鼓,但凡她不在,天知道這家伙會做什么出格的事。
奚政哭笑不得,“我保證不吊威亞。你信我,好不好?”
“你剛剛明明就想…”
“就是想想,并沒有做對不對?”
“想想都不行,你答應過我的。”
“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想了。”
“就會哄我,你個騙子…”惟伊回想起一月前的事故,即便到了現在,偶爾也會夢魘,想想都覺后怕。這段時間盡心盡力照顧奚政,就是希望他能早日痊愈。可他倒好,明明答應恢復期間不做危險的事,明明知道自己會擔心害怕,還要違背承諾躍躍欲試,惟伊覺得自己的心意沒受到珍視。
奚政見她傷心落淚,自己的五臟要被揉碎了,“我知道你關心我…”
“你知道,你還這樣…”惟伊更加委屈。
“伊伊,你有沒有想過、你擔心我,我對你也是一樣的啊…病了還不肯好好休息,你叫我怎么安心工作?”
惟伊抬起淚眼,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奚政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悸動和原始的欲望,想要吻她…二人挨得近,惟伊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羞地臉上發燙,一把推開了他,“你想什么呢!不正經!”
奚政不以為意,“難道你希望未來老公禽獸不如?”
惟伊臉皮薄,一時語塞。
“伊伊…”
“嗯?”
“我想…”奚政到底還是沒忍住,托著她圓圓的后腦勺,細碎綿密的吻紛紛落下,封住她櫻花般粉嫩的雙唇,舌尖丈量著花瓣美麗的輪廓,捕捉著花蕊芬芳的蜜露。惟伊抵在奚政胸口的雙手,漸漸失了力道,一點一點下滑,堪堪環住他勁瘦的腰…奚政捕捉到信號,愈發吻得急切而猛烈,心底仿佛有千萬只小獸在咆哮…
惟伊才剛中暑,身體虛弱,承受不住這么激烈的深吻,幾欲窒息,略微掙扎幾下,奚政從靡亂中清醒過來,立即松開了她,“抱歉,伊伊,我不是有意的,還好嗎?”
“臭流氓!”惟伊眼周泛紅,羞憤不已,荷爾蒙作祟,一時不慎竟著了他的道,將先前的約定拋諸腦后。惟伊恨恨地朝奚政胸口捶了一拳。
奚政輕而易舉握住她的小拳頭,將手指一根一根掰開,與自己十指相扣,“就算是臭流氓,我也只對你一個人耍流氓…”
惟伊不想理他,低頭卻見衣襟凌亂,露出胸口大片肌膚,顯然是二人接吻時,奚政趁她意亂神迷干的“好事”,手忙腳亂整理一番,又見始作俑者目光灼灼盯著自己,頓時惱羞成怒,“離我遠點,你個色胚…”
奚政樂不可支,被氣到不行的惟伊趕下房車,差點和余嫣撞了個滿懷。猜到對方的來意,這事牽涉到樊英落,他不想惟伊聽到談話內容再生波瀾,帶著余嫣走到僻靜處一叢蘆葦旁,四周視線開闊,不怕有什么機鋒。
“什么事?”
“奚哥,上次的事,你能不能…”余嫣殷切地上前懇求。
奚政后退兩步,與她保持安全距離,“以后老老實實的,我不會拿這事把你怎么樣。”
“真的嗎?”余嫣喜出望外。她不知道,奚政之所以既往不咎,完全是因為剛剛和惟伊親親抱抱,得償所愿,心情大好。
余嫣望著奚政遠去的背影,想起剛剛聽到他叫“伊伊…”,她記得樊英落醉酒時也叫過這個名字,原來如此…#寫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