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吃冰淇淋的林邀星聽著弟弟的話差點嗆著,還好他忍住了。
只是憋得臉有些紅。
這會兒沈玄兔也提著藥箱從房間里走出來了。
但她并沒有馬上給他上藥,而是讓他再等等:“沒有消炎藥了,我現在下樓去買。李越錫,照顧好病人,愣著干嘛,去給客人倒杯水啊!”
被點名的弟弟騰地一下站起來,對姐姐敬禮,應道:“Yes,sir!”
已經走到門口,換上人字拖的沈玄兔對弟弟翻了個白眼,低聲罵道:“神經。”
李越錫早就被姐姐罵習慣了,嬉笑著進入廚房給客人倒茶。
癱坐在沙發上的林邀星一時間有些羨慕沈玄兔的家庭氛圍。
不過為什么家里只有他們兩個,而且他們兩個為什么不是同一個姓,難道一個跟爸爸姓,一個跟媽媽姓嗎?
林邀星只能自己猜測,畢竟之前在班上也沒有聽說過沈玄兔的家庭情況,對她知之甚少。
他正想著,李越錫拿著一次性杯子放到他面前,隨后又坐在小板凳上啃著可愛多剩下的甜筒。
“你……你叫李越錫對嗎?”
“對,木子李,超越的越,金易錫。你應該知道我姐叫啥吧?不過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啦!她在班上都沒什么存在感的,之前高中的時候生病了請了兩天假,除了老師打電話關心一下,都沒有其他人過問。”李越錫對于姐姐沒有存在感的事情習以為常。
林邀星輕輕點頭,沈玄兔在班上確實沒什么存在感,像邊緣人。
“不過我姐的性格就是這樣的,除了家里人跟誰都有一種疏離感,她今天把你撿回來我都很意外。可能是看你長得帥吧!不然也沒有理由把你撿回來,哥,你說是不?”李越錫自來熟,像個話癆,和這個對他來說很陌生的哥哥叨叨姐姐的情況。
被撿回來的林邀星回想起來剛才的情況,感覺沈玄兔好像不是那么不愛說話。
至少,如果是一個疏離感很強的人的話,住在這個片區應該不會去管斗毆的閑事。
關于他為什么被沈玄兔撿回來,林邀星覺得,大概是她突然泛濫的憐憫之心
“你們是姐弟,為什么一個姓沈一個姓李?”林邀星還是問了這個問題,他著實好奇。
“嘿嘿,因為我跟我姐沒有血緣關系呀!我跟我姐都是爸爸撿回來的。爸爸出差去了,這段時間只有我跟我姐在家。”說話間李越錫已經拿出手機開始玩游戲了,對于自己和姐姐的身世并沒有太在意。
林邀星聽后陷入了沉默。
窗外嘩的一聲,忽然下起傾盆大雨。
夏季的雨又大又急促,嘩啦啦的聲音,豆大的雨點拍擊著地面,仿佛要把整座城市淹沒。
李越錫也聽到了雨聲,他感嘆:“完了,希望我姐這會兒已經在樓道里了。不過我剛才看到她拿傘出門了,放心吧!”
林邀星忽然緊張的心在弟弟的安慰之下也放下了,回想起來,盡管沈玄兔出門腳步匆忙,但拿了把傘出門。
剛才外面悶熱潮濕,她勸自己來家里也說了句要下雨了。
他坐在沙發上,漸漸的身上的傷口也沒那么疼了,體力也恢復了一些。
他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只有剛才的可愛多填肚子。
還好遇到了沈玄兔。
一想到沈玄兔,林邀星想起的是她在路燈下看著自己的眼神,平淡,沒有太多的感情。
仿佛她戳自己時好奇的表情只是自己的錯覺。
大概過了三四分鐘,安靜的屋內才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林邀星扶著沙發努力將自己撐起來,起身要去開門,弟弟李越錫已經踢踏著拖鞋跑去開門了。
于是他又坐下了。
剛坐下,就聽到李越錫驚呼:“姐,你怎么淋濕了?不是帶傘了嗎?”
一聽到沈玄兔還是淋到雨了,林邀星立即扭頭看去,發現她被雨淋透了,從頭發到身上,沒有一處不沾著雨水,原本寬大的白色短袖貼著她的皮膚。
他有些懊惱,自己似乎給對方帶來了麻煩。
“雨下得太突然了,等我把傘打開也淋濕了,又起了大風。別說了。”沈玄兔嘆了口氣,換好鞋走向在沙發上坐著的客人。
她手上提著兩個袋子,一個里面裝著消炎藥和云南白藥噴霧,另一個里面則是一些新的日用品。
袋子里的東西沒有沾上雨水。
“家里一直沒來過客人,所以沒有牙刷毛巾。這些你先,湊合用。”沈玄兔將日用品放在茶幾上,隨后把弟弟剛才坐著的小矮凳拿到林邀星身旁坐下。
林邀星看著被淋濕的她似乎要給自己上藥,并沒有把受傷的手給她,而是關切的問:“你淋濕了,不先洗澡嗎?別感冒了。”
“這一會兒沒關系,給你上藥要緊。”說罷,沈玄兔直接將男同學的手拉過來,要給他處理傷口。
林邀星見她鐵了心要先給自己上藥,執拗的縮著手不給她,“你先洗澡吧!我現在好多了。”
“你看你手上都紅了,哪里好了。”說著沈玄兔用手指在那個擦傷處戳了一下。
某人立即發出嗷嗚的哀嚎。
從衛生間拿毛巾出來的李越錫聽到他林哥的慘叫聲,愣在原地不敢靠近。遠距離觀察發現好像是姐姐在故意戳傷口,這才松了一口氣。
噢,原來不是干了其他不人道的事情,他姐也經常戳他的傷口。
這么看,他的姐姐在學校也不是完全沒有朋友,否則就這么戳人家的傷口也太不禮貌了吧!
被戳的林邀星感覺自己那一瞬間差點就過去了,這種痛感太突然了,比幾個壯漢圍毆還難受。
痛了這一下,林邀星不再勸沈玄兔去洗澡了,還是讓她快點處理完自己的傷口,讓她放下心吧!
其實林邀星身上的傷口并不多,那些人打他沒幾下沈玄兔就過來了,只有幾處擦傷,再就是左手手腕處被踢了一下,腫了。
處理傷口的時候李越錫把干毛巾搭在姐姐頭發上,然后就去洗澡回房間睡覺了,留下兩人在客廳。
沈玄兔用毛巾胡亂擦了一下頭發,接著繼續剛才手頭上的工作。
“為什么救我?”
“嗯?”沈玄兔正用碘伏擦拭那一片細密混著沙石的傷口,抬起頭疑惑地望著林邀星,她笑容淡淡,“我看到是你,就跟了過去。”
“可我那會兒頭被罩著,你也認出我了嗎?”
“嗯,因為這套衣服你總是穿,還有你的身高體型,我就認出來了。再者說,就算只是長的像你的人,我也會忍不住好奇心跟過去看看。”沈玄兔說著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