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灼華把身子向樂正杳然的方向湊了湊，仰頭看著臉色略有不快的樂正杳然。

　　樂正灼華“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既然我是樂正灼華，叫你弟弟豈不是更合適？”

　　說話的同時樂正灼華把腳尖踮起。

　　二人已經不是第一次挨著近，之前幾次都是樂正杳然主動貼在樂正灼華身上，如今反過來，樂正杳然竟還有些不好意思。

　　樂正杳然眼眸向下，打算看一眼樂正灼華，眼神對上的那一刻，他退縮了。自己明明看著的是假山的石頭，眼前卻浮現的是樂正灼華的臉。

　　樂正杳然不自覺地吞了一口口水。

　　“你耳朵紅了?！?p>　　就算樂正灼華不說，就算自己看不到，樂正杳然也知道自己自己的耳朵紅了，火燒的感覺怎么能忽視掉？

　　樂正杳然雙手掐住樂正灼華的腰，略微用力將她踮起的腳尖按下去，隨后又輕輕把樂正灼華往外推了推。

　　“起開起開?！?p>　　樂正杳然用的力氣不大，就只是讓樂正灼華沒有再墊著腳尖，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那么大，沒有推遠。

　　看著眼前的那張滿臉壞笑但還保留著一絲天真爛漫的臉，樂正杳然最多的感受就是無奈。有對她的無奈，也有對自己的無奈。

　　如果可以選擇，樂正杳然更愿意她還是黑色的眼睛。

　　樂正杳然先是“切”了一聲，隨后又眼神向上瞟著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和你說這些沒用。我問你，你感覺你對水玉了解多少？”

　　樂正杳然沒有直接說出上午他看到的畫面，他沒有戳破寧啟辰和水玉之間的事情。

　　聽到樂正杳然這么問，樂正灼華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想了想，樂正杳然這么問也不奇怪，雖然他和水玉一年前就見過，還一同幫她逃離靜安寺，但說到底兩人還是不熟，而且相對于當年靜安寺的寥寥幾人如今宮中的關系可以算得上是錯綜復雜。

　　“我不確定，自從我從靜安寺逃出來，她就被寧啟辰鎖到了凝雪宮中。這一年發生什么都有可能?！?p>　　梅將軍一生只有一個妻子和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孩子便是梅忽晚另外一個就是梅忽晚的兄長梅天梁。

　　梅天梁的妻子是太皇太后的侄孫女蘇惜緣，也是寧啟辰蘇嬪的親姐姐。水玉是當年蘇惜緣同梅天梁成親帶進將軍府的陪嫁丫鬟。

　　水玉第一次見梅忽晚，水玉十九歲，梅忽晚不過也才十四歲。

　　雖然相識快十年，但真正相處的時間也就將軍府的兩年和被囚在靜安寺的兩年。

　　“那你還相信她嗎？”

　　樂正杳然察覺到了樂正灼華話語中的不確定，或者可以說是不自信。

　　樂正杳然才問完，樂正灼華就急忙回道：“相信。只要她還是水玉，我就相信?！?p>　　樂正灼華也不知道自己對水玉的這份自信來自哪里。

　　這個回答不是樂正杳然想要的，可是他又能怎么辦？情感決定行動，這就是他和樂正灼華最大的不同。

　　“今天去皇后那里和太皇太后那里有什么異樣嗎？”

　　樂正杳然還是沒有說出寧啟辰和水玉的事情。倒不是因為樂正杳然被樂正灼華的話感動，而是他感覺現在說出來，自己反而像是個撥弄是非的小人。

　　樂正灼華往后撤了一步，思考了一會兒說：“皇后那邊倒是是沒什么。就是太皇太后那邊，我總感覺她知道點什么，或者是她想讓我干些什么。”

　　樂正杳然從腰間摸索出一小包用牛皮紙包著的東西。樂正杳然的手就直直攤開在樂正灼華眼前，那一小包東西就躺在樂正杳然掌中，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奇異香甜。

　　“依我看，你就應該聽我的，找個機會，再找幾個替罪羊，把皇后那個毒婦和太皇太后那個老太婆給殺了。反正現在活著的人除了狗皇帝，就她倆跟之前的你有過接觸?！?p>　　“你錯了，梅家軍肯定還有人活著，他們當中也有人認得我?！?p>　　樂正灼華左手抓住樂正杳然的手腕，右手講他展開的手掌握住，重新讓他的手包住那一小包東西。

　　牛皮紙里面包的是一種產自霖淵國的烈性毒藥，使用前氣味如同稀釋過的花蜜，摻入水中，無色無味。服用此毒，即刻暴斃，死狀同使用鶴頂紅一般。只有使用特定方法檢驗，才能將其于鶴頂紅區別開。

　　樂正杳然把另外一只手搭在樂正灼華捂著自己手的手上：“你要抓住問題的關鍵，那些人你現在碰得到嗎？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p>　　毒殺的事情在樂正灼華進宮之前就已經談過無數次。如今樂正杳然再次提起這件事，樂正灼華心中十分不悅。

　　樂正灼華雙手叉腰，狠狠吸了幾回氣強壓心中怒火，沒有壓住的火氣最后凝聚成冷笑一聲。

　　樂正灼華伸出手指使出最大的力氣戳了幾下樂正杳然的胸膛，隨后從牙縫里蹦出“樂正杳然”四個字。

　　“我要是按你說的計劃來，那我和毒婦有什么區別？”

　　樂正杳然覺得樂正灼華問的問題莫名其妙，隨即腦袋微微前傾，嘴巴微微張大，嘶了一聲后才說：“你和曹嬌妍比什么？她怎么能和你比？”

　　聽到樂正杳然的答非所問，樂正灼華心底怒火是徹底激發了。

　　樂正灼華緊緊捂住樂正杳然的嘴，隨后狠狠抬起腳對著樂正杳然的腳就踩了下去，踩到后樂正灼華還使勁碾了幾下。

　　感覺到腳上的疼痛，樂正杳然立馬抬起腿抱起自己的腳。

　　趁樂正杳然的關注點都在自己的腳上，樂正灼華對著樂正杳然的屁股就是一腳。

　　樂正杳然沒有倒下，倒是因為樂正灼華的力道，向前單腿蹦了兩下。

　　“我剛剛說的毒婦不是指曹嬌妍。”

　　相對于不理解剛才的問題，樂正灼華對自己的認識更讓樂正杳然摸不著頭腦。

　　樂正杳然聽到樂正灼華的話都沒顧得上站穩，直接抱著自己受傷的腳就問：“啊？你說你自己是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