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南平王妃想著自己跟一個小姑娘置氣也沒意思,“我原想著她在王府落了水,是王府虧欠她,寧王不肯應下這門親事,我也好再為她尋一門妥帖的婚事,她既然這般有主意,想來是不需要我?guī)兔α恕!?p> 王媽媽聞言便道:“婚嫁大事豈能兒戲,到底是沒有長輩在身邊教導,溫大小姐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南平王妃冷笑一聲,“我原以為她是個好的,不過瞧著她跟溫家斷絕關系這樣干脆利落,只怕早就存了此意,即便是溫家人貪財了些,畢竟是她的晚輩,此舉未免過于無情。”
王媽媽滿口附和,心想昨兒個王妃還憐惜溫大小姐,今兒個態(tài)度就變了,那她說話更要小心仔細些,免得被王妃遷怒。
另一邊齊舞陽與溫婤回了西市,將車錢結了,院子里正亂著,原來定做的爐子跟車都送來了。
常管樂她們正圍著看,也沒看出這個要怎么用,見她們回來了,立刻圍了上來。
齊舞陽也顧不上南平王妃什么心思了,帶著幾個丫頭就把爐子先收拾好,又把買來的鐵鍋礅上去,這一放就發(fā)現(xiàn)鍋有些小了,直接漏了下去。
‘鐺’的一聲,大家樂得不行。
齊舞陽摸著下巴,拿出繩子量了一下口徑,帶著青棠去了坊市,買回來兩個陶土燒成的罐子,往上一放,剛剛好。
“用罐子能行嗎?”漱玉有些擔心的問道,“底下燒了炭會不會裂了?”
“不會,這種罐子就是百姓家買不起鐵鍋常用來做飯的那種。”齊舞陽道。
漱玉這才放了心,“那我先把它洗干凈。”
“行。”
兩人合伙從爐子上搬下來,青棠已經(jīng)提了水桶過來,常管樂也過來幫忙,一時間齊舞陽倒是插不上手了。
她想了想進了正房,就見溫婤正在泡茶,她笑著走過去,“我來。”
“你歇歇吧,今日嘗嘗我的手藝。”
齊舞陽還真就不動了,溫婤泡茶姿勢優(yōu)美,提著銅壺還要用絹帕裹上提手,哪像她拎起來就用。
這就是人跟人之間的差別了。
有些人日子能過成詩,不是沒道理的。
茶盞放在齊舞陽面前,溫婤這才坐下,看著她說道:“經(jīng)過今日的事情,以后我的婚事想來南平王妃不會管了。”
“不管就不管,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齊舞陽還能說什么,溫婤對南平王妃有心結,不想承她的情,那就算了。
“嗯。”溫婤聽著齊舞陽并沒有說什么大道理勸她,眼中的笑意都要溢出來了,“明日你就要出去賣熱飲了?”
齊舞陽點頭,“總得先把生意做起來,至少本錢得先拿回來。”
日子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無論如何都得過下去。
第二天寅初齊舞陽就起床了,披上衣裳去了廚房,先把昨晚泡起來的紅豆放進鍋中煮上,然后提著罐子去買牛奶。
烏黑的夜色里,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冷風拂面,讓她不由瑟縮一下。
拎著陶罐的手凍得冰涼,心里想著回頭要做個手套帶上,不然一入冬就要長凍瘡了。
忽然前頭傳來一聲悶響,齊舞陽嚇得一顫,本能的貼墻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