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呢,老奴還以為有了這層關系,齊姑娘就能安心住上一段日子,誰知道她居然這么急。”王媽媽嘆道。
換個人能與夫人有這樣的關系,只怕想著多要些好處,這齊舞陽倒是好,巴不得離得遠遠的。
“這才是聰明人啊。”襄國公夫人神色復雜的道,“可惜了。”
王媽媽不知夫人可惜什么,思量著說道:“夫人,那邊還盯不盯著?”
襄國公夫人脫了外裳靠在松香色彈墨紋軟枕上,博山爐香煙裊裊,窗棱蒙上晚霞的煙色,一片氤氳。
“不用了。”襄國公夫人搖搖頭,“太過聰明的人做妾,便是主母的不幸。老三的后宅里不能有這樣的妾室,不然家宅不寧。”
“夫人說的是。”王媽媽深以為然,做妾的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會生私心,一旦有了私心,就出禍患。
“記得在西市我有一處小宅子?”
“是,還是夫人陪嫁的。因那處宅子實在是小,您平日用不上便賃了出去,也是巧了,上個月賃期到了,那戶人家搬出京沒有續租,如今那宅子剛好空著。”王媽媽想了想回道。
“把房契給齊舞陽送去,你跟她說,是給她的謝禮。”襄國公夫人不愿意欠人恩情,齊舞陽如今沒個落腳地,她給她一處小宅子,正好將這情分還了,以后便無干系了。
“您這謝禮可真厚重。”王媽媽一邊笑道,一邊去了內室將房契找出來,給夫人過了目。
齊舞陽都睡了,又被叫了起來,知道是王媽媽來了,她便知道肯定跟襄國公夫人有關,便簡單收拾下去見她。
“房契?”齊舞陽愣住了,她沒想到襄國公夫人會給她一處宅子做謝禮。
王媽媽滿面笑容道:“是,夫人說齊姑娘不容易能幫一把是一把,再說姑娘曾幫過我們夫人,這也是夫人的謝禮。”
拿了謝禮便一筆勾銷。
齊舞陽聽懂了潛臺詞。
富貴人家報恩的方式帶著濃厚的金錢的氣息,她雖然有點家底,買房對她仍是個極大的負擔。
她拿了這房子,襄國公夫人也能徹底安心,以示自己對林景潤是真沒有企圖心了。
她接過房契,對王媽媽說道:“還請媽媽替我跟夫人道謝,夫人的恩情,我銘記在心。”
王媽媽看著齊舞陽輕聲道:“夫人說了,宅子里的家具等物也都送給姑娘了,那地方雖然不大,但是好在收拾的不錯,以后姑娘好好過日子吧。”
“我明日就搬過去,林公子那里我就不辭行了,煩媽媽替我轉告一聲。”
王媽媽就更高興了,齊舞陽果然是個識趣的,“齊姑娘放心,老奴一定把話帶到。三公子也要議親了,夫人這段日子就在忙這個,屆時三公子成親,齊姑娘得空來喝杯喜酒。”
齊舞陽道了謝,自然是不會去的,人家一個國公府,自己不過是平頭百姓,這樣的高枝她不敢攀。
第二天一早,齊舞陽早早的就起來了,將屋子收拾干凈,與宅子里人打過招呼,便背著自己的包袱離開了。
她拿著房契跟鑰匙,雇了輛驢車一路去了西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