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亭上掛著竹簾,流蘇在風中搖曳,就在此時陸臨淵一把抓起身邊的男子,“照安,幫忙救人!”
另一側的男子眉心一蹙,“照安身體虛弱如何能下水,我去。”
陸臨淵聽了林景瀾的話臉色微微一變,不等他開口,林景瀾已經跳下了水,他心中一急,也跟著跳了下去。
裴照安若有所思的看了陸臨淵跳下水的背影一眼,并未坐回去,而是踱步到了岸邊凝視著水面,就見陸臨淵直直的朝著一個淺青色的身影游去。
不過須臾功夫,他就越過了林景潤。
林景潤一見并未多想轉身去救另一名女子,裴照安卻微微蹙起了眉頭。
就在這時,齊舞陽裝作溺水的樣子掙扎,瞧著陸臨淵竟越過溫婤直接朝她來的時候,壓在心頭上的大石倏地落地。
她是不可能跟了陸臨淵的,以她的身份做妾南平王妃都看不上,還會認為她心思歹毒奪取自家小姐的婚事。
若是進了南平王府,只要南平王妃在一日,她就永無翻身之地。
她一個奴婢,既無娘家可依,又無身份傍身,在這深深的后宅里,只怕在陸臨淵娶正妻之前,自己就會悄無聲息的被“病”死。
她屏住呼吸往水下沉去,看著陸臨淵游來的身影特意避開了,她往岸邊的方向游去,屆時再裝作溺水昏迷被沖過去的假象。
總之,她決不能落到陸臨淵手中。
就在這時,陸枝意指揮著畫舫上會水的婆子與婢女也跳下水救人,一時間水面上到處是撲騰的身影亂成一團。
陸臨淵一瞬間就找不到了齊舞陽的身影,心慌不已,暗罵妹妹給他搗亂,一個猛子扎下去。
齊舞陽一口氣憋不久,撲騰著露出水面吸了口氣,又趕緊沉了下去,沒發現溫婤的身影也悄悄地沉入了水中。
水中人一多,瞬間就混亂起來,齊舞陽瞬間分不清楚哪一個是陸臨淵,她雖然會水,但是泳技一般,勉強淹不死。
憋了一會兒氣,實在是憋不住又露出水面緩口氣,誰知道一口氣還沒吸進去,胳膊就被人抓住了,聽到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別怕,我來救你。”
不是陸臨淵的聲音,齊舞陽瞬間放了心,再加上原主是不會水的,溫婤深知這一點,所以她現在不能會水,不然會讓她起疑。
只要不是陸臨淵,誰救她一個奴婢都不會起歹心,她放心的被人抓著胳膊拖上岸,假裝嗆水暈死過去。
此時,溫婤已經被岸邊的裴照安拉上岸,身上裹著他的披風,面色蒼白的坐在鵝頸椅上。
等齊舞陽被救上岸,再看到抱著她上岸的是林景瀾時,整個人都懵了。
怎么會這樣?
她下意識的去看游上岸的陸臨淵的臉,果然他面色鐵青烏黑,此刻周圍一片寂靜。
人人都知道溫婤是他正在議親的對象,結果在南平王府游船落水,卻被寧王救了。
人人以為陸臨淵生氣是為了這個,只有溫婤知道不是。
裴照安的眼神不動聲色的在溫婤與陸臨淵身上掃過,忽然開口說道:“景瀾你還抱著溫大小姐的婢女做什么,還不把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