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讓塵急忙從欄桿處往下望去,不想對上了熟悉的眼神,隱隱約約感受到了怒意。
“怎么又是你?”
花辭盈冷冷地說道,話里的冷意侵蝕著路讓塵,不禁地哆嗦著。
路讓塵從百仙樓的二樓下來,走到花辭盈面前,恭敬地行了個禮。
“我記得上次我就告誡過公子切勿亂扔東西,見上次公子文質有禮,不曾想你倒是個頑劣浪蕩之人。”
花辭盈向路讓塵投過視線,帶著鄙夷與不屑。這朝露瓶可是自己費了好大的心血從百仙樓淘來的。這朝露瓶一直以來都是百仙樓的鎮樓之寶,可想淘它有多么費勁。
哀求樓主之久樓主才答應在今日賣給自己,沒想到卻讓眼前這個浪蕩子給砸了。
路讓塵接過花辭盈冷冽的目光,被眼前的女子叫成浪蕩子,眼簾垂下。歉意說道,
“在下可賠償。”
“賠償?公子可知自己砸的是什么?我來告訴公子是朝露瓶,放眼望去,全京城也只有這一個,我想問,公子拿什么來賠償。”
花辭盈說得氣勢凌人,她這次真的很生氣,這朝露瓶是用來作為父親生辰禮的,更重要的是希望可以哄得父親同意自己進學堂念書。
可沒想到,一下子全都沒了。
雖路讓塵遠遠高于花辭盈,但花辭盈說話的氣勢卻不弱于他,不只是對路讓塵,也不只是對于有愧于她的人,她對任何人都一樣,不需要他人仰視自己,但也不能讓她仰視別人。
聽到此話后,路讓塵不得落人下風,緩緩道,
“姑娘,實在抱歉。”
“哼。”
花辭盈冷笑一聲,
“要想彌補也不是不可以,聽聞盛京城城西一百里處有座山,名為似賈山,這山上有大片梨樹如今梨花開得正好。你去摘得山上的一枝梨花作為補償,可行?。”
明明是在商量,可是卻有種難以拒絕的強勢。
“行。”
路讓塵利索答應,雖平日里傲慢但也是明禮的自己有錯在先,賠償也是對的。
見路讓塵答應,花辭盈微勾嘴角,就轉身離開,聽見路讓塵詢問在何處可以將梨花給她,花辭盈眼底溜過一絲狡黠,留下一句,
“京城南柯廟。”
葉白衣小心問道,
“阿塵,你沒事吧。”
路讓塵猛地瞪了他一眼,用力拍一下他的肩膀,
“沒事?你看我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葉白衣也稍微蹙眉,自責道,
“都怪我執意要你喝酒,才出了這茬子事兒,要不就讓我替你去摘梨花吧。”
路讓塵瞥了眼葉白衣,促狹道,
“你替我去,讓她再認為我道歉不誠心,指不定有會出什么事。還是我去吧。”
隨后路讓塵又吐槽道,
“小爺我一世英名在這姑娘上毀了兩次了,真是倒霉了。”
偏偏每次還都是自己不是有理的那一方,讓那小姑娘牽著鼻子走。
御史府中,宴客們紛紛趕來為花御史祝壽。
“花兄,生辰快樂啊。”
洛侍郎帶著洛文軒面見花御史,喜氣和善,面容慈祥。
“洛老弟來了。”
花御史和樂接待洛侍郎和洛文軒,請他們上坐。
“伯父,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是晚輩一點薄禮,請您笑納。”
洛文軒向花御史呈上晚秋瓷,上面雕有花紋,精致有型,蹭光瓦亮,不乏光澤感。洛文軒素問花御史喜愛收集各式各樣的瓷器,并珍藏起來。他送這件晚秋瓷雖沒有朝露瓶品相好,但也是上等的瓷器了。
他這也算投其所好吧。
“來就來吧,還帶什么賀禮。”
花御史客氣說道。
“誒,怎么不見令嬡在場啊?”
洛侍郎詢問。一提起花辭盈花御史就覺得糟心。這今日是老父親的生辰日,她一早便沒了人影,去何處也不與他說。
沒等花御史回話,就聽見下人來傳小姐回來了。
不一會兒,花辭盈就到了大廳中,喜道,
“祝父親大人生辰快樂,山色無盡,您壽如山。”
雖方才花御史心底里吐槽著自己的女兒,但女兒一出現還是忍不住歡喜。
“起來吧。”
“謝父親,父親今日大壽,孩兒尋得一件琉璃盞,望父親大人能夠喜歡。”
婢女向花御史呈上琉璃盞,晶瑩剔透,光澤十分。花辭盈望著琉璃盞感覺心都在滴血,之前為淘下朝露瓶就已經花了大價錢,這次的琉璃盞可是直接動了自己的小金庫。
該死的浪蕩子。
花辭盈在心里咒罵著路讓塵。
待宴席過后,大部分的宴客都已離去,只剩下洛文軒與花辭盈在后院閑逛。
“洛兄,小妹有一事相求。”
花辭盈正言道。
果不其然,洛文軒心想他這個小妹果真有事要求他。
“盈妹直說無妨。”
“洛兄你能不能在我父親面前勸說下,答應我進學堂。”
要是朝露瓶沒有被那浪蕩子打碎,自己也可在父親高興之時提起這件事沒準父親就答應了,可是朝露瓶被打碎了,琉璃盞還差點意思,她也就沒敢提這件事,生怕惹得父親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