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親傳弟子
各宗門大比的時日越來越近。
大殿內(nèi),云蘅仙君唉聲嘆氣,昨晚宗主從玄山宗回來后原地發(fā)瘋,下了最后通牒,這次如果再拿個倒數(shù)第一回來,就讓他們后山喂豬去,原話是豬都比他們有競爭意識。
可見這次是被玄山宗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氣狠了。
云蘅仙君愁的一宿沒睡,這不,天剛朦亮就將手下的弟子一個個提溜了過來,意思意思性的開個臨時會議。
“我聽說,玄山宗最近收了個天品水靈根的親傳弟子。”
周南行詫異,“天品水靈根?”那這天賦確實是極高。
“你們什么時候能給我長長臉?”
云蘅仙君期盼的看著幾個弟子,率先看向孟九安。
孟九安這會正右手支著頭,靠在桌子上打盹。他朝著其他幾個弟子一一看過去。
周南行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
傅西洲則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得鼾聲震天,只能看到一個留著小啾啾的后腦勺。
而顧星宇更是眼風(fēng)都不給他一個,自顧自的擦著他那把破劍。
云蘅看著這群小兔崽子,顯然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臉都綠了,沖著最近的顧星宇就是一個愛得大比兜。
“擦擦擦,一把破劍一天擦個百八來回。”
顧星宇不解但委屈,為什么挨打的總是他。
云蘅仙君也沒指望這幾個弟子能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對于大比,他也沒抱啥希望,目標(biāo)就是不要再拿個倒數(shù)第一回來。
他真的不想帶著這幾個小兔崽子去后山喂豬啊。
天才他們衍神宗真的不缺,畢竟能參加大比的都是宗內(nèi)資質(zhì)最好的一批弟子,但就是年年都比不上其他的宗門。
原因說出來有點丟人。
顧星宇和傅西洲平日里就是腦子一根筋,說白了就是有點蠢,在賽場上向來是被人挖著坑排排跳的主。
孟九安更不用說了,作為修為最高的那一個,結(jié)果整天半死不活的,就知道睡大覺。
周南行算是四人中比較正常的一個,但也架不住一拖四純純帶不動啊。
所以,他決定,再招一個親傳弟子。
他都打聽過了,新收的外門弟子中就有幾個不錯的,是幾大世家的嫡系,內(nèi)門倒也有幾個上品靈根的弟子。
“今天找你們來,主要就是商量一下再找個小師妹或者小師妹的事。”
“你們有什么推薦的人選嗎”云蘅眼風(fēng)一一掃過這群弟子。
顧星宇眼睛一亮,忙不迭就開口,“師父,我推薦一個,弟子覺得姬白就挺不錯。”
云蘅皺眉思索,內(nèi)門中并沒有聽說有這么個弟子。“姬白,哪個長老座下弟子?”
“她是今年新入門的弟子,超強(qiáng)的。”
周南行眼眸一閃,也記起來了,確實是個有意思的家伙。
“師父,我也推薦她,超強(qiáng)的。”周南行微笑著開口。
云蘅看向剩下的兩個弟子,孟九安可有可無的點點頭,傅西洲這會還在愣神,他不解,只是睡個覺的功夫,怎么他們說的話就聽不懂了呢?
云蘅思索片刻,也就答應(yīng)了,“行吧,就她了。”
按理說親傳弟子的名額很重要,這關(guān)系著日后宗門大比的排名,但誰讓衍神宗回回都是倒數(shù)第一呢,第五個親傳弟子是誰,真的不是很重要。
姬白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正準(zhǔn)備洗把臉,結(jié)果玉簡上傳來云蘅仙君突如其來的召見,嚇得她失手打翻了手邊的水盆。
云蘅仙君?
姬白滿打滿算,已經(jīng)入門一個月了,認(rèn)識的都是些外門弟子和長老,除了顧星宇。
哦,對了,云蘅仙君是顧星宇的師父,難道是他練劍傷著自己了?師父要興師問罪?
姬白直覺沒什么好事,心里直犯嘀咕,但也只能拖著疲憊的身體,趕往云蘅仙君住的頂峰。
山峰高聳入云,上千層石階,姬白不會御劍,只能一步一步往前爬。
“長老好,師兄們好。”姬白微躬著身子,不敢抬頭。
坐在主位上的老頭毫無疑問就是云蘅仙君。她不知道這老頭一大清早的叫她來做什么,垂著腦袋,困的眼皮直打架。
云蘅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姬白,也沒看出來她強(qiáng)在哪里。
倒是這憊懶的脾性和這幾個小兔崽子如出一轍。
罷了,本也沒抱多大指望。
云蘅聲音溫和,“你想不想做親傳?”
姬白不自覺打了個哆嗦,她是有多想不開想做親傳。
她垂著頭沉默著佇立在那里,無聲的拒絕,云蘅只當(dāng)她不好意思,微笑著指了指不遠(yuǎn)處站著的幾人。
“這是你幾位師兄。”
姬白抬頭,一臉苦大仇深,正好對上顧星宇,沖她狂眨眼睛。
在場的除了周南行看出來有那么一絲不對,誰也沒有往姬白不想做親傳上面去想。
“回去收拾收拾,今天就搬到上面來住,有什么不懂和需要幫忙的,就找你這幾位師兄。”
姬白嘴唇抖動兩下,到底不敢不識好歹的說出不想做親傳的話來,只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弟子遵命。”
云蘅擺擺手離開,甚是欣慰,只當(dāng)姬白是感動哭了,倒是個懂得感動的好孩子。
從頂峰離開后,姬白就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是怎么發(fā)展成這樣的。
外門,內(nèi)門,親傳,就屬親傳弟子最為苦逼,不僅要參加宗門大比,還要每天一起上課訓(xùn)練,更有內(nèi)門長老開小灶,耳提面命親自訓(xùn)練,動不動就挨打。
得知姬白要搬去頂峰住的時候,最震驚的就屬他們這些外門弟子。
姬白成了親傳?憑什么?就憑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態(tài)度嗎?這尼瑪是誰給她開了后門。
不服氣的弟子諸多,但也無可奈何。
江則幫姬白收拾行李,兩人認(rèn)識了個把月,她這突然要走,別說還挺不舍得。
“我就知道你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說著拍了拍姬白的肩膀。
姬白卻拉著個臉,看不出來絲毫高興的樣子,跟誰欠了她幾百萬一樣。
說是收拾,其實也沒啥收拾的,除了一把破劍,靈石被她放進(jìn)了儲物袋。
姬白深吸一口氣,強(qiáng)打起精神,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沓符紙遞給江則,這是她最近這段時間,沒事的時候畫的。
嘰里呱啦的說了一通各種符紙的用處,姬白收拾好東西,提著個包袱往外走。
“走了。”孟九安懶散的靠在院門上,歪著個身子,絲毫看不出當(dāng)初仙風(fēng)道骨,一片淡然的親傳弟子模樣。
姬白有些意外來人會是他,乖巧的仰起臉,“大師兄。”
孟九安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后不動聲色的打量她一圈,死死的盯著她的左手,慢慢的后退幾步。
姬白疑惑的垂下頭,就看到袖子上沾了一片污漬,許是剛才收拾行李的時候不小心蹭上的。
姬白不在意的用手拍了拍。
孟九安微笑著盯著她,伸出兩根手指,將人提溜上劍后放開她,兩根手指互相搓了搓,朝著頂峰飛去。
姬白若有所思,這大師兄該不會是個潔癖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