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訂婚宴上被遺棄
訂婚宴上,謝瑯為了保姆的女兒遺棄我,使我成為圈子里的笑話。
我主動解除婚約后謝瑯卻赤紅著眼問我為什么要移情別戀。
我拂開他緊握不放的手,聲音冷淡。
“沒大沒小,我是你小舅媽。”
1
訂婚宴進行到一半。
本該屈身為我戴上婚戒的未婚夫謝瑯卻在蘇恬的一個電話后丟下我走了。
我拽住他的半截衣袖,聲音哀求。
“至少等訂婚宴結束后在離開。”
謝家和沈家的聯姻是圈子里人盡皆知的事情。
沈家近些年勢弱,只等一個機會重新登上牌面。
沈家需要這場聯姻。
我跟在謝瑯身后一年扮演他溫柔貼心的女友,也是為了這一場聯姻。
可是現在他為了一個保姆的女兒就要毀了沈家的臉面。
我垂著眼睫,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在等一等好不好,你在訂婚宴上丟下我,讓別人怎么看這場聯姻。”
謝瑯嗓音有些愧疚。
“了了,蘇恬的傷勢真的等不了了。”
他伸手準備拂開我時,我抬眸直直的看進他眼里。
聲音平靜的問他。
“謝家的半山別墅有司機,誰都可以送蘇恬去醫院,你一定要為了一個保姆女兒丟下我嗎?”
我取下中指的婚戒放到謝瑯面前。
“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們的婚約就取消作廢。”
我在謝瑯面前溫柔大度的人設立了太久,乍然看見我冷淡的神情,他有一瞬的遲疑。
我面無表情的看向面前的青年。
他是謝慈姐姐的獨子,眉眼生的俊朗。
身上也沒有其他富二代的陋習,會記得我的生理期和愛好。
我們交往了一年,也有過濃情蜜意的時候。
我愿意和謝瑯訂婚也不全是為了攀附上謝家,我也是真心喜歡過眼前的青年。
謝瑯曾經告訴我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妹妹是謝家保姆的女兒。
他會認真的為這個妹妹挑選生日禮物,給她買草莓蛋糕。
當時我吃味的掐著謝瑯,問他到底是妹妹還是心上人。
謝瑯臉上的神情有些訝然,他俯身摸我的臉,肯定的告訴我。
“她是妹妹,你是心上人。”
可是現在謝瑯要為了這個妹妹將我遺棄在訂婚宴上。
我抿唇倔強的看著謝瑯。
他長嘆了口氣。
“了了,不要鬧脾氣。”
尖銳的甲片驀的摳進掌心,我痛的蹙眉。
謝瑯還是拂開了我,轉身往外走去。
諾大的會場一時安靜了下來。
牧師合上手中的圣經神情尷尬的悄聲問我。
“沈小姐,訂婚宴還繼續嗎?”
我將手中的銀色婚戒扔到窗外,聲音平靜的答復他。
“訂婚取消。”
本該為兩家聯姻造勢的記者像是嗅到血氣的鬣狗,蜂擁著圍了上來。
“沈小姐,謝公子為什么離開,是不滿兩家的聯姻嗎?”
“謝沈兩家是婚期延后還是直接解除呢?”
“聽說謝公子在別墅里養著一個心儀已久的白月光是真的嗎?”
迎著這些或八卦或戲謔的眸光,我只是神情冷淡的甩下四個字就讓保安攔截了他們。
無可奉告。
如果和謝瑯只是戀愛,我完全可以惡狠狠的甩他一巴掌,讓他有多遠就滾多遠。
可是這是兩姓聯姻,互為盟友。
沈家近些年的經營模式出了問題,越發舉步維艱,沈氏集團需要謝家這樣強大的姻親作為盟友。
我是沈家的獨女,更是從小被作為繼承人培養,不能意氣用事。
當初也是我自己找到爸爸,提出和謝家聯姻的想法。
謝家掌權人謝慈勢大,在整個京市被奉為神明。
想要討好追逐他的人不計其數,沈家只是其中最不顯眼的。
我另辟蹊徑的轉學去謝瑯所在的學校,和他共校兩年,交往一年,終于促成了沈謝聯姻。
可是一場訂婚宴卻讓我成了整個圈子的笑話。
2
給等待在家的爸爸發去信息說明情況后我就開車去了酒吧。
為了搭上謝瑯,我已經很久沒來酒吧玩樂過了。
這些天謝瑯制造的煩心事不斷,我實在懶得在顧及溫柔端莊的人設。
一列油膩的男模并排立在我面前,黯淡燈影下以唇銜果,俯身就要喂過來。
剛喝下去威士忌隱隱有頂上咽喉的跡象。
我蹙眉,不耐煩的拍掉準備攬上腰肢的大手,嗓音冷淡。
“都下去。”
我和謝瑯的開始起源于一場有預謀的攀附,但過程里卻不全是虛情假意。
如果沒有蘇恬在訂婚宴上的這一出讓我看清現實,我大概還沉浸在覓得良人的喜悅里。
只是我花費時間和精力才搭上謝瑯這條線,直接棄掉多少有些意難平。
要是能越過謝瑯直接嫁給謝慈就好了。
我放下手中的酒杯,思索著順利搭上謝慈的可能性。
最后得出結論,不可能。
謝慈一手創立了謝氏集團,短短三年將它經營成京市的龍頭。
想要攀附謝慈的人不計其數,沈家只是其中最不顯眼的存在,能搭上謝瑯都已是好運。
胃里翻涌的酒氣讓我顧不上思索更多,踉蹌著擰開包房的門把手。
昏黃曖昧的燈光下我一眼就看見了大床上唇紅齒白的青年。
他襯衣扣子被人解開兩粒,露出精致的鎖骨線條。
我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青年微顫的鴉青長睫,只覺得酒吧的老板實在是個知情識趣的。
這次送來的男模倒是格外的惑人,綺麗眉眼間甚至還透著冷淡矜貴的氣韻。
不像是久經風月的男模,倒有點像是久居人上的貴公子。
唯一讓人不滿的是他未經允許就在床上睡了過去。
酒氣之下我心里翻涌出另一股沖動來。
既然謝瑯不仁,我憑什么為他守義。
我咬唇下定決心。
伸手拍向他冷白的側臉。
“醒醒。”
青年鴉青長睫輕顫,慢慢睜開雙眸,眼底一片緋紅。
看樣子是在送來前被喂了東西。
我見怪不怪的俯身,吻向他瀲滟的雙唇。
青年喉間溢出低低的呻吟,眼睫顫的厲害。
次日。
出于富二代的優秀品格,我在枕頭上留下了一張余額充足的銀行卡。
3
謝瑯眉眼疲憊的等在主宅前,嗓音有些啞。
“為什么不接電話?”
我按開手機才發現通訊記錄里多了上百通未接來電,全是來自謝瑯。
那個時候我正將清爽的男模按在身下。
想到男模雙眸緋紅,隱隱失控的模樣,我不自在的并了并腿,就好像昨晚的瘋狂和灼熱還留在上面。
謝瑯伸手握住我的下頜,眉心微蹙。
“昨天情況緊急,她從樓上摔下來,只能給我打電話求助。”
“我說了只當她是妹妹,你還在鬧什么脾氣。”
在謝瑯看來,我們兩家的訂婚宴甚至不如一個保姆女兒崴腿的傷情重要。
現在退親不僅能及時止損,還能從謝家手中獲取一筆賠償。
我垂著眼睫,默認了謝瑯帶我回謝家別墅探親的要求。
今天這場家宴就是我向謝家長輩示弱獲取利益最大化的最好時機。
反正謝瑯關心蘇恬,就讓他退親去和保姆的女兒過一輩子。
見我愿意和他回謝家主宅,謝瑯的眉心舒展開來,卻仍然不忘指責我。
“了了,你脾氣太大了,以后不許再拿解除婚約來威脅我。”
“還有我給你打電話你要及時回,我會擔心的。”
直到到了謝家的半山別墅,他才停了嘴。
牽著我的手腕往會客廳走去時,他壓低嗓音提醒我。
“今天小舅舅在家,你給他留個好一點的印象。”
我頓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謝瑯口中的小舅舅就是謝慈。
我抿了抿唇,剛準備說出解除婚約的事情,謝瑯就兩眼一亮喊了一聲小舅舅。
我好奇的側頭往后看去,寬肩窄腰大長腿映入眼簾。
身材很辣,我在心里默默的點贊。
要是謝慈恰好長著一張好看的臉那么將在此刻達成絕殺。
這樣的人我實在想象不到上帝為他關閉了哪扇窗。
謝慈如我預想般抬頭看了過來。
雪白的臉,瀲滟的唇,以及略帶譏諷的眼。
淦。
酒吧套房里的清爽天菜。
昨晚和我探討人體藝術的人是謝慈。
我把未婚夫的小舅舅睡了。
我沉默的看著謝瑯殷勤的拉開座椅伺候謝慈入座。
直到男人冷淡的視線掃來,才干巴巴的喊出一句小舅舅。
謝慈神情譏誚的挑眉,發出一聲輕笑。
“沈小姐看起來有些面善,我們是不是見過?”
謝瑯聞言連忙解釋道。
“了了在沈氏集團里面實習,也許交接項目的時候你們見過。”
我沉默的點頭附和。
謝慈卻不放過我,眸光直直的落到我身上。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