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許遠山一聲厲喝,中斷了空地上幾十名對靈術的感悟或施展。
“城主,什么事?”修煉者中為首的一名中年壯漢走上前恭敬的詢問道,城主突然出聲必然是有原因的。
許遠山沒有說話,神情凝重,同時施展出靈識對外界進行感應。他們現在在占地面積極為寬廣的城主府內一處專門提供修煉者修煉的場所,長寬超百丈的平地外砌著圍墻阻隔,許遠山隱約感到又有一股殺氣在圍墻外凝聚。
“服用丹藥,迅速恢復靈力。”許遠山沉聲下達了命令,他感覺到似乎有一場戰斗就要開啟了。
中年壯漢聞言,立即轉身說道:“遵城主令,立刻服用丹藥恢復靈力。”
幾十名修煉者沒有任何遲疑,迅速取出身上攜帶的丹藥服下,催動靈力消化。
“二級警戒狀態!”許遠山再度開口。這時中年壯漢不再充當命令中轉,其他修煉者瞬間就做好了準備,神色變得嚴肅,手中武器握緊了幾分。
“路刑,等下如果遇到不可抵御的情況,你一定要逃出去,組織好‘獵’里的人隱藏好身份,從此由你接管,我只有一個要求:務必保護好湘媛!必要時帶她去找她。”中年壯漢本還在心中生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讓城主神色如此凝重,突然耳畔聽到了許遠山的傳音。
中年壯漢名叫路刑,是許遠山最忠心的下屬,同生共過死,死難中積累出堅如磐石的主仆之情。所以許遠山近乎所有事情都放心的交托給面前這個男人,毫無保留的信任。現在許遠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心頭彌漫,感覺有危險在逼近,所以他下令手下們進入警戒狀態,接著又向路刑交代后事般傳音。
“主公慎言,路刑力微,‘獵’還是要主人掌控。我等一定拼死保護主公安全。”路刑傳音回去,他實力在靈心境高階,但是對危險的感知遠遠不如許遠山。但是看許遠山這樣的表現,也意識到似乎已經有危險在逼近了。所以路刑很著急,遺言般的傳音讓路刑心有種說不出來的堵塞。
許遠山沒有回應路刑,而是看向墻外,大聲道:“墻外的朋友,還請出來一見。”
“哈哈哈哈哈哈......許城主果真名不虛傳。”一陣笑聲自墻外傳來,聲音由遠而近。隨即一道身影從墻外升起隨即踏空而來。
看著來人身份,許遠山神情更為凝重,說道:“山河門,仇興文副門主?”
“不錯,在下正是仇興文。”仇興文溫和的拱手笑道,身軀所含的殺意隱藏的極好,只有淡淡一絲被許遠山捕捉到了。
“堂堂法則境強者,來我城主府有何貴干。”許遠山皮笑肉不笑,聲音透著冷漠。他了解仇興文來訪絕非好事,之前人還在墻外自己就感知到一絲殺意外露,如今到了眼前偽裝出一副和睦的面容只能讓許遠山警惕更甚。許遠山清楚仇興文此人,笑里藏刀的名頭在江東傳的很廣。
“我是來請許城主答應一件事情的。”仇興文笑道。
許遠山眉頭微皺,他不信仇興文突然造訪只是為了一件事情那么簡單,“說。”
“這件事對于城主大人來說,舉手之勞而已。”仇興文笑道,隨即面色一冷,說道:“二十年的城主位置,想必許兄已經厭倦,不如退位讓賢吧,王家會感謝你的。”
仇興文將后一句對許遠山的稱呼改為了許兄,其中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想要許遠山退位,然而誰都知道許遠山絕不會答應的。
“原來王家早就和山河門站一條線上了。”許遠山想起上次許湘媛回來和自己去王家想要獲取王家對劍閣的支持,王家義正言辭的拒絕,原來是這個緣故。
“你可以這樣理解。”仇興文恢復笑容。
“你知道我不會答應。”
“知道。”
許遠山笑道:“既然你都問了,對我的答案也有預料,那么勢必是要動手了。”
話音剛落,幾十名修煉者迅速將仇興文包圍住,嚴陣以待。
“三十四名靈心境,城主府的確很強大。”仇興文絲毫不擔心,隨意一瞥便將包圍自己的修煉者數量實力了解清楚。
“二十二名初階,十一名中階。對一個法則境初階的強者,你看如何?”許遠山說道,他并沒有將路刑算在內。
“螳臂當車。”仇興文神色不變,“倘若換成小法則境,我一定退避三舍。然而,這里實力最強的你都還在小法則境之下。”
“是么?”許遠山冷笑,“三十三是個很神秘的數字。”
隨即許遠山冷喝一聲:“天元劍陣,啟!”
三十三把異靈融入的長劍拔出劍鞘,劍尖直指仇興文。
“天元劍陣?有點意思。”仇興文摸著光潔沒有胡子的下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身上氣勢瞬間爆發。
法則境已經脫離正常人類的范疇,氣勢一起,頓時猶如狂風席卷,仇興文身邊的沙塵四揚。
靈心境和法則境間本就差了一個大境界,此刻法則境的氣勢激發出來,竟壓迫的許遠山、路刑以及那三十三名修煉者有些喘不過氣來。
“法則境的威能是你們無法想象的!”仇興文哈哈大笑。
“天元:殺陣!”許遠山運轉靈力抵抗威壓,大喝出聲。
隨即三十三名修煉者同樣強行運轉靈力抵擋法則境的威壓,手中劍勢揮舞而出,一道聯合陣法成形。
單個的靈心境對于一名法則境,是彈指可滅的螻蟻。但三十三個人結合在一起便是三十三只強大的螻蟻,能對其造成些許阻礙。而現在,三十三只螻蟻互相緊密配合在了一起,默契的團結成的力量足以讓法則境動容。
仇興文說過,如果都是小法則境他也要退避,足見團體的力量是可以媲美極端的強大武力。當然,修煉一道神奇奧妙,如果踏上巔峰,個人的力量就不是集結團隊的力量能夠抗衡的了,當年橫掃修煉界的樓一鴻和路其蘇就是最好的證明。
三十三道劍光四面八方而來,仇興文躲閃不及,只能硬抗。法則境的軀體強度已經不是一般攻擊能夠傷害到了,然而這經過陣法聯合而出揮灑的劍氣剛好強大到了能傷到仇興文的程度。
仇興文衣衫被劍氣劈成了條狀,裸露而出的皮膚上多了幾道細微的血痕。
“這道連擊陣法不錯,不過如果只有這點水平的話,不足以讓我出全力啊!”仇興文受了傷,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他之所以選擇讓他們將陣法施展而出,便是有著對自己的強大自信,想要看看這所謂的連擊陣法有多厲害。
回答仇興文的是更為猛烈的攻擊,陣法的奧妙這一刻才體現出來,三十三個人踩著某種神秘的步伐移動,體內的靈力詭異的聯合于一處,對仇興文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仇興文雖然已經受了不小的傷勢,但陣法已經慢慢顯露破綻,支撐陣法運轉的三十三修煉者靈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很有可能下一刻就會讓仇興文破陣而出。
許遠山本就沒要想要憑借陣法對付仇興文的想法,只想著能夠多消耗仇興文的靈力,來增加自己原本就微弱的勝算。
許遠山沒有逃跑的想法,不僅是因為他不愿意,而且是因為在仇興文出來后不久,四周已經多出了近百名修煉者將場地包圍了在一起。
許遠山能感覺到已經有一個禁制將這一處空間封鎖了起來,想來是何英卓的手段。所以他神情越發凝重,看著場中仇興文越戰越勇,即將就要破開天元劍陣,體內靈力暗暗積蓄。
“路刑,等下我會為你打開一條縫隙,你一定要趁機逃出去。”許遠山知道自己是仇興文的目標,對方絕不會讓他逃走,如果剛才自己有逃跑的跡象,山河門其他人立馬就會動手,而仇興文也一定采取強制手段破開陣法來擊殺自己。
當場唯一有可能逃出去的就只有路刑一人了。所以許遠山決定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路刑送出去。只要路刑還活著,‘獵’就不會亂,將來才有報仇的可能!
而這時,仇興文已經召喚出來了自己的異靈,巨大的一枚印章虛影從仇興文體內顯現而出,直接擴大幾十倍,印身宛若實體直接撞得包圍他的三十三名修煉者倒飛而去。
虛影漸隱,仇興文看向許遠山,微笑說道:“到我們了。”
而在仇興文面前的這個男人,他淡然一笑,說道:“好,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