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癌后,老婆白月光回國了
青梅愛上了一個混小子,卻被家人逼著嫁給我。
婚后她恨極了我,日日酗酒,一個好臉色也不肯給。
直到一次醉酒,她和我有了夫妻之實。
醒來后,她大罵我是畜生,要我早點去死。
我瞬間紅著眼眶,心痛如刀絞。
阿云,如你所愿。
我真的要死了。
1
拿到癌癥報告單時,我腦袋轟的一下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理智而冷靜地建議我:
“已經是晚期了,如果陸先生配合治療,還可以多活一段時間……”
我沉默了許久,只覺得老天在跟我開玩笑。
然而單子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由不得我不相信。
過了好久,我才勉強接受腦子里多了一顆瘤的結果。
我紅著眼眶,啞聲道:“我還能活多久?”
“……三個月。”
我猛地抬頭,半晌苦笑:
“三個月……我走了,阿云怎么辦?。俊?p> 阿云是我結婚三年的妻子。
我們青梅竹馬,陪伴了彼此近五分之一的人生。
她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存在。
我好不容易才娶到她,該怎么告訴她我就快要死了?
不過轉念一想,我死了對她來說應該是件開心的事。
畢竟她愛的不是我,嫁給我也不是她自愿的。
我死了,就再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她奔向心上人。
我在家樓下待了很久,煙一根接一根地抽。
不知道什么時候,腳下已經落滿煙蒂。
我緩和好心情,上樓。
推開門,地上一片狼藉,衣服到處扔的是,還有碎掉的花瓶和酒瓶。
我把衣服一件一件撿起來塞進洗衣機,將地打掃干凈。
然后來到吧臺,一股濃郁的酒味直沖鼻腔。
我蹙了蹙眉。
阿云明顯已經有些醉了,可還是端起滿滿一杯酒吞下。
我走過去,一把奪走她的杯子:
“阿云,別喝了,該去睡覺了?!?p> 我試圖將她抱起來帶回臥室,可她不肯,不停地掙扎。
“你還給我,我還能喝……”
我當然不能給她,她婚后酗酒成性早就患有胃病,再喝下去恐怕連命都保不住了。
“乖,我們去休息……”
話音剛落,阿云掙開我,隨手抄起一邊的酒瓶,直接砸向我的腦袋。
啪嚓一聲,瓶子碎了一地。
我眼前一黑,半天才緩過來。
空氣中飄著一股血腥味,我下意識摸了下頭一手的血。
阿云臉頰酡紅,憨態可掬,看向我的眼神卻是那么地冰冷:
“你有什么資格管我,離我遠一點!”
“看見你就惡心!”
即使被傷害了無數次,我依然會為她的話而心痛到難以呼吸。
我癡癡地看著她的眉眼,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喝了酒的阿云肆無忌憚地發泄著心中的不甘和憤懣,將架子上的酒全部掃到地上,碎成一片。
“陸遠,我恨死你!”
“如果不是你娶我,阿浪怎么會傷心到拋棄我一個人出國呢?”
“是你毀了我的幸福!”
她踩著一地碎片搖搖晃晃地過來死死拽住我的衣領,語氣決絕:
“你給我記著,我這輩子就是喜歡上一條狗,都不會喜歡你!”
“即使你使用下三濫的手段得到我的人,也永遠得不到我的心!”
聽完她的話,我整個人如墜冰窖。
原來在她眼里,我是如此不堪。
可我從來沒有陰過她,唯一一次發生關系也是她主動的。
然而她忘了。
于是我被判了死罪。
2
阿云嫁給我之前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叫白浪。
對方是個除了長得好看其他地方一無是處的小混混,毫不意外地遭到了阿云父母的反對。
那時候阿云陷得很深,為了他可以和父母決裂。
從小愛慕她的我,一度以為自己沒有機會了。
甚至都已經做好給他們隨結婚份子錢的準備。
然而有一天,阿云父母來找我和阿云聯姻。
“陸遠,叔叔從小看著你長大,只有把阿云交給你我才真的放心。”
可我太了解阿云,她是真的愛白浪,也根本無法接受聯姻。
橫刀奪愛的事情我也做不來。
我壓下心中的不甘心,委婉道:
“叔叔阿姨,我希望阿云能夠幸福,哪怕這個給她幸福的人不是我,我也會真心祝福她?!?p> “我第一次見阿云這么喜歡一個人,你們就成全她吧?!?p> 阿姨卻跪下來哭著求我:“那個小混混連大學都沒上過,現在在小餐廳當服務員,前途渺茫,他哪里比得上你?”
“阿云現在也不工作,就專心照顧那個混混的衣食住行??伤龐缮鷳T養,哪里會做飯,手上全是切傷和燙傷,我看著心都碎了?!?p> “阿遠,你真的要眼睜睜看著阿云毀掉自己嗎?”
我瞳孔一震,內心又酸又澀。
她竟能為白浪做到如此地步。
“你也看到了,阿云那么愛他,聯姻她也不會答應的?!?p> 叔叔沉聲道他自有辦法。
沒多久,我就聽說阿云分手了。
白浪從阿云父母手里拿走一筆巨款,頭也不回地拋棄了阿云。
阿云追到機場,渾身被大雨澆透了。
我跟在她身后,見證了她為愛癡狂,心碎了一地。
之后她高燒不退,我一直陪在她身邊照顧。
醒來后,她愣愣地看著我,臉上毫無波瀾。
“陸遠,我們結婚吧?!?p> 當時的心情就像被彩票砸中一樣,天知道我有多欣喜。
我知道阿云還不愛我。
但我有信心也有時間等她愛上我。
然而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始終沒能捂熱她的心。
結婚當天,我被白浪擺了一道。
他的兄弟大鬧婚禮,掀翻了酒桌。
指著阿云的鼻子罵她見異思遷,說我高高在上,拿錢侮辱人。
阿云瞬間什么都明白了,氣得渾身發抖。
我想解釋,卻被她狠狠一巴掌打斷。
她說:“你真下作!”
然后拽掉頭紗,憤然離席。
那天我成了整個京市最大的笑柄。
婚后,她酗酒,鬧自殺,將男模帶回家,一個好臉色都不肯給我。
為了惡心我,她無所不用其極。
三年來,無論她怎么鬧,我都忍下來了。
可今天我卻感到格外的疲憊。
阿云鬧夠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嘴里不斷嘟囔著白浪的名字。
我真的感到絕望。
她心心念念的從來只有那個拋棄她遠走的男人。
我不禁想起一個月前的那次歡好,她也是把我認成了白浪。
那晚她越是熱情,我的心越涼。
心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著,讓我透不過氣來。
阿云尚可借著酒精肆意發泄,而我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滿腔的委屈涌上心頭。
我半蹲在她面前,像一個受傷的孩子一樣緊緊地抱著她,聲音帶著乞求:
“阿云,對我好一點吧?!?p> 你對我好一點點,我連命都可以給你。
可現實很快就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阿云手指微動,抬眸冷眼看著我:
“想讓我對你好,除非你死?!?p> 我捂著眼,笑出了聲:
“阿云,我真的要死了哦,你可說話算話。”
她嗤笑一聲:“騙子,撒謊精!”
我知道她沒有當真,但也無所謂了。
3
我的病情蔓延得很快,頭痛總是突然襲來,必須靠吃藥才能勉強緩解。
可自從上次在公司暈倒,已經有無數人盯著我的位置。
這些人巴不得抓住我的小辮子,逼我退位。
所以為了不落人口舌,我決定居家辦公。
每天的文件都會由我的心腹送過來。
除此之外做出這個決定也涵括了我的私心——
我想在為數不多的日子里陪陪阿云。
然而阿云出門頻率很高,而且每次都到后半夜才到家。
其實這種情況在我們婚后很常見。
但和之前晚歸不同的是她很清醒,身上沒有一絲酒味,甚至心情都很愉悅。
好幾次我看到她盯著手機癡癡傻笑,和她當初陷入熱戀時一模一樣。
我心里有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一經調查,果然是白浪回國了。
而且她們已經背著我偷偷聯系了好長一段時間。
得知這個消息,我突然掉下一滴眼淚來。
為什么老天爺要對我這么殘忍?
愛一個人,我有錯嗎?
我跌跌撞撞地推開阿云的房間。
誰能想到結婚三年,我們都是分房而睡。
太可悲了。
陸遠,你這輩子活得真窩囊!
桌子上擺著她和白浪的親密合照,刺眼得可怕。
我翻開她的日記本,里面記載著她對白浪的思念之情。
我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過去,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本以為心臟已經痛到麻木,不會再有感覺了。
直到看到日記本里掉出來的B超和一張流產單子。
眼前一片眩暈,我竟生生嘔出一口血。
宋蕓回來時,嘴里還哼著小曲。
打開燈,她看見坐在沙發上沉默如雕像的我,嚇了一跳。
她撫摸著心口,厭惡道:
“你在家不知道開燈,想嚇死誰啊!”
我起身來到她面前,將單子扔到她臉上。
“你TM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我第一次對她動怒,她像只受驚的小鹿,嚇得后退半步。
我死死地盯著她,雙眼通紅。
她撿起地上的紙,看清楚后,臉上出現顯而易見的慌張。
但很快她就冷靜下來,甚至倒打一耙:
“陸遠,誰讓你不經過我允許擅自進我房間的!”
我怒火中燒,低吼道:“宋蕓,你是我的妻子,我想去那里不需要通過任何人的批準!”
“還有這個孩子,我是他的父親,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要偷偷打掉它?”
宋蕓被我的氣勢震懾到,咽了口口水,不甘示弱:
“你快別惡心我,在我心里白浪才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你是怎么用腌臜的手段娶到我的,你心知肚明!”
“你還有臉說孩子,它就是個孽種,我不愛你,你還想讓我為你生個孩子,你做什么白日夢呢!”
“而且我一想到自己肚子里有過你的種就惡心想吐,恨不得去死……”
我雙手捏上她的肩膀,要拼盡全力才能忍住掐死她的沖動。
可她依然在挑釁我的底線:
“陸遠,這不怪我,是你自己犯賤,也是你非要娶我的?!?p> “當初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早就和阿浪有情人終成眷屬,又怎么會痛苦這么久?!?p> “你知不知道和你呼吸同一處的空氣都讓我生不如死?!?p> 她扯了扯唇,嘲諷地看著我:
“這個孩子就是對你的懲罰,是你該受的!”
4
聞言,我目眥欲裂,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你閉嘴!”
曾經有多愛,我現在就有多恨。
恨她的有眼無珠,恨她的絕情。
宋蕓捂著臉頰,眼含淚水不可置信地看我:
“陸遠,你打我?”
打完之后,我才發覺自己的手抖得厲害。
宋蕓瞪著我,語氣委屈:“陸遠,這就是你婚禮上說的對我好一輩子?你這個騙子!”
我垂眸,壓下眼底的情緒,心如死灰道:
“阿云,如果可以,我寧愿從來沒有娶過你?!?p> 宋蕓愣了片刻,勾起冰冷的唇角: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趕緊去死,最好下十八層地獄去后悔贖罪!”
“那個時候,我絕對不會為你掉一滴眼淚。”
她的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進我的心臟,連帶著我的頭也劇烈地痛了起來。
我揉了揉眉心,忽然不想再互相折磨下去了。
“宋蕓,我知道白浪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