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什么意思?
“大人,這治病的事情怎么能叫要挾呢?就看大人覺得自己的命能值多少錢了。”
她附在黃德貴耳邊輕聲說,陰森森的,像是惡魔在低語。
“一千兩,再多了本官就換人。”
尹初穎聽了這話笑不可仰,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大人,能請動的名醫都來過了吧,不然也不至于去民間尋找。與其等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不如抓緊我這根救命稻草?”
“實話告訴大人,你這病,喝什么藥都不管用,得靠按摩。”
“本官就不信這世上除你之外沒有人會做按摩!”
尹初穎松開手:“大人,做個實驗?”
沒等黃德貴說話,尹初穎就打開門,隨機從門口扯了一個隨從過來:“你,看著點我的動作。”
她裝模作樣在黃德貴背上按,然后把隨從拉過去:“你來給黃大人按,就我剛才按過的位置。”
該說不說,能當上縣令的隨從,眼力見是很強的,按摩的位置分毫不差,就連捏肩膀時她翹起的小拇指也學得完完全全。
“黃大人,感覺一樣嗎?”
“出…出去…”黃德貴有氣無力。
見隨從乖乖退下,還幫忙帶上門,尹初穎伸手覆在縣令背上:“現在怎么樣?”
“兩千兩,夠你買個大院子,能安穩一生。”
不管縣令是不是真的想讓她安穩一生,尹初穎根本就不擔心。
他人多,自己能躲就躲,躲不過就把提出問題的人干死。
“兩千五百兩,這是本官的底線。”
見縣令真的不再松口,尹初穎一口答應。
把他背上的綠線吸收個五成,尹初穎才停手。
“大人,我今日就想拿到房子和單獨戶籍,你有辦法嗎?”
“待本官痊愈再說。”
尹初穎語氣低沉:“大人確定?”
怕尹初穎不給他好好治,出于對性命的愛護,黃德貴先認輸。
“金琉,進來,你拿著銀票,帶著她買房子,立女戶,務必今天辦完!”
“那我剩下的錢呢?”
“帶本官痊愈之時結清。”
“也行吧。”
尹初穎看向金琉,他拉拉個臉,表情嚴肅,像自己欠了他八百兩黃金。
沒意思,還沒有她的便宜兒女好玩。
走到外面,幾個孩子與隨從聊得火熱,看見董三麥對她眨眼,尹初穎知道,自己提前預想過的問題果然被問了。
“孩子們,來我這邊,金琉叔叔就要帶我們去看房子啦,開不開心?”
“開心——”孩子們拉著長音:“謝謝金琉叔叔。”
“嗯,上馬車吧。”
金琉拉著幾人從清流縣到黃河鎮,期間一句話沒說,只用表情與尹初穎交流。
轉了一圈,只有黃河鎮有符合她條件的商鋪。
房間足足有六個,夠多且夠大,適合孩子們從小睡到大,院子也大,在院里再搭建個房子也綽綽有余。
最主要的是后院的圍墻,足有三米高,一般人翻不了墻,安全性高。
“我要黃河鎮集市末端的商鋪。”
金琉罕見開口:“客人少,你起不來生意。”
尹初穎斬釘截鐵:“就要這家,你去付款,然后帶著我去衙門立女戶。”
偏僻,人流量少,對其他人來說是缺點,對她來說再合適不過,畢竟她身上有太多秘密,人越少越好。
金琉已經盡了提醒的義務,見尹初穎下定決心,也不再勸。
售價一千三百兩,付款后,尹初穎在購買合約上簽上大名。
接過房契,看見自己的名字后蓋著官印,她笑得合不攏嘴。
從此,在這陌生的世界,她有了自己的安身之所。
有了房契和購買證明,再加上金琉是縣令身邊的人,黃河鎮衙門辦事效率極高。
不到半個時辰,尹初穎就和四個孩子有了單獨的戶籍。
“大人。”尹初穎對著整理戶籍冊的官兵確認:“若董山來找我要贍養費,我是否有權利將他趕出家門。”
“只要在今天之前你沒接到官府給你下的單據,就不用給董山任何費用。當然,你自愿給的話我們就不管了。”
“太棒啦!我們有家啦!不用害怕假爺爺了!”
董四粟高興地原地跳,董三麥即興編了個順口溜。
“我的娘親真勇敢,賺錢買房不簡單,從此自由心歡喜,美好生活在眼前!我娘太棒啦!”
整個房間都被快樂包圍,冷面的金琉也露出笑意。
“該走了,尹夫人。”
回到新買的房子中,尹初穎與金琉約好明日的治療時間,就把大門一關。
從兜里把小柿掏出來插在地上,尹初穎爽快道:“我們有院子了,以后你想怎么跑就怎么跑。”
“耶!”
小柿很開心,一蹦三尺高,在地上亂竄,像個逃跑的大耗子。
“去吧,挑選你們的房間,挑好后打掃打掃,今晚我們在這里睡覺。”
尹初穎對站在原地有些無措的幾個孩子吩咐。
得了任務,幾個小孩立馬行動起來,背影帶著喜悅。
尹初穎在各個房間探查,果然跟原房主說的一樣,里面的東西無償送給她,可以說他們是拎包入住。
去井邊打一桶水,打濕帕子,她端去自己的房間,把家具表面的灰塵都清洗干凈。
收拾完后,天已經黑了。
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突然想到幾個小孩都沒吃飯,連忙出去詢問,得知他們在縣令府中吃過后,她才放心回到房間睡覺。
沒有了鄰居的雞叫聲,尹初穎一覺睡到晌午頂,還是董大米帶著金琉在她門外敲門,才把她喊醒。
“尹夫人睡眠質量真好。”
尹初穎看向金琉,還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分不清金琉是不是在嘲笑自己,尹初穎回復“呵呵”,進可攻,退可守。
吃過金琉帶來的早餐,尹初穎把小孩放在家里,獨自去往縣令府。
“郎中,我什么時候能痊愈?”
黃德貴趴在床上,自覺喊退隨從。
“明天即可痊愈,但黃大人記住以后不可撈偏財,否則癥狀加深,就算是我師傅來,也是救不了的。”
黃德貴立起上半身,小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你什么意思,可是聽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