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姐姐被欺凌后,我頂著她的身份回來
姐姐是白蓮化形,她盡態極妍,至純至善。
可去人界歷練,她卻被生生剜掉了眼珠,剝皮抽筋。
我頂著她的臉和身份回到了人界,找到了她所謂的夫君。
我可是象征惡的黑蓮,敢欺負姐姐,就讓我跟你們好好玩一玩。
1.
站在紀府門前,我端莊嫻靜。
小廝已經進去通傳,不消片刻,紀明倫急匆匆趕了過來。
他一把捏住我的肩,語氣焦急不耐:“連白,你去哪兒了?”
我抬眸打量紀明倫,他生得很俊美,身形高大挺拔,如圭如璋,一襲白衣仿若從畫中出來的人物。
也難怪姐姐對他情根深種,包容忍讓。
我仿著姐姐的姿態,莞爾一笑,柔聲道:“我回來了,明郎。”
“你還知道回來?”他手上用力,推了我一把,“我以為你樂不思蜀,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既然回來了,就好好收心,別再整日想著回蒼蓮山當什么假神仙的事!”
隨即他轉身,徑直往回走。
又瞥我一眼:“還不跟上?”
“仙體有什么用?你除了治病救人還會什么?連孩子都生不了,也不能怪我冷落你。”
“珠兒只不過要了你的眼睛,反正你能再生,連白,以后賢惠大度一些,否則我就休了你!”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我斂起了臉上笑容,目光變得幽冷陰毒。
姐姐愛他入骨,可他卻只把姐姐當成利用、炫耀的工具。
甚至連換了人都不知道。
姐姐至純至善,從不以惡心揣摩別人,被折磨虐待也只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么。
那日她拖著綿延血跡回到了蒼蓮山,她千瘡百孔,全身上下無一點完好的皮膚,就連眼珠都被活生生剜去!
幸虧有蒼蓮山的雪泥才得以滋養化為原形,成了一株光禿禿的白蓮花。
我問她,是誰傷了她?
她卻反問我:“小黑,仙體真的不配與人結合么?我以為滿足他們的一切要求就能讓他們喜歡我……”
“可為什么他們仍舊討厭我,斥罵我,他們的刀割在我身上,一刀一刀,好疼啊……”
“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我想見明郎,問問他……”
深知她的秉性,我也不再問,直接提取了她的記憶。
這才知道,她在人界嫁給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寵妾滅妻,與他的表妹舒月珠一起對姐姐百般羞辱!
甚至在知道她是白蓮原身后,逼她剜肉割皮去醫治舒月珠所謂的“舊疾”,更是剜了她的眼睛讓舒月珠換上!
區區凡人,竟然敢對汲取天地靈氣應運而生的靈花下手,真是可笑!
姐姐善良單純,被他們欺負,可我不一樣,我是象征惡的黑蓮,我天生便是一肚子壞水,惡毒狠辣。
以前有姐姐看管著,我只能按捺自己的惡意,屈居在蒼蓮山。現在姐姐重傷瀕死,沒人監管,我才得以下山。
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姐姐受過的苦難,盡數還給施加之人!
我靈力揮灑,幻化出一身與姐姐一模一樣的衣裙。
然后頂著她的身份下了蒼蓮山,找到了紀府……
望著紀明倫的背影,我舔了舔唇。
開始期待他染血的味道了呢。
2.
跟隨紀明倫進了府,我打量周遭,一一對照姐姐記憶中的場景。
紀明倫走得飛快,似乎完全篤定我會跟上他,他前進的方向,儼然是青庭別院。
我又忍不住笑了,我也正想青庭別院見一見那個女人呢。
到了別院正屋,果然有個女子倚在太妃椅上,柔弱無骨,媚態橫生。
“明倫哥哥,我這里好疼。”
她嬌滴滴撒著嬌,轉眸瞥見我,臉色霎時冷了下來。
“連白,你還知道回來?你……”
舒月珠瞇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我,疑惑道:“你的眼睛怎么變了?”
我與姐姐唯一的區別便是眼睛的顏色,姐姐天性至純,眼眸如琥珀琉璃,隱隱散有金光,而我生性極惡,眼珠漆黑如墨,看久了甚至能擾人心智。
我揚起明媚的笑靨,淡淡道:“我的眼睛,不是在你那里么?”
舒月珠眸中那對璀璨如寶石的眼珠,可是我姐姐的!
心中的恨意越深,我的笑容就越燦爛,手指已經蠢蠢欲動起來。
舒月珠渾然不知眼前人已換,撇撇嘴:“難道你反悔把眼睛給我了?”
她看向紀明倫,泫然欲泣:“表哥,若是姐姐反悔了,我把眼睛還給她就是了……”
“還什么還,她已經長出新眼睛了,憑什么要回去?”
紀明倫還有公事,推了我一把,不耐煩道:“你消失這一個月,沒人服侍珠兒,她身上的舊疾又犯了,今日你好好給她調理一下,若是好不了,我唯你是問!”
我乖巧低頭:“明郎去忙吧,我自會照拂好珠兒表妹。”
紀明倫滿眼嫌棄,轉頭又與舒月珠溫存了幾句,才依依不舍去了書房。
房中頓時只剩下了我和舒月珠兩人。
她慵懶地支著胳膊,挑眉吩咐我:“我腿有些酸,你給我錘一錘。”
我走近了,盯著她修長的雙腿,思忖要不要直接給她掰斷。
“算了。”舒月珠又突然道,“捶腿有什么用,你去割一塊肉,煮藥給我喝。”
姐姐是白蓮之身,肌膚血肉皆可入藥,在紀家這一年,沒少喂舒月珠。
聽到這話,我又笑了。
舒月珠瞪了我一眼:“你笑什么?”
“沒什么。”我勾著唇,拿出一把尖銳的小刀。
她嫌惡地皺起眉:“你要在這里割?弄臟了我的地怎么辦,去外面割!”
我輕笑道:“去外面可割不成,畢竟我要割的,是你的肉……”
話音未落,我的小刀猛地揮下,直接斬斷了舒月珠的小指!
3.
“啊!!”
伴著她刺耳的尖叫,鮮血霎時噴涌而出,灑了一地。
溫熱的、血腥的味道,讓我倍感親切。
忍不住輕輕舔舐刀刃上的血跡,我轉頭再看向舒月珠,她面色慘白扭曲,兩眼一翻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真是掃興,這就暈了?
我意興闌珊地抬手,指尖泛起一團黑芒,落入舒月珠的傷處,很快她的傷口開始痊愈,甚至斷指重生。
我是黑蓮化身,同樣具有療愈的能力,但不同的是,我的治愈伴隨著劇痛,如腐蟻啃噬密密麻麻……
十指連心,舒月珠隨即就被痛醒。
“我的手!”
她一睜眼,就看到自己指端的黑芒,無論她怎么甩怎么擦都無法祛除。
斷指重生間,劇痛使她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你……你做了什么?快停下!”
我微笑:“別急,我在給你療傷。”
“你……你……”舒月珠哭了起來,“你剛剛明明砍了我的手指!”
“是啊。”我慢條斯理道,“你只有十根手指,一砍就沒了,只有給你治療,讓你重新長出手指,我才能繼續砍呀。”
我輕聲細語,她卻如看到了地獄羅剎,震驚地瞪大了眼。
恍惚間,舒月珠意識到了什么。
“你不是連白!”
她顫抖著大吼:“你根本不是連白,你是誰?!”
“真聰明。”我摸摸她的臉蛋,指腹撫到她的眼睛,“我是連白的妹妹,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對神靈動手?”
“我……我……”
懶得廢話,我直接剜出了她的眼珠。
“啊……”
舒月珠啞聲慘叫,全身冷汗直冒,身體也抖如篩糠。
我則小心地把姐姐的眼珠收起來,才給她治療雙目的傷。
舒月珠現在還不能死,我要利用她,去做刺向紀明倫的刺。
治療的過程劇痛無比,她幾次昏倒過去,又痛醒過來,整個人如水里撈出來的一般,連反抗的力氣都沒了。
忙完這些,我就坐在一旁,端著茶水品嘗。
舒月珠的傷已痊愈,除了自己遭受過無盡的痛楚折磨外,再無任何異樣。
不過我收走了姐姐的眼睛,她的視力大不如前,現在看東西恐怕也只有模糊的重影。
半個時辰后,她才悠悠轉醒。
她驚呼:“我的眼睛!我看不清楚了!”
我輕輕咳嗽了一聲:“既然看不清,不如我幫你剜掉?”
她身體僵硬,隨即干巴巴地笑了一聲:“不……不用了。”
她爬起來跪到我面前,以頭磕地,恭敬道:“先前是我狂妄無禮,才做了錯事,姐姐罰我是應該的,珠兒只求姐姐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我一定好好做人,彌補之前犯下的錯!”
我瞇著眼睛睨著她,像在看一條狗。
看吧,恭順善良被人拿捏,強大狠毒反而讓她向我俯首稱臣。
善良不是唯一的準則,溫柔的前提是,你要足夠硬。
我緩緩道:“這滿地的血污,怎么說?”
舒月珠吃力的觀察著我的神情,試探道:“是……是姐姐你為我入藥,不惜自殘,才弄成這樣的……”
還不算太笨。
我滿意頷首,又問:“你告訴紀明倫,我是誰?”
她忙道:“姐姐當然是表哥的發妻連白!”
我摸摸她的頭:“乖。”
舒月珠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忙叫丫鬟進來打掃。
對于滿地的狼藉血污,丫鬟早就習以為常,利落地打掃干凈。
現在換成了我倚在太妃椅上閉目養神,舒月珠給我捶著腿,小心翼翼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許久,她手酸了,才小聲道:“往常這個時候表哥會來找我,然后一同去前廳用膳,姐姐你看……”
“等他來請。”
我懶洋洋換了個姿勢,讓舒月珠錘另一條腿。
一炷香時間過后,門外腳步聲傳來。
紀明倫邊推門邊道:“珠兒,身子可還好些……你們在做什么?”
他愕然瞪大了眼,看著舒月珠跪在地上給我捶腿。
眸底染上怒色,他快步過來拉起舒月珠,另一只手則直接將我拖下太妃椅,罵道:“連白,我讓你服侍珠兒,不是讓你把自己當主子,使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