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鳳有多美呢?上文已經說過,如果說其他女孩屬于嬌小玲瓏,她屬于豐美高大的那種,別人是小家碧玉,她是大家閨秀,別人是閃亮的星星,她是皎潔的明月,容貌白晢美麗、豐美動人,頭發長,眼眸黑,渾身流露出來一種青春健康美,她是移印部最好看的女孩子吧,稱之為“花魁”。
聽說主管都十分喜歡這樣的女員工,長的美,又聽話,做事又好,移印車間沒多少事做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去外面車間里打蝴蝶結,留那么幾個女孩子在車間里開移印機,女孩子心細,做事又麻利,所以很適合開移印機的,方鴻漸進廠了,在外面車間打了一星期蝴蝶結,還不知道車間里有個老鄉阿鳳。等車間里的事漸漸的多了起來,熟手老員工一個個的被叫進去開移印機,人手還是不夠,組長就開始培養新手,于是方鴻漸也進車間學開移印機了,他才知道有個老鄉阿鳳。車間不是很大,幾十臺移印機,分為兩排。抬頭舉目都可以看個遍,阿鳳就坐在方鴻漸對面的那排,阿鳳和一個女孩子兩個人開一臺移印機,一左一右的。方鴻漸是新手,單獨開一臺移印機,身邊就是硫酸銅(劉珊彤),這個廣西女孩子身材真的像湯圓,短胖短胖的,用莫言的話說豐乳肥臀,和身材林黛玉一樣嬌小玲瓏的閨蜜開一臺機,她倆都是中專畢業,感覺和方鴻漸氣質相近,互相之間雖然沒說過多少話,卻有點心靈相通的感覺,方鴻漸的模具經常出現問題,不是歪了就是斜了,油漆不是稀了就是干了,身邊的劉珊彤——不,硫酸銅小姐姐似乎感覺到了,也不說話,歪著身子隨手幫他搞好,或者往油漆里面加點天那水稀釋一下,舉手之勞,彰顯她的中專學生妹的素養。她們挨得很近卻很少說話,她們一對閨蜜倒是話很多,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說不完的悄悄話,硫酸銅笑起來很好看,怎么說呢?若是單憑臉蛋說話,花魁阿鳳也得讓她三分,只是她的個子太矮,不知道豐乳肥臀是優點還是缺點,反正,也算移印部二號三號的美人,和阿霞難分伯仲吧,至少在品花高手高手高高手——豬頭豬腦的豬頭眼中如此。
移印部有多少靚女,就有多少男人去愛慕她們的容顏,或者去追求,說過多少次了,有老婆的福建仔,也就是大組長愛慕阿鳳的容顏,阿鳳也不敢得罪他,只是有意無意的遠離舔狗而已,每當她和老鄉方鴻漸說話,大組長就笑呵呵的湊過來,讓她們各自回到自己工位上做事,阿鳳總是嘴一撅,臉色暗淡下來,身子一扭,有點看不起他的意思,大組長果然老奸巨猾,不理也不看阿鳳的小脾氣,笑呵呵的和方鴻漸聊天,問他上班習慣不習慣,和豬頭啥關系等等。
硫酸銅的追求者就是小組長,高高瘦瘦的四川大齡小伙,感覺比方鴻漸年齡還要老,他能當上小組長,確實也有一定的魅力,做事干練,有那么一點領導力,但不足以泡硫酸銅這樣的中專生妹子,硫酸銅可能對他的大膽追求有點動心,但還不足以直擊心靈深處。回到宿舍,小組長總是和物料員阿剛(方鴻漸的河南老鄉)說我不想追她(硫酸銅),要是追一定能追的上,只是她太小了吧,不想追而已,我也不是吹牛的。罷了罷了,其實他做夢都想追硫酸銅,早已經垂涎三尺,只是還無法做到像大組長愛慕阿鳳那樣圓滑,那樣明目張膽的當舔狗而已。如果誰要靠近硫酸銅,流露出來追求的意思(移印部里靚仔其實蠻多的,不過都比較老實,性格脾氣都很好),他也會氣憤暴躁,和阿剛在那里大說大叫的,什么什么不服可以干一架啥的,他有個瘦猴一樣的染黃毛有紋身喜歡穿運動鞋的表哥在車間里,也是跳脫的人,阿剛有時和他表弟小組長吵架,他看阿剛搬貨過來,冷不丁的用腿拌一下,把阿剛搞得沒脾氣。不過說實在的,人也不是很壞,難道不是嗎?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別人來追,是誰都有點情緒,對吧!
說起這個黃毛,他追車間里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五大三粗的很豐滿健壯的那種,豬頭也在追,不過豬頭沒有他跳脫,最后還是他追上了。小女孩不怎么懂事,然后兩個人外面租房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同居一段時間,那個黃毛老說腰酸背痛,真的,還買了滋補藥補身體。真的不行啊,瘦的猴精一樣,有次方鴻漸和豬頭去他們那里玩,女朋友回來就蒙頭躺在床上了,黃毛坐在那里和豬頭說笑,衣冠穿的整整齊齊的,如果隨意的穿個大褲頭應該很難看吧,全身都是排骨。他們租房子,自己做飯,因為沒發工資,米都買不起了,大概就是女孩太小,又是初戀,用情比較專一,對他仍然不離不棄的。那次豬頭生日,請了好多人一起喝酒,黃毛爛醉不起,那女孩子也喝醉了,豬頭送她回去,豬頭扶她躺在床上的時候才偷偷的親一口,然后走了。
罷了罷了,方鴻漸聽到好哥們說了這事,似乎恍然所悟,豬頭在裝配部的時候也喜歡了一個女孩子,最后那個女孩子一次醉酒后被別的男孩子摟抱上床了,那時的情況應該就像現在的情況吧,是兩個人同時追求一個女孩子,很單純的豬頭只是虛無縹緲的靈魂上的喜愛,人家是肉體上的赤裸裸的行動,最終行動居上,豬頭敗下陣來。
罷了罷了,豬頭自離走了,那女孩也進了同一工業區的另外一個廠。當豬頭在外面晃蕩很久,流浪漢乞丐一樣吃飯都成了問題,進了當時方鴻漸進的一個小塑膠廠,不兩天又出來了,又進安聯廠,不過這次豬頭進了移印部,下班還是經常碰到同在一個工業區的那個讓他難以釋懷的女孩子,那女孩子站在宿舍樓的樓上,癡癡得望著她,此時豬頭就拉住方鴻漸說:才哥,看到沒?向這邊望的,就是那個賤人。
方鴻漸停下來,抬頭朝對面樓上望去,隱隱約約的確實有幾個女孩子往這邊看,但還是不知道是哪一個。
“進去了,進去宿舍里的就是。”豬頭歪著頭說,“等一下還會出來。”
果然,幾秒鐘的時間,似乎有一個不是很高的女孩子出來了,又是往樓下這邊望。噢!方鴻漸看了一下,感覺應該就是她了,和豬頭差不多高,應該很般配的,可憐的豬頭,那么認真干嘛,念念過往而不忘。
有次下班去小區那邊商店門前看電視,有幾個女孩子過來了,也站在那里看電視,豬頭拉拉方鴻漸說:“才哥,就是她,她來了。”方鴻漸還沒認出哪一個,就聽豬頭罵道:“賤人,來這干嘛?”
那女孩也不吭聲,還在那里和同伴一起看電視,她們大概都曾經在一起做個事,互相比較了解,所以見怪不怪了。
豬頭罵罵咧咧的拉住方鴻漸走了。
還說黃毛追求車間里不懂事的那個女孩子,真的,黃毛就是黃毛,蹦跳說笑還可以,做事馬馬虎虎,但是在女朋友面前,還是氣血不足,臉色黃不拉幾的感覺腎虛缺血的那種,然而,女朋友還是不離不棄,似乎很愛很愛他。最后,黃毛竟然逃了逃了,自己走了。把那個女孩子氣的要命,都一年多了還不能忘懷,問豬頭黃毛住哪里,黃毛和豬頭都是四川人,豬頭是瀘州的,黃毛不知道哪里的,非要豬頭帶她去黃毛家,問問黃毛為啥不愛她了。
罷了罷了,這個九零后的少女回家就相親了,對象家庭條件似乎還不錯,那時看酷酷相冊里,她們那里稻田似乎很多,已經有了樓房,一年后就生了大胖小子,漸漸的就把黃毛忘了,忘了。看來,還是黃毛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