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時候,家里就和表叔合伙買了一臺手扶拖拉機,父親在大生產隊時就是開拖拉機修拖拉機的。農忙的時候,自家地種完了,父親和表叔就開著手扶拖拉機四處給人家種地,人家管飯的那種。經常帶我去人家玩,有一家人竟然覺得我吵鬧。其實,只不過和她家的孩子一起跑著玩,吵吵鬧鬧的,怕我跑丟了,讓父親帶我回去。那時我已經能聽懂大人說話,已經懂事了。
小時候又瘦又弱,經常發燒生病。很多時候半夜三更不舒服,病的難受,父親背著我,母親打著手電筒,滿是泥濘的風雨夜去村里醫生家里打針。有時放牛在田野里,忽然的肚子痛,疼得很厲害不能走路,捂著肚子蜷縮在地里,有時還拉稀,應該是吃了不潔凈的食物。好久好久才站起來,捂著肚子歪歪倒倒的往家走。
一次大病,高燒拉肚簡直虛脫,被父親帶到村里診所,那時診所里有了一臺檢查血液的儀器,看醫生有些緊張的樣子,父親問血液能有啥病,醫生說最嚴重的是白血病,父親說能治的好嗎?醫生笑了一下說錢多也能治得好。只記得那時父親似乎松了一口氣,在他心里,似乎只要能治好就行,沒錢可以掙。長大了,讀高中了,我才知道白血病究竟是一個什么病,就是現在,也是讓人倒吸一口涼氣的病啊。索性,小時候經常生病,并不是什么大病,高燒脫水,低燒不退等等,嚴重的時候一個多星期不能去學校上課也是有的。所以讀書一直很笨,只要及格就是很了不起的事了,簡直是長出一口氣,可以安穩的過個年了。
數學老師是路莊的陳矮子老師,他讓我背乘法口訣,本來會背,只是不太熟,一緊張就全忘了,我支支吾吾的不會背,他就讓我站著,一直站到放學,放學還不讓我走,教室門鎖了,就讓我站在教室外面,還有一個家伙也不會背,我倆一起站在教室外面,許多放學的人都來看我倆,真的丟死人了,有種畫地為牢的感覺。哥哥在wu年級,他跑過來讓我回去吃飯,我也不敢動,一直等到學校的人都走完了,若大校園空蕩蕩的,就我倆傻乎乎的站在鎖著的教室門口。后來,后來我倆溜掉了,跑回去吃飯了?;厝ャ^,一直被哥哥罵學習太笨,父母都知道了,我也無可奈何啊。
過了幾天,父親喝了點酒,在“斂(lian字不會寫,不知對不?方言)牛圈”,我在外面逗小狗玩,父親鏟一鐵掀糞,問我一次乘法口訣,五乘六等于多少,八乘九等于多少,翻來翻去的問,把我緊張的不行,連逗狗都不會了,假裝很平靜的樣子,其實內心很忐忑,小狗倒是沒事的樣子似的和我玩耍,有了一點點快樂的氣氛,我竟然都答對了。后來母親說你就別問了,父親才沒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