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你的小母獸，或者說小女人一樣的小母牛犯了牛脾氣之后，你打它罵它是沒有用的，它是聽不懂你的叫嚷的，就像所有的沒有耳朵的女人一樣，聽不懂男人的咆哮的，或者說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就出來了，男人的聲音根本不會在她們大腦里停留，要不怎么會說女人們大多都是頭發長見識短。我的黃牛有一身光油油的皮毛，在陽光下閃著亮光，錦緞一樣。不要說它的眼角有點嫵媚，更不要說它的骨子里一身的反骨，就說當它犯過“牛脾氣”以后，也就是發瘋了的時候……

　　記得那次，天快黑了的時候，它吃的大半飽，眼看就要黑了，不知道什么驚住了它，它就朝前猛沖，我一不留神沒有握住韁繩，它滋溜一下竄跑了，尥著蹶子往前跑，它生下的小牛犢也跟著牛媽媽跑，我只能跟著它跑。不一會兒它們母子就不見了蹤影。我是一頓好找也沒能找到它們，有點擔心似乎也不怎么擔心，等我回到家里，發現它已經回來了，正在經常栓牛的大樹旁站著，悠閑的“倒沫”，也就是反芻，小牛正在美滋滋的吃奶，滿嘴白沫。它見我來了，似乎沒有看到我，當我撿起韁繩重新栓在樹上，隨手拿起樹枝要抽它的時候，我發覺它那嫵媚的眼角，有濕潤的淚痕，不知咋的，它又流淚了，一頭愛流淚的眼角常常有新淚痕，還有那舊淚痕，啊！這就是我的小母牛。罷了罷了，既然它已經迷途知返，知道自己回來，再抽打它有什么用呢！為啥還要抽打它呢？牛兒也是有靈性的，你不跟它計較，它也不跟你計較，只要你對它不是忒惡，它還是聽話的，它是你的小母牛，就是你的小母牛，慢慢兒地你們倆終于能夠相依為命——不，和平共處的。

　　罷了罷了，都說找女人應該找那種天黑下雨知道養家跑的女人，劉備也說女人如衣服，今天看來，劉備的比喻似乎缺少生命力，不如一頭小母牛更為妥當，難道不是嗎？女人都像一頭小母牛啊，它自己知道往家跑，無論怎么跑也不會跑丟，如果那樣該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