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事件和貓貓
果然,違反規則的人才能攻擊異變種,也就是創造這一切的“規則“本身。棕熊和異變種打得正酣,泰拉才抵達戰場,她沒有遲疑,呈半跪的姿勢觸碰地面,口中振振有詞。隨著她的低語,地面嗡喻震動起來,從她手掌的位置開始,一道裂痕一路延伸到光頭附近。
地面突然裂開,有土柱升起,將光頭抬至半空。異變種身下的地面也冒出土刺,扎穿了它的皮膚。它卻并不在意,只是直立起了上半部分的身體,腹部的軟皮不斷振動,和畫面中一模一樣的低語聲漫了出來。光頭跳下土柱,卻徑直砸向泰拉。
泰拉躲閃不及,只能造出數道土墻,以減緩光頭的沖擊力。千鈞一發之際,某處響起鈴鐺聲,異變種像收到了指令,伏下身子,向來處快速挪去。聲音停止,光頭清醒過來,在空中調轉方向,砸在泰拉略左處。只這一會,異變種就消失在了校園里,兩人剛放下戒備,就被早埋伏下的沈因等人反剪雙手,控制起來。
沈因掏出小刀,貼在泰拉脖頸微微用力,留下一道血痕。“情報交易,如何?”沈因拿開刀,隨意把玩著。“你想要什么?”“不違規,但可以攻擊異變種的方法。”泰拉略一沉吟,“我要剛才的倉鼠球。”“可以,你先說方法。”泰拉看了看眼下處境,自知優勢不在自己,認命般開口:“異常事件,就是現實中絕不會有的事件,比如五條腿的麻雀。每個人的異常事件,觸發的條件,時間和地點都不同,觸發事件的當晚,可以攻擊異變種。”
沈因又問:“有次數限制嗎?”泰拉卻笑了兩聲:“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同學。”說完,她向秦得之的方向示意:“讓那個小哥說點好聽的,我可能會開口喔。”沈因直起身子,泰拉身上的暗色絲線松開,她站起身,去解同伴的繩子。
沈因取出剛才的倉鼠球,遞給泰拉,一行人轉身離開,影子在月光下拉得極長。泰拉追了兩步,指著易封:“我見過你,為什么你又…”“這也是第二個問題。”不等泰拉說完,千朧露出了職業假笑,用同樣的方式回擊。
翌日清晨,沈因是被一陣哨聲吵醒的,昨晚她們幾個按入學時給的鑰匙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沈因和蘇幼住在一起,千朧和趙果住在隔壁。哨聲響了一陣,門外逐漸嘈雜起來,沈因走過去,拍醒了大睡特睡的蘇幼。胸前的紅牌已經消散,只掛著普通的校牌,所以遲到,對她們而言并不合適。
緊趕慢趕,終于在鈴響的前一秒踏進教室門,教室里位置不多,蘇幼去和千朧坐,沈因則挑了班長齊樂旁邊的位子。高二已經算得上任務繁重了,光一個早自習任務,就占去整塊黑板的三分之一。沈因憑借僅存的知識趕在紅線前交上了所有作業,其他人的情況也不樂觀。于是那天,所有人都想起了被高中支配的恐懼。
晚飯后,沈因獨自一人,走向樓中央的階梯,時間還早,就貼著一側的樓梯慢慢走。三樓的拐角處,放了一個巨大的紙箱,沈因走,上兩級臺階,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一只貓。
一只仰躺在兩碎布片里的,面帶微笑的貍花貓。沈因心中警鈴大作,她走下樓梯,一步步接近紙箱。隨著沈因的接近,箱內發出簌簌的響聲。小貓就像一個發條玩具,慢慢直起上半身,從仰臥的姿勢轉成了正襟危坐,朝著沈因咪嗷兩聲,露出了一個標準的微笑。沈因上前,試探性地碰觸,手直接穿過了貓貓頭。小貓不以為然,還靠住沈因的手,蹭來蹭去,主動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