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把鼻頭削掉了
“這……這些是什么東西?”涂山崔崔瞬間收回了淚。
被大法師戴安芬貼了符箓又沾了涂山崔崔新鮮熱血的寒光劍,在法壇前劃拉開了一道“空間裂縫”。
裂縫里的情景讓幾人不寒而栗。
“它居然在煉制陰魂!”涂山崔崔一聲冷哼,“看來這是個有追求的游魂。啊!”
“空間裂縫”里同樣有一個法壇,法壇之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甕”。
涂山崔崔隨便數數,預估有上百個之多。
“它哪里弄來這么多陰魂?”大律師戴安娜覺得奇怪。
堵住甕口的是一個個小腦袋,一張張小臉像一具具死了的尸首,雙目緊閉,唇色發紫。
“是那些粉絲。”涂山崔崔看了出來,“他們因為執念變成了陰尸。”
“陰尸?”
“嗯,我師父說陰尸的魂魄卡在了空間細縫里。也許被游魂抓了出來,放到了甕里,當它的晚餐。”
涂山崔崔分析得頭頭是道,可這么多甕,也沒也見黃鶯的影子。
“師父在哪兒?”
她恨不得一腳踏進裂縫里,在有游魂的法壇上一頓找。
“少主不急。我有辦法。”戴安芬說:“勞煩少主取點黃鶯師傅的隨身之物來。”
“隨身之物?”涂山崔崔想了想,隨即在解剖臺上拔了黃鶯幾根長發。
戴安芬接過,嘴中念念有詞,隨后對著頭發吹了口氣,頭發立馬自燃起來。
戴安芬又握著燒成的黑色灰燼朝裂縫里一扔,如同扔進去一把點燃的鞭炮一陣噼里啪啦。
響動之后,一只甕蹦了蹦,戴安芬眼疾手快,隨即朝那只甕甩了甩拂塵。
白色的拂塵就像一條鞭子,一甩出去即沖破空間裂縫鉆了進去,一把纏住了剛才蹦了蹦的甕。
“到手了!”戴安芬收拂塵而回,可一拉,甕壇就像釘在了法壇上紋絲不動。
“鎖魂了,拉不回來的。”涂山崔猜到了游魂不會這么簡單就把甕壇擺在明處。
“可惡!”戴安芬咬牙切齒,“我就不信了!”
戴安芬開始使蠻力硬拉,結果拂塵居然斷裂了!
“這……”戴安芬沒想到小小游魂的鎖魂技巧居然如此出神入化!
“屬下辦事不利!請少主責罰!”戴安芬一把跪下。
“現在不是責罰的時候。”涂山崔崔當機立斷,“你能不能測出游魂的法壇布置在哪兒?”
“少主的意思是直接去找游魂的老巢?”戴安娜算是看了出來,“可萬一很遠,會不會耽擱了大事……”
她憂愁地看了看黃鶯,說:“少主,黃鶯師傅的肉身越來越涼了……”
解了金剛護體的肉身雖然在兩天內隨時可以“恭迎”魂魄。可黃鶯如今的魂魄被收在甕里,肉身的體溫一直處于低水平。
“就像解凍的肉一直放在室溫環境里很有可能會臭。”
沒有魂魄的肉身隨時隨地會腐爛、發臭,甚至長蛆!
“不會很遠。”涂山崔崔判斷,“這些陰尸和我師父應該都是在醫院被逮的。我覺得這個游魂可能在醫院有個據點。”
“姐。”戴安娜說:“隔空取物不行,咱們就直搗黃龍好了。不能再猶豫了!”
可直搗黃龍也得知道“黃龍”在哪兒才行啊!
“看我的!”大法師戴安芬把斷裂的拂塵一甩,隨即從腰間取出來一把骨笛來。
“姐,你……不行!”戴安娜一看到骨笛就上前阻止,“你不能用這招。”
“別管我!現在情況緊急。黃鶯師傅耽擱不起。”
“我們還有其他辦法的,不一定想見你……”
“沒有辦法了,不用這招定位不到游魂的位置!你走開!別礙事!”戴安芬抬手一甩,狠狠甩開了妹妹的手,隨即將鼻子塞進了骨笛當中。
“難道她要用鼻子吹笛?”涂山崔崔正這么想,只聽到骨笛響起了悠揚的樂曲。
“姐,你住手!”戴安娜還想上前阻止,卻被凱文一把拉住。
“放開我!”戴安娜不聽哭喊,“你別拉著我。”
凱文勸道:“笛聲已響,你不上供點東西,那就只能奉上命了!”
“上供?”涂山崔崔不明所以。
而在樂曲的演奏當中,幾人突然聽到了咔嚓一聲。
“這是什么聲音?”涂山崔崔覺得好像是骨頭被折斷時發出的清脆一響。
而當戴安芬把鼻子從骨笛當中抽出來的一瞬間,她的模樣……
“你、你這是……怎么了?”涂山崔崔問戴安芬的鼻子上哪兒去了。
她的鼻頭像被利器整個兒切下,森森鼻骨清晰可見!
“姐!你是女人,沒了鼻子你以后怎么辦?”
戴安芬沒有回答,而是換作了用嘴吹奏骨笛。
鼻頭被切,刀口規整,卻不見一滴血流下來。
怎么回事?
“少主用鮮血換取術法生效,屬下亦然。”戴安芬眼中含淚而笑,“只要能幫少主辦成事,別說一個鼻子了,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不會猶豫。”
涂山崔崔聽她這口氣似乎是用鼻子換取什么高階的術法。
沒過多久在場之人都看明白了。
隨著笛聲一陣陣傳入到空間裂縫當中,游魂的法壇前氤氳的團團黑氣密度越來越高。
黑氣似乎在與笛聲抗衡,笛聲一高亢黑氣就一陣飄動。
而當笛聲吹到低沉處,黑氣似乎松了松,像立馬像四處彌漫。
“這就是游魂?”涂山崔崔記得在醫院看到的一個黑衣男子。
沒想到它的原神就是一團黑氣,像一朵烏云。
“這樣它才能化形為各種東西,好捕獵孤魂野鬼!”凱文狠狠說道,眼中一反常態不是溫柔而是狠厲。
難道他與游魂有仇?
涂山崔崔思忖著,卻見用笛聲控制游魂的戴安芬無比吃力。
興許是賠上一只鼻頭還不夠。情急之下戴安芬握著寒光劍對著自己的發髻就是一銷。
青絲散落,參差不齊,戴安芬一邊吹笛與游魂拉扯,一邊握著被削下來的發髻從骨笛氣孔中塞入。
“姐姐的頭發從出生起就沒有剪過。”戴安娜又心疼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姐姐這一頭青絲可是她在修行中養著的精血!”
可不是精心養護的精血又怎么能起作用?
戴安娜哭歸哭,可也不敢上前阻攔。
笛聲一響,玄音裊裊,游魂被死死束縛成了一團。可它不肯就范,一直與笛聲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