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多發抬頭看了看四周。
墨榫發現他的動作，問：“怎么了？”
雷多發：“剛才好像有人看我。”
墨榫：“……我們現在這個位置，很正常。”
雷多發見沒什么就沒放心上，“也是。”
“我們得等晚上了，你還差什么，趁現在大家還沒收攤。”雷多發問墨榫。
墨榫：“還差一些紫晶鐵。”
“那我們現在就去。”
……
入夜
黑市剛開啟，大家都在支攤子。
墨榫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個煉好的大置物架。
墨榫把各式各樣的武器按照使用對象進行分類。
一旁的雷多發幫忙掛牌子，牌子上介紹了法器的名字、使用說明以及威力。
雷多發：“你看這個法器，沒錯吧？”
墨榫點點頭。
墨榫騰出手后又單獨留出一部分空間，放置了一些泛著魔氣的法器。
這時，他們攤位上來了兩個人，一個毫不遮掩魔氣的魔族，還有一個是露出一條尾巴的妖族。
魔族人指了指泛著魔氣的法器：“老板，你這法器怎么賣？”
墨榫沒有直接說價格，而是先問道：“閣下擅長什么類型的法器？”
那個魔族人想了想，說道：“鞭子吧。”
墨榫拿出三根鞭子，介紹道：“這是帶有雷屬性的魔雷火鞭，這是錐子鞭、九尾鞭。閣下看看有沒有中意的？”
魔族人正低頭挑選。
一旁那個妖族把貨架看了一圈，問道：“為什么你們有人族的法器，也有魔族的法器，偏偏沒有我們妖族使用的法器？”
“怎么？瞧不起我們妖族？”
墨榫張口就來：“……道友誤會了，就是我們去進貨的時候，供貨商說妖族的貨已經賣完了，所以我們就沒有進到妖族的法器。”
那個妖族的人見墨榫一派誠摯，這才勉強相信：“我希望下次來能看到妖族的法器。”
墨榫忙應好。
“我挑好了，就這個。”魔族人把九尾鞭拿起來。
魔族人道：“價格多少？”
墨榫：“八百下品靈石。”
魔族人：“……能優惠嗎？”
他進入瑯垣城，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砍價。
特別是在黑市。
墨榫一臉為難：“這是最優惠的價格了……”
一旁的雷多發這時湊上來說道：“可以送一次免費洗剪吹，就是洗頭吹頭發剪頭發的意思，你想做什么造型都可以。”
魔族人看向墨榫。
墨榫：“……是的。”
魔族人和妖族人對視一眼，這洗剪吹是什么時候多出來的，而且洗頭發隨便用個法訣就行了，贈送算什么意思？
魔族人最后秉著有便宜不占是傻子：“那行吧。”
雷多發眼睛蹭地亮了起來，聲音熱情道：“閣下稍等。”
只見雷多發在墨榫的貨架旁邊搭了個棚子，嗖一下把裝備全都放出來。
魔族人見這架勢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也就沒想太多。
雷多發罩布一甩，紳士的請魔族人坐下。
雷多發把布蓋在他的身上，脖子準備綁緊的時候，魔族人猛地站起來成攻擊狀態：“你想干嘛？”
雷多發解釋道：“待會兒洗頭做造型的時候，不免會讓衣服脖子弄臟，所以這個是為了防止閣下難受的。”
魔族人蹙眉，聽得一頭霧水，隨后直接說道：“不用，直接這樣就行。”
雷多發也不勉強，反正修仙界一個除塵訣就能解決的事情：“好的，聽閣下的。”
接下來魔族人就見雷多發拿出一坨乳白色像鳥屎一樣的東西往自己頭上揉，揉一會兒之后，頭上就有了很多泡泡，聞起來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沒有感覺自己哪里不適也就放心了。
雷多發一邊干洗，一邊出于習慣跟魔族人聊天：“閣下的發質還挺好，天然微卷的頭發，自然又蓬松，很多人都喜歡，不少人還去特意弄卷呢。”
魔族人：“……”
他想說不是天然的，進瑯垣城之前，也不知被哪里來的雷給劈成這樣的。
雷多發見對方不欲回答還以為是不喜歡自己這樣的頭發，又轉移話題：“閣下是什么時候進的瑯琊城？”
魔族人這才道：“昨夜。”
雷多發聲音拔高，非常高興找到共鳴點：“真巧，我們也是昨晚來的。”
魔族人：“……呵呵”
雷多發干洗好了之后，又拿出一本本子，“閣下看看，有喜歡的發型我可以給你剪。”
魔族人看了眼本子，拒絕道：“不了，你看著辦吧。”
魔族人完全沒想到自己已經在進行一場關于造型的“賭博”。
雷多發嘴咧得更寬了，他就喜歡這樣的客戶。
他聲音響亮：“好嘞。那我就根據您的臉型以及身材給您設計一個專屬造型，保證讓您滿意。”
魔族人：“快點吧。”
雷多發拿起剪刀和梳子，態度十分虔誠，仿佛他將要進行的不是剪頭發，而是求神拜佛。
接下來一旁欣賞的妖族人就看到雷多發兩只手在魔族人的頭上“群魔亂舞”，快到看不清楚，偶爾還會有雷電在頭發上滋拉亂竄。
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等雷多發說一句：“好了！大功告成！”
妖族人看著對方的造型：“……”
他轉開視線，強忍著笑意。
魔族人摸了摸頭發，就跟那保養后摸著的觸感一樣柔軟順滑。
雷多發拿出一塊鏡子，“閣下請欣賞。”
魔族人從鏡子里看到自己此時的模樣。
雞冠頭發型，除了中間的那一塊突兀的紅色頭發，其他都剃成貼頭皮的寸頭，配上魔族人的肌肉身材，型男范十足，而且雷多發還給他用了煙花燙設計，魔族人本來就有些微卷的長發變得更加蓬松張揚，不羈個性盡顯淋漓。
這一刻，雷多發緊張等著對方的反饋，就連墨榫和那個妖族人都不自覺屏住呼吸。。
終于，魔族人手掌繃直擦過頭側，眼睛放光：“不錯，你的手藝很符合我們魔族的眼光。我覺得你可以去我們魔界做造型，生意肯定很好。”
妖族人：“？？”
這什么審美？
墨榫松了口氣。
好在沒有麻煩。
雷多發高興得跳起來，上前同對方緊緊擁抱：“閣下的建議我會考慮的，感謝您的支持，下次來我還給你免費。”
魔族人也高興了：“好，就這么說定了！”
兩人突然同頻，就很離譜，又不知道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