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原地踏步?!
林彥俊在自家副隊威嚴面前,最后如實交代了。
“法醫秦淮北也知道?”陸廓山濃黑的眉梢微挑,“按你的口訴,神秘人給你通風報信,唯一條件就是不能讓我先知道?必須要你本人秘密的執行。”
林彥俊膽怯點了點頭。
“水塔里的人肉片是兇手專門精挑細選出來的作品之一?”陸廓山不可思議從林彥俊口中得知這個消息。
作品通常都是用來展示的,兇手用殘忍的方式把受害者折磨致死,現在活生生又把他殺人的痕跡大大方方展示給眾人看。
這個消息讓見過不勝其數的命案的陸廓山心驚膽跳。
兇手是故意把殺害的人肉做成切片,故意把它放置在日常人們都用到的水里,故意制作一個他就是經驗豐富的殺人變態。
其實不過是為了掩飾他只是錯手殺人的事實。
秦淮北這時正好來了電話,陸廓山掏出電話接通。
秦淮北喝了一口咖啡,壓住眉眼上的疲憊,拿起桌面上的檢驗結果,“殺死無頭小孩的兇手有眉目了。”
陸廓山:“長話短說,說重點。”
“你們去九州警局這幾個小時,有人匿名往警局寄了一袋兇器。”
“兇器種類齊全,我從大部分的刀柄上有大量的指紋和血液,經過進一步證實是來自于我們之前在九州華萊菜市場發現的受害者梁歡歡本人的。”
陸廓山開了免提,讓站在旁邊的林彥俊也聽得一清二楚。
林彥俊下意識一愣,囔囔說道,“怎么可能?”
陸廓山黑眸看了林彥俊臉上的神情,便收回視線。科技不會騙人,現代科技技術給他們刑偵人員帶來了不止一點點便利,完全可以稱得為他們破案時最精準、直觀的線索。
他不相信黑科技。
也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鬼這回事。
陸廓山絞盡心思都不明白為什么這次的幾番調查,到頭來都是在原地踏步!
梁歡歡殺死了小孩。
并且拋尸小樹林。
警方按照法醫推斷的死亡時間去搜尋可疑對象,一波三折下來卻發現可疑對象也死了。
梁歡歡晚上10:00~12:00前遇害,凌晨零點死亡……
無頭小孩下午4:58分左右死亡……
兩者是國慶節假前后受到傷害……
電影院里的鬼……
水塔里的人肉……
下水道里的人骨……
九州華萊菜市場……
九州華萊小吃街……
神秘人來信……
匿名的兇器……
……
這兩天內所有的關鍵信息像一張碩大的漁網撒在陸廓山身上,壓得陸廓山腦殼發漲。
林彥俊試探喊道,“陸隊,你老毛病不會又犯了吧?”
“不礙事。”陸廓山摁了摁太陽穴,臉上快速恢復一貫的冷冽。
既然木已成舟,事實擺在眼前。那他們得換個方向繼續偵查,直到案子真的破案為止。
邪不勝正,人正不怕影子歪。
電話那頭的秦淮北:“陸隊,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說。”
“李寧芳的戶口不在錦海市,有關她個人基本信息似乎被人抹殺掉,而之所抹殺掉她的存在,很有可能背后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陰謀。”
“按理來說,最熟悉李寧芳的人是她的家人,但是我們調取錦海人口基因庫查無此人,很大可能表明,李寧芳不但是外來人員,還是之前18年前恒春市被人販子拐騙的梁歡歡的親生姐姐,梁好好。”
“另外,我快馬加鞭給無頭小孩和李寧芳的DNA基因做了匹配,發現無頭小孩正是啞女李寧芳的親生兒子。”
秦淮北捏了捏鼻梁骨,下午幾個小時的不斷的反復測試讓他的精神消耗很大。
“除了這些發現,我從其中一袋肉片檢驗出有明顯的骨質疏松的骨髓。”
“骨髓里所含的鈣物質比正常婦女有明顯差別。一個成熟足月的嬰兒是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也就是說嬰兒在母體十個月,嬰兒在肚子里是通過臍帶連接胎盤,從母體血液中吸收營養,胎盤是維持胎兒生長發育的重要器官,有物質交換,防御合成及免疫的功能,在孕期很多的營養物質都是經由胎盤,通過臍帶的輸送來傳給孩子。”
“總得來說,母體供養一個孩子,就還不如身上的血被換了一樣,母體的鈣物質也會被嬰兒大量吸收,想要恢復正常少女的鈣量,幾乎不可能。”
不管秦淮北怎么分析,陸廓山還是篤定的說,“梁歡歡未生未育。”
令秦淮北頭疼的疑點來了,他在電話那頭無奈點了點頭,“確實。”
秦淮北真的被梁歡歡的真實身份給整得腦子不夠用。
身份證上的梁歡歡確實是死了。
但是從那袋肉片進行詳細的尸檢顯示,她確實不曾懷孕,未育。
而作為梁歡歡的親生姐姐李寧芳已婚已育,她正好是林郭慶的妻子。
醫院那邊給到的全身檢查顯示,李寧芳確實是已婚已育,有一子,有一父。
真是霧里摸水珠,自找沒趣。
讓秦淮北一個腦子,兩個大。
“你去找林小齊,把林郭慶這個人的全部社會關系、家庭關系查清,今晚八點前我要親眼看到結果。”陸廓山鄭重吩咐道。
“我半個小時后到警局。”
剛拿起飯盤裝飯的林小齊臉色不好看著堵在他跟前的秦淮北,嫌棄推了推他,“我要吃飯,麻煩接過一下。”
秦淮北上手徑直奪走他的飯盤,像復讀機一樣回復一句話,“你去找林小齊,把林郭慶這個人的全部社會關系、家庭關系查清,今晚八點前我要親眼看到結果。”
“我半個小時后到警局。”
***
半小時后,錦海警局。
“陸隊,你要的結果出來了。”
林小齊急匆匆小跑穿過走廊,推開陸廓山辦公室門,把手中打印的資料遞過去,“林郭慶原名趙志鵬,福山凌海人,16歲就外出打工,20歲來到錦海市一家汽車機械工廠當了三年學徒,后面聽說因為要成家,就辭退了機械廠的工作,當起了一名販菜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