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聽完愣住，無語轉頭，向下咧了咧嘴角翻了個白眼。無語至極了真的。
“那你就忘掉。”
“要是我早把你相機偷過來就好了，讓別人看看360度無死角的男神的361度。”
江辭竟然也開起了玩笑，自然得顧言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半天才納悶，又對此很無奈。
“趕緊忘掉，聽見沒。”
“命令我，你也配？雖然我沒拍照，等我回去就給你畫下來。”
江辭叉著腰直起身，傲嬌又得意地笑。
顧言對這種幼稚行為想笑，但想起之前見過江辭日記的事。
“你真的會畫畫啊。”
江辭臉色突然變了，冷下臉又成了平時的樣子，也垂下手，不等顧言再說什么，她突然冷冷開口。
“有人要來了。”
方才她向下看了眼，見門衛正匆匆跑向這樓，大概是以為她要掉下去了，那肯定快到了，說不準還叫了其他人。
“起來。”
她俯視著仍在地上坐著的顧言。
盡管他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很聽話。
“怎么了？”
“我會把她不會向你展示的那面挖個干凈的。再見。”
江辭向后撤了步，轉身搖晃著像是懸著腳一樣悠悠的向樓里走。在門口剛好和趕上來的門衛擦肩。
顧言一時沒反應過來江辭又在說什么，但見她轉身下意識伸出手，但只是抬在半空，僵住似的伸不出去，等想到后又一人尷尬地面對門衛的一通責問。
好不容易回了家，他還是心不在焉，剛躺床上，一想到江辭是不是要對蘇雨荷干什么，嗖地一下又坐起，瞬間腦補一場兩女爭一男相互拉踩狗血戲碼。
第二天一早，顧言和蘇雨荷正聊著作業里的數學大題，在門口碰見騎了自行車來的江辭，竟然向兩人打了招呼然后去后院放車了。
完全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蘇雨荷明顯都愣住了，不過在顧言看來她就是被那莫名的舉動弄蒙了，才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看江辭已經消失了的方向。叫了她聲她才回神，低頭紅了臉又說：“走吧。”
中午和一群男生吃完飯又回班的顧言，從走廊的窗瞥見外面邊低頭走著邊不知道在說什么的江辭和蘇雨荷兩人，當場黑了臉轉頭從側門出去了。
“嗨，好巧啊，你們吃午飯了嗎？”
他裝作只是路過的樣子笑著揮手向蘇雨荷打招呼。仔細看她的表情，似乎除了他出現的一瞬驚訝外沒有奇怪的，又瞥了眼像沒看見他的江辭，感覺她應該是沒說過奇怪的話。
“嗯，剛吃過了。你還去干嘛啊，再有一會要上課了。”
蘇雨荷停下，隱約像往江辭那又近了點。
“我……剛才在食堂落東西了。”
顧言四處看了看，生扯出個理由來然后趕緊溜。
“我先走了啊。”
“我等你一會吧。”
“不用不用，快回班去吧。”
顧言笑笑，趕緊向另一邊走去，和江辭擦肩卻見她突然抬眼看來，笑得有點陰森。
他又在外面等了幾分鐘才回班，又見江辭像木頭人一樣望著窗外一動不動。
“顧言，你東西找到了嗎？”
就坐在他右邊的蘇雨荷問。
“嗯，找到了。”
“怎么還馬虎了，這可不像你啊。”
“哈，凡事都有頭一回嘛，你可別告訴別人，不然我人設要崩了。”
顧言開玩笑道。
一放學他就緊盯著江辭。班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起身拎著她的書包從后門走。
顧言把手里拖布把塞進旁邊同學手里也跟了出去，一出門就差點撞到人，剛想道歉，一低頭發現是江辭，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
合著就等著他呢。
“你接近蘇雨荷干嘛。”
坐在操場觀眾臺最下面一排的顧言沒好氣地問站在他旁邊的江辭。
“是班長讓我多交朋友的。”
好像還真是這樣。顧言一時無語。
“她不行，你離她遠點。”
“怎么，怕我和她說什么。我啊，只是覺得你們很有趣，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也想知道她的，你不好奇嗎？”
“不好奇，你是不是有問題，總挑人毛病呢。”
顧言斜了一眼無動于衷的江辭，她卻低頭微微一笑。
“因為人真的是有好多毛病啊，這里。”
說著江辭彎下腰盯著顧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
她突然坐下。
“禮拜六大家會有聚會哦，你可是一次沒參加過，要不要來看大家的‘表演’，比唱戲還熱鬧。”
“呃，我才不去，你嘴里出來的就沒好事。”
“我也想有好事啊，它不發生我有什么辦法。”
江辭手環住膝蓋，下巴墊在上面，嘟起下唇盯著自己的腳尖嘆了氣，像和其他青春期煩惱的女孩一樣，尤其是那聲音真天真極了，但在顧言視角這畫面一股違和感，他合理認為江辭這樣也是裝的，或許換成別的女生他還能安慰下。
“呵，行了吧你。誒，蘇雨荷都和你說過什么啊。”
“說可多了。”
“那她說的什么啊。”
顧言向江辭那邊挪了挪，低下頭小聲問。
汪辭抬頭看來。“你想知道啊。”
“昂。”
“那你想去吧。”
“喂，你倒是快說嘛。”
“她想和我交朋友。”
“怎么會，她……”
顧言有些不信，但轉念一想，蘇雨荷畢竟平時誰都很友好，又善良，說不準是怕江辭被欺負或看她一個人太孤單什么的。
“你真了解她嗎。”
江辭從鏡框上方露出的眼睛目光死盯在顧言臉上，叫他一時又說不上話來。
顧言心跳得雜亂不舒服，把頭轉向了一邊。
“你難不成比我了解她，我們從小就認識了。”
“人會變，尤其是女生。”
江辭再次低下頭。
“就算變也是在我眼皮子下變的，能變到哪去。”
想到這個，顧言頓時有種滿足感，像看穿了世界一樣。
“人啊，真自負。”
“切，說得好像你不是人似的。”
“我說了，會把她挖個干凈，雖然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她可不是撿到一只鳥會把它救活放飛的人，而是直接摔死好叫它解脫的人，而你是那種裝作看不見的人。”
聽完顧言愣住，莫各升上一絲頹廢感，還有被人看光了的羞恥，卻還要逞強。
“你這才叫自負吧。”
江辭沒有說話，過去的一分一秒都叫顧言煎熬，然后敗不陣來，即使什么也沒發生，但他輸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