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梳妝臺島剛開始煥發出春的綠意。這日,關倒海與柴晴正在書房里喝早茶,看書。一個老家人走了進來。關倒海放下茶具道:“柯管家,有什么事嗎?”
柯雙全施了一禮,道:“少爺,人,鬼,神三島島主路聞先前來拜訪,而且還帶了一對小公子來。”
關倒海對柴晴道:“阿晴,我們去看看。”柴睛點點頭含笑而起。正要邁步出去,一個小女孩打里面跑也來道:“爹,娘,我也要去。”
夫婦二人相視一笑。關倒海抱起九灣道:“好,帶上我們的小公主。”
一家人魚貫出了書房,行至島邊迎上路聞先等一幫人。寒喧過后,關倒海一邊往屋里讓,一邊道:“什么風把兄臺給吹來了。?”
路聞先一指兩個稚子道:“還不是為了這兩個孩子拜師的事。向兒,標兒,見過關臺主。”
兩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向關倒海行了禮。路聞先又對柯雙全道:“柯大叔,您老人家一向可好,如今福壽雙全了吧!”
關九灣道:“不止呢!柯爺爺還兒女雙全呢!”
柯雙全捋須道:“托福托福。”
路聞先又指著九灣道:“這就是令媛了,挺聰明的。”
關倒海擺手道:“老兄可別夸她了,皮得不得了。柯叔,您叫廚房備幾個好菜,我跟老兄喝兩蠱。”柯大叔應聲走了開去。
關九灣從關倒海的懷里溜下來,走到隊伍的后面,扯了路向路標一眼,道:“你們兩個叫什么?”
路向道:“我小名叫喜蛋”
路標道:“娘叫我鐵蛋。”
九灣歪著頭道:“雞雞蛋,鴨生鴨蛋。喜蛋和鐵蛋是什么生的。啊!……原來你們不是人生的。”
柴晴回首喝道:“彎兒,不許胡說。”路聞先道:“弟妹,無妨,小孩子嗎!童言無忌。讓她們說笑去。關兄弟,咱們黃河六島。屬你梳妝臺主功夫最高,兄弟有意把兩個孩子拜在你的門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關九灣道:“好啊!爹,你收下他們,有人陪彎兒玩了。”
關倒海沉聲道:“彎兒……”嚇得九灣不敢說話了。關倒海又道:“路兄,不是我不肯收,實在是小弟這點功夫稀松平常,怕耽誤了兩位佳侄的前程啊!”
路聞先道:‘關兄弟太謙虛了,誰不知道,你的定海神針是江湖一絕,還有奇門術數,江湖無人能及,如能拜在你的門下。是他們的榮幸。“
關倒海沉吟半響才道:“既然如此,關某就卻之不恭了。”
路聞先大喜,叫路向路標生新拜過師父。歡聚三日,這才告辭回他的神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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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正當午飯時,柴晴見三個孩子都不在,問關倒海道:“彎兒,向兒,標兒呢?哪去了。”
關倒海道:‘我見向兒,標兒練得辛苦,就讓他們休息一下。這會兒大概被子灣兒拉出去玩了。“
柴晴道:“我去找他們。”
關倒海道:“灣兒這下可高興了。總算有人陪她玩了。”
柴晴正要躊步出去,聞言,嘆道:“九灣是太寂寞了。要是九壺在就好了。也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
關倒海聞言,也是神情黯然,自語道:“總要把她找到才好。”
“灣兒……”柴晴沿著島邊叫了幾聲,沒人應聲。忖道:“可能她們自己回去了吧!”;轉身向回走。行不久,匆聽不遠處草叢里有人說話,是九灣的聲音。“你們以前,也是住在島上嗎?”
路向道:“是啊!我們有三個島,鬼島,人島,神島也叫仙島。”
九灣道:“有這兒好嗎?”
路標道:“人島跟這兒差不多。神島可美了。像仙境一般。”
九灣道:“那鬼島一定是像地獄了。”
路向道:“師妹真聰明,不過也不是像地獄。那只是個不毛之地。”
九彎正要問什么是不毛之地,柴晴已撥開草叢,進來道:“原來你們在這兒。”
“娘”九灣叫了一聲,撲進她的懷里。柴晴柔聲道:“你們在干什么?”
九灣道:“我們在看大鳥喂小鳥蟲子啊!娘,你也是這么把我喂大的嗎?”
柴晴笑道:“當然不是,你忘了你以前是喝奶的。”
九灣道:“它們好辛苦,為什么大鳥不花銀子買蟲子給它的孩子吃呢?”
柴晴嘆息一聲,撫mo著她的頭道:“長大了,你就會明白了。每一樣事物的存在,都有它的職責。要受一定的約束。就好比人不能飛,鳥不能走,魚兒不能上岸。好了,孩子們,回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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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的小鎮的一家學堂后宅,韓白丁正在收拾行具,準備上京趕考。韓香未纏住韓非儒道:“爹,爹,哥哥為什么要走啊!”
韓非儒撫mo著她的頭道:“傻丫頭,好男兒志在四方啊!何況你哥哥要去進京趕考。將來中了進士,好做大官啊!”
香未跑過去,拽住韓白丁的袖子道:“哥哥,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韓非儒拉過她道:“不行,小孩子家,怎么能上路呢?累也要把我們的香兒累壞了。爹爹會心疼的。”
韓香未道:“那我長大了,也要進京趕考。考個狀元回來,好做大官,你和娘就能享福了。”
韓非儒呵呵笑道:“好孩子,不過,女兒家是不能應試的。”
韓香未道:“為什么?那您還教我識文斷字的。”
韓非儒道:“爹讓你讀書,是想讓你明白一些道理。培養你的德藝人品。”
韓香未道:“可是我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韓非儒道:“那是別人家的女兒,將來你哥哥萬一能博個功名,做了官。你就是官家小姐。說不定,還能弄個浩命夫人當當,不認識字哪行呢?”
韓香未流出一行清淚,撲進韓白丁懷里道:“我才不要當什么小姐,浩命夫人呢,我舍不得哥哥走。”
韓白丁也是鼻子一酸,摟住她道:“好妹妹,哥哥也舍不得你。放心,哥哥要是做了官,一定會來接你的。”
韓妻嘆口氣道:“好了,別哭了,早點歇著吧!明早還要趕路呢?”連推帶哄的,二人就去睡了。
翌日一早,韓白丁就去了趕考去了。一連幾日,韓香未都沒有去學堂。
一個月后,韓香未從學堂回來,韓妻道:“香兒,看見那只蘆花母雞了嗎?”
韓香未道:“沒有呀!娘,怎么了?”
韓妻道:“唉!不知被那個壞小子偷走了。你爹呢?”
韓香未道:“還沒散學呢?爹叫他們做文章。讓我回來幫您做飯。”
韓妻道:“算了……好吧!你到后邊柴房里幫我抱捆柴過來。”
“知道了,娘”韓香未應了一聲,向柴房走去。只見一個身影從后門一閃出去了。忙追了出去。認出是鎮西的小虎子,叫道:“虎子哥,你干革命嘛呢?”
小虎子轉過身,背著手,嘻笑道:“沒……沒什么?”
韓香未道:“你二嘛不進來坐坐。又逃學了吧!當心挨我爹的板子。”
小虎子忙道:“沒有沒有,剛散了學的。看你們忙,就不進去了。”韓香未眼尖,一眼看見她們家的母雞,叫道:“好啊!你偷我們家的雞。”
小虎子臉一沉,叫道:“我沒有。”
韓妻也聞聲出來道::“怎么了?”這時街上幾個閑站著的街坊也圍了過來。韓香未道:“娘,就是他偷了咱們家的雞。”
有人竊竊私語道:“這還了得,小時偷雞,長大了還不偷金偷銀。”
另一人道:“八成是挨了老師的罰,報復來了。”
虎子爹屠戶張和韓非儒聞訊趕了過來。
韓非儒問道:“怎么回事?”
韓香未道:“爹,虎子偷咱們家的雞。”
屠戶張道:“這是什么話?我們家什么時候缺過雞吃。還用偷你們家的,姓韓的,你教不好學生,刀別誣陷學生。”
韓香未道:“誰誣陷了,雞腳上的那根紅繩子,還是我拴的。”
屠戶張道:“這算什么證據,你都是看見了,才這么說的。”
韓香未還待分辨,韓非儒道:“小孩子家,不話胡說。對不起,張大哥,可能是內人及小女認錯了。”
張屠戶哼了一聲,把雞扔了,道:“送給你了,窮酸鬼。”拉過小虎子要走。只聽人群里有人冷聲道:“什么東西,自己家沒養雞,雞是從那來的。”
張屠戶道:“就不興是買的嗎?”
那人又道:“總共就這么幾戶,你買誰的,說出來,讓大伙聽聽。“
張屠戶臉紅脖子粗道:“我買誰的,你管得著嗎?”
韓非儒道:“算了,鄉里鄉親的,沒事了,大伙回去吧!”
“偽君子”張屠戶跺了一下腳,推了小虎一個跟頭走了。
四.生死竟永別紅顏法場劫
韓家除了靠教書謀生以外,因為種不了地,就養些雞免,豬什么的。五六月份,正是大免下嵬的時候,吃得特別多。所以這天散學,別的學童,要么下地幫著大人干活,要么紙鳶。只有韓香未上后山坡去打草。一個時辰后,韓香未打滿了筐,韓香未就往回走。走了十幾步,就見一個女子倒在半山坡上。忙跑過去,扶起那女子。只見她胸前一片血肉模糊。驚呼道:“這位姑姑,你怎么了。”
那女子睜開雙眸,喘著粗氣道:“小妹妹,我被壞人打傷了。”
韓香未道:“那怎么辦?有了,我給你采點藥,你到我家養兩天傷,怎么樣?”
那女子道:“你會醫術?”
韓香未道:“懂得一點吧!我爹有一本醫書。因為這里比較偏,沒有大夫,我爹就給看看。一來二去的,就知道點。這位姑姑,還未請教……”
那女子道:“我叫審美儀。”
韓香未道:“要不要報官。”
審美儀忙道:“不行,太麻煩了。我沒有時間。”
韓香未道:“那好,我先送你到我家吧!”
韓妻聽見院外有動靜,出來看了看,道:“香兒,怎么回來得暈樣晚,這位姑娘是……”
韓香未道:“娘,這位姑娘叫審美儀,碰上了壞人,才被打傷的。”
韓妻噢了一聲,道:“快到屋子里,讓我家先生看看。”進了屋,韓非儒又是號脈,又是開藥,磨藥,熬藥,忙活一通,暫且不提。
二日后,韓香未母女正陪著審美儀閑聊著。韓香非儒沉著臉走進來,韓妻道:“老爺,你怎么了?”
韓非儒沒看看她,卻對審美儀道:“你真是膽大包天了,竟敢殺震北大帥,現在通緝你的公文已經到了村口。你快走吧,別連累了我們。”
韓香未母女聞言俱是一驚,上下打量審美儀,怎么也想不到她會是一個刺客。
審美儀凄然一笑,起身施了一禮道:“大哥,大嫂,隱瞞實情,實在對不起,我跟沙淘浪有不共戴天之仇。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打撓了數日,實在是深感愧疚。就此告辭。你們的大恩大德,容日后當涌泉相報。”轉身就要走。
韓香未哭道:“審姑姑,你不要走啊!爹,審姑姑是個好人,她的傷還沒有好,你不能讓她走啊!”
韓妻亦道:“是啊!她現在這樣走,很危險的,你既然救了人家的命,就要好事做到底,送佛到西天吧!”
韓非儒嘆息道:“我是一個讀書之人,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這樣吧!待你傷好了以后再走吧!不過,你不能住在這里。這里人來人往的,很不安全,就委屈芳駕到后院柴房住幾日吧!”
審美儀大喜,便道:“多謝大哥慈悲之心。”彎身施了一禮。
韓非儒道:“不用謝了,好了就快點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