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北國冬季,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寒梅傲雪而開,片片芳菲引詩意:
含羞低眉霞待放,幕落鳥歸休不提。待看晚風吹拂陰,月兒星兒躲層云。冷冷清清別院立,千媚百花殘敗去。唯有它羞遲今開,風霜雪后吐芳絲。
這時從雪中走出兩個人來。看著模樣,不過二十來歲。皆是一身狐貍皮的衣服,各拿一張弓箭,來到一個與外隔絕的梅園。徑直來到一個茅屋前。
“娘我們回來了。”
這時,從茅屋里走出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一身粗布棉衣,發飾簡單,笑呵呵地回應道:“回來了,快進來。”
“娘,你看我和哥啊,打到了兩只野兔子。”喬文楚舉著手中的兔子高興的說。
“好。”
“娘,爹他怎么樣了?”喬文郎關心地問。
喬氏接過野兔勉強的笑著,道:“沒事沒事,快進去,外面冷。來文楚,把兔子給我吧,今晚咱們做兔肉吃啊。”
“好。”
兩兄弟進了屋,來到父親的床前。見父親還是迷迷糊糊的昏睡不醒心中甚是擔憂。
喬文郎心如刀絞‘撲通’一聲跪倒在床前,道:“爹,您多保重!孩兒現在就去找最好的大夫來為您治病。”
說完起身就往外走,喬文楚跟著跑了出來,喊道:“哥我和你一起去。”
“不!你留在家里照顧好爹娘,我會盡快找來大夫給爹治病。”
喬氏聽聲忙跑了出來,哭道:“文郎,你這是要去哪?”
喬文郎安慰道:“娘,爹的病這么拖著也不是辦法。娘,別為我擔心,我出去找大夫很快就回。”
喬氏擔憂的看著喬文郎,道:“可是你從未出過這雪域,娘擔心你的安危。”
“娘,豺狼虎豹孩兒都不懼,現在孩兒已經長大了,總有一天要離開這里去江湖走一走。”
總不能困在這雪域一輩子吧,總歸要出去闖一闖,見見這江湖到底是么樣子。
喬氏見他心意已決,也不想拂了他的一片赤子之心,孩子到底是長大了。
“那你且等等。”
喬氏半是憂傷半是欣慰的噙著眼角的淚花,轉身進了茅屋。不一會兒便出來,手中多了一個藍色的包袱。
“郎兒啊!江湖險惡,很多江湖郎中,還有自稱文人雅士的,都很會騙人。你從未出過門,要記住人不可以貌相。”喬氏將手中包袱遞給他,叮囑道:“娘為你準備了些糧食和文錢,還有幾件換洗的衣服,你早去早回。”
喬文郎哽咽的‘嗯’了一聲。
“這個是娘用梅花加上迷粉制成的叫‘雪后盡展香’它聞上去很香,會不知不覺把人迷倒,你拿著它以防萬一。”喬氏拿出一個印有梅花圖案的小瓷瓶放在喬文郎手中,語重心長地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可記住了?”
“嗯,孩兒記住了。”喬文郎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娘,你多保重!孩兒一定會盡早回來。”
“哥,我和爹娘在家等你回來。”
“好。”
離別惹人愁。
就這樣,喬文郎帶著家里的期望,慢慢的消失在雪的近頭。寒梅依舊挺立在大雪中吩吐芬芳。
喬文郎在雪中走了兩天兩夜,終于來到一個小山莊。
“迷花莊”喬文郎看了看石莊上的‘迷花莊’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疑惑道:“怎么起一個這么奇怪的名字?”
喬文郎一進山莊,百花香氣撲鼻而來。
“怎么這么香?”喬文郎吸了吸鼻子,頓時覺得自己從冬天一下子走到了春天,滿身舒暢。怪不得叫迷花莊呢,想來這里面有這個緣故。
“有意思。”喬文郎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來到一個小茶攤前坐下。
攤主很熱情的過來問道:“小哥想吃什么?”
“嗯,來一壺茶一籠包子就行。”以打獵為生的喬家住在與世隔絕的‘白雪域’很少到這附近的村莊,說是附近少說也要走上兩三天。也只有喬文郎的爹娘出來過,喬文郎喬文楚兄弟倆是沒有見過除了白茫茫的雪域外的繁華世界了。所以對吃的穿的都沒有太多的講究。吃飽穿暖一家平安是他平生最大的夙愿。
“好,你稍等。”
一壺茶一籠包子,很快喬文郎就吃好了。
“多少錢?”
“十文錢。”
“給。”
攤主打量了他一眼,道:“我看這位小哥是從東外的‘白雪域’過來的吧?”
“你怎么知道?”
“哎,看你靴子上沾了那么厚的雪,身上還有雪水的痕跡,這還沒下雪呢。”
“哦,其實我這次出來是為了找大夫給我爹看病的,怎奈我第一次出門,來到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喬文郎情緒低落低著頭說著,忽然之間神情有些激動的抬起頭,眼里冒著亮光拉著攤主道:“大哥你在這里擺茶攤來往的客人一定多,那你一定知道哪里有好大夫,看病最好了?”
攤主看他雖然傻里傻氣的,但長相還不錯。英俊瀟灑且從白雪域而來到像個獨行俠。
看來還是個孝子便好心的道:“這從白雪域出來的人可不一般,這住在白雪域的人更不簡單。要是去白雪域給人看病,我看這‘迷花莊’里恐怕沒有人有這個膽,你呀在往前走有一個‘鴛鴦城’的哪里有兩家大夫是出了名的,醫術了得。據說很多疑難雜癥都被他們醫治好了。一個叫沈馳的‘沈記藥鋪’,一個叫韓庭軍的‘韓記藥鋪’你啊且到那去試試看看人家愿不愿意去。”
喬文郎一抱拳,欣喜道:“多謝大哥告知。”
喬文郎片刻不敢耽擱,又向攤主買了幾個饅頭,灌了一袋水,快步向攤主指引的方向而去,未曾休息。
行了三日終于到了鴛鴦城外,此時天已大黑,且城門已關,無奈只能等到明天天亮在進城了。
喬文郎隨手拽了拽肩膀上的包袱,抬步向城外樹林走去,在一顆大樹下的石頭上做了下來。
他將包袱抱在懷里,劃拉一下四周的枯枝敗葉攏在一起,取出火折點燃。靠著大樹閉上眼睛。
他正睡的迷迷糊糊之間,只聽有女子嬉戲聲。
常言道夜不行遠路,人不單行深林處。
除了兩種人,一種是藝高人膽大,除魔降妖者。一種就是不諳世事的人。
可喬文郎卻在這兩者之間,他自幼跟隨父親習武打獵,膽子也大,并不相信這世界有什么妖魔鬼怪之說。
雖說對外界來說他就像是個傻瓜似的,但是他一點也不傻只是沒有接觸過這外面的世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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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錦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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