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試圖撕扯下貼住我嘴唇的手,古怪地停在半路——寬厚的右手,帶有薄繭的虎口處,凝結了一塊不知何時迸濺的黑紅,將皮膚的紋理清晰地顯現了出來。
陸熙霆略微煩躁地收回手,匆匆抓過風衣衣擺,將血跡擦拭干凈,來回翻轉手心與手背,檢查確認沒再有遺留的痕跡后,才再度抬手。
利索地撕下,堵住我聲音的膠帶,驟然出現的難以中斷的粘連感,揭示了,膠帶紙正在強硬地對我的嘴唇附近進行“拔除汗毛”處理。
暴力拉扯的后勁,令我倒吸一口氣——面前的男人聽見我的吃痛,卻不知曉要如何安慰。
我率先開口,“你可以先把我的手腕和腳踝的束縛解開嗎?扯膠帶的疼,還不如我見你那天摔得疼呢——唔嗯!”
他是個天生的該死的行動派,什么甜言蜜語柔情蜜意在他的眼中,都不如真切的占有來得有效。
唇脯被粗暴地捕獲,干渴的口腔,更是被強盜搜刮所剩無幾,連同鼻息間的氧氣,都要被他搶占得一干二凈。
求生的渴望,激發求生的被動本能,即便是被捆束的雙手,也竭盡全力推搡著陸熙霆的胸膛——
他不知足地放開了你的唇,單手強扣我的后腦,壓著我與他抵額喘息,呼吸很快平復,一同被解決的還有手腕與腳腕處的束縛。
我低頭仔細檢查,“還好沒破皮,只是有點紅,晚點熱敷應該就好了。”
昂首的瞬間,暴躁的野獸,已經目露兇光地逼近,被拆穿入腹的危險,預警瞬間促使我的脊背僵直。
剛剛被解放的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緊,他察覺到了我的緊繃,皺眉克制住自己的怒火與沖動,慢慢地朝后退開,刻意地拉遠他與我的距離。
我提醒道:“可以先讓我起來,坐在地面上,還是挺冷的。”
陸熙霆嗯了一聲,倏地站了起來,就在我以為自己會被他公主抱時——那只剛剛撕下膠帶的大手,重新遞到我的眼前。
陸熙霆看向我,“能自己站起來嗎?只是看看你的踝關節有沒有受傷。”
我用盡全力握住他的手,弱弱地問一句,“如果,我站不起來呢…·…”
艾勒立刻打斷我的話,“我會立刻把外頭的‘臟東西’的腳筋都挑斷。”
很好,你真狠啊?陸熙霆。
我默默地腹誹了一句,抓著他的手,借著力慢慢站了起來——除了小腿肚泛著酸麻外,我的雙腿雙腳并無其他的不適。
“有點麻,別的感覺倒是沒有——!”
話被他的舌強硬地推回腹中,強勁手臂橫穿過你的后腰,牢牢將我扣入他的胸膛,逼迫裹挾著我,整個人陪他挪動著跳起別扭的華爾茲。
一步、兩步、三步——肩胛骨似乎觸碰到了墻面,耳畔也漸漸響起了警督署的尖銳的警笛聲。
陸熙霆被我咬痛嘴角而放開,“......”
我閉眼喘息卻被橫抱而起,“?!”
“外頭的血腥味很重——別看,怕你做噩夢。”
我反問,“火拼嗎?”
陸熙霆一笑而過,“那就太看得起他們了。”
我沉默著沒說話,只是靠在他胸前時,感受到了咯人的防彈衣的觸感,以及余光里掃視到,缺失一顆的子彈空位——按照他的習慣來判斷應該是開了兩槍。
“兩槍,一槍狙擊手,一槍頭目——道上的無名小卒,頭目死了就都投降了。”
他將你穩穩地塞進車內,“想想最近得罪什么人嗎?不會是什么‘大人物’。”
“敢對你下‘單子’——活得不耐煩的臭蟲。”
他低聲邊罵邊拆下身上的裝備,帶著硝煙的大衣被粗暴地團成一團,扔在你的身側,趁著調起升降車簾的空當,湊到你跟前,輕輕吻了吻你的額間。
“要給這個區的警督署一個合理且合適的交代,以及需要他們幫我向該區的‘財務贊助協會’的轉達——
三天之內,第七區的區長要換人。”
“不然的話——‘以彼之道,還治彼身’,陸家向來如此。”
我吐槽了一句,“你今天的話很多。”
艾勒氣笑,“詩涵,我在來的時候,已經連他們得喂哪條野狗都想好了。”
我沉默了片刻,隨即便微微昂起頭,輕輕地吻了下他的嘴唇。
陸熙霆愣住,“……”
“我需要一個安靜的氛圍來想想會有誰要‘陷害’我。”
陸熙霆輕輕回吻,“遵命,我的陸太太。”
南溟夜
后面的內容實在想不出來,新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