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煥策劃了這一切,他的死是罪有應得,”宋添熠不管女孩子們的議論紛紛,也不管其他人的想法,自顧自地說下去,“族長則是被人下了毒,對于族長的死,我和哥都深表遺憾。”
“宋添熠,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嗎?”宋焜見沒人質疑故事的真實性,坐不住跳出來。他是段琪之死的加害者之一。
宋燔、宋煒、宋炣三人默默對視一會,突然也齊齊出聲質疑。他們心知肚明段琪的事是真的,但是他們只能否認,不然宋煥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他們距離人生旅途的盡頭也不遠了。
“沒關系,我這里還有很多故事。”宋添熠絲毫不慌。他們信不信不重要,講這些是為了慘死的她們申冤,重頭戲還沒上呢。
宋添熠繼續(xù)講述著女孩子們慘痛的經歷,大多都是幾句帶過。最后,女孩子們的事他都講完了,只剩下一個人的經歷沒有說。剩下的這個是他這些年被另一個靈魂擠走,一直在懊悔自己的無能,也是最不敢觸碰的事情。
女孩子們已經瑟瑟發(fā)抖了。這些故事太過血腥,卻是真真切切發(fā)生在她們的身邊啊!
宋添熠緩緩開口,一字一句說的沉重:“宋煥還殘害過一人。他是個機靈的人,也有著過人的修行天賦,卻被他多年的關押生生給毀了。”
那個男孩子本來與宋添熠相熟,雖是下人,對宋添熠而言卻是兄弟一般的存在。可惜的是,當年的宋煥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喜歡上了他妹妹,當時的宋煥還曾一度揚言非她不娶,自然是被族長輕易的知曉。族長不可能讓他做這種荒唐的事情損害宋家的臉面,命令下人把人帶走,給打成重傷,卻不知怎的,被帶走的成了男孩。后來不知宋煥和族長達成了什么共識,男孩被宋煥帶走,卻再也沒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
男孩一頭短發(fā)柔順地貼在腦后,有著一張白皙的面龐,柳葉眼勾勒其上,轉動間流光溢彩。加之幼時家庭不和,稍有些沉默內斂,偏陰柔的氣質讓他比很多女孩子還要美上幾分,偏偏又是個不輕易服軟的個性。
男孩被禁錮在宋煥書房中的地下通道,四肢均被巨大鐵鏈鎖住,完全沒機會逃脫,還要忍受宋煥時不時的鞭笞,艱難地度過漫長黑暗的六年。后來,他奇跡般地被救出,才算是迎來曙光,整個人卻性情大變,說話時習慣性帶上堆滿笑容的面具。那都是他在宋煥的手下受盡折磨后下意識地舉動,作為朋友,宋添熠真的很難受,每說一句都像是在泣血,可他必須要面對。
就是喬喜經歷了這一切。宋添熠尊重歡兒的意思,沒有明確指出是誰。
宋添熠和歡兒都為喬喜難過,喬喜自己也煎熬過,崩潰過,甚至想過輕生,可他從不后悔。宋煥最初盯上的其實是外向開朗、受到挫折也依舊活力滿滿的歡兒,喬喜知道后,把歡兒藏起,借用兩人分不出彼此的相貌頻繁出現(xiàn)在宋煥眼前,固化他是男生的形象,才讓宋煥以為第一次見到時的匆匆一瞥讓他記錯了性別。
要說最沒想到的,還是宋煥居然會說什么非他不娶這種話,對他一個男的下手。不過好在,小歡沒事也就好了。
喬喜被關起來后依舊話少,卻一直在模仿歡兒開心小太陽的神態(tài),以防被宋煥發(fā)現(xiàn)端倪;幸免于難的歡兒在哥哥失蹤后,也日漸冷漠,把哥哥冷靜睿智的思考模式模仿了個十之八九,用沒心沒肺遮掩自己的神傷。兩人看上去一個比一個開朗,宋添熠是真的怕他們現(xiàn)在這樣,到時候反彈會更嚴重。
故事講完,宋添熠收起沒必要的心思,看著宋焜四人。
“當年段琪的死,就是你們四個做的吧。”宋添熠踱步到幾人面前,“你們也別怕,死亡只在一瞬間,沒什么可疼的。”
阿槿和阿柏推進來一個小推車,車上滿滿堆放著刑具。真正的好戲,現(xiàn)在才開場!
“我仁慈一些,讓你們自己選一個死法。”宋添熠故作大度地指著推車。
“不是,不是我做的!”宋焜怒吼,張牙舞爪地就要撲向宋添熠,被宋添熠的風障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以為沒有證據(jù)我會對你門動手嗎?”宋添熠說的冷靜。事實上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都不想選嗎?宋炣,就從你先開始。”宋添熠隨意地指向宋炣。風刃在他身上切出細密的裂紋,風倒灌進破裂的皮膚中,疼的宋炣倒在地上直打滾,但這點程度的傷顯然不致命。
宋炣不敢承認,忍不住在心中咒罵指使他們的宋煥,疼的不行,偏偏宋添熠還沒有換目標的打算。
“趕緊選,別耽誤大家的時間。”惡魔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如催命符般,風刃也頗富節(jié)奏感地在他身邊打轉,帶起呼嘯聲。
“是宋煥,我們哪有這個能耐和膽量啊,都是宋煥指使我們做的!”身體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壓力一齊砸在他身上,宋炣一溜嘴就供出來宋煥的名字。
“你也認為是宋煥做的嗎?剛剛不是還在質疑故事的真實性?怎么又說是宋煥做的了?”宋添熠玩味地笑。
宋炣是四人中抗壓能力最差的,這也是宋添熠選他開刀的原因。
不等他回答,宋添熠繼續(xù)問:“這個‘你們’包括誰,具體說說。”
風刃盤旋在他頭上,宋炣看向宋添熠的眼神像是在看魔鬼,下意識地回答他的話:“宋燔、宋煒,還有宋……”
宋炣驀然被一柄利刃刺穿喉嚨,唇瓣一張一合卻發(fā)不出聲音來。
“宋焜,你這是做什么?”宋添熠嘴邊的笑容驟然消失,“做賊心虛不成?”
“嘁,我能心虛什么。”宋焜強行扯出一抹笑,“只是看宋炣這人不順眼罷了。”
“你倆有什么要說的?”宋添熠把目光移到他身旁的宋燔和宋煒身上。
宋燔和宋煒對視,皆是不寒而栗,趁宋焜沒反應過來,直接供出他的名字。
宋炣已然死透,他們肯定也會被宋焜找機會滅口,還不如把他拖下水。